“帅啊啊啊!”
不等文嫣应声,看台上的傅华筝已经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高举双手,又放在嘴边呈喇叭形,朝着安好的方向大赞出声。
安好闻声朝她的方向转过头去,精致的面庞上是轻易掌控了全场的自信光芒,弯起眉眼恰如百花盛放,“谢谢捧场。”
傅华筝喘了口粗气重新坐下来,刚才太激动了现在要调整呼吸,但目光依旧留在安好身上没有收回来,“怎么办,安安刚刚那么霸气侧漏,现在又对我笑得这么温柔,简直撩翻我心,我感觉我要弯了怎么办,我要移情别恋了我对不起慎行啊!”
李子染扯回自己被拽走的袖子,翻了个白眼过去,“戏真多。”
不过,这个安好,给她们的惊喜真是太大了。
相比起这边的心潮澎湃,另一边的谢沉鱼和宋秾华这会简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宋秾华看着安好咬牙,怪不得这女人会选一匹性情温顺的马给她,这是在打她的脸,要是她骑着这匹马再输了,恐怕羞辱就是加倍。
心思好恶毒!
谢沉鱼原本稳操胜券的心在看到安好熟稔的御马术的时候也开始摇摆不定了,本来以为追风能帮她给对手拖后腿的,谁知道这就是个叛徒。
但千金难买早知道。
四个人齐齐攀上马背,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伴随着一声哨响,谢沉鱼第一个骑马冲出了起点线,紧随其后的是文嫣,其次是宋秾华,安好是最后一个。
“怎么回事,安安怎么不冲?”看台上的傅华筝条件反射又要跳起来,被李子染一手给扯住了。
“等等。”
仔细观察了一会安好后,李子染心里有了结论。
“安安她这是在观察后面的障碍物,她以前没有来过马场,现在在临阵磨枪。”
李子染猜得半点不差。
安好走得最慢,确实是在观察待会要翻越的那些障碍物。
安和郡主能骑马在山林间如履平地,刚刚骑马溜达那一会,足够她把以前的骑马记忆找回来了,但是现在面对的不是山林,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翻船。
在仔细计算了自己待会翻越障碍物时的时机以及具体要怎么让追风配合她的驾驭后,安好悄无声息地提高了速度。
比赛前她们规定了要在马场里跑五圈。
安好到了障碍物前方的时候,其他三个人已经开始跑第二圈了。
看台上傅华筝和李子染也提起一口气来。
“阿筝。”
“嗯。”心神都系在安好身上的傅华筝随口对喊自己名字的声音应了一声,应完后才察觉。
声音不对啊。
勉强从马场上把视线抽离,扭头。
“慎行,你怎么来了,还有,裴,裴裴裴大哥,宋,宋二哥。”
结结巴巴把后面的人叫完,傅华筝和李子染已经站起了身,同时也看到了对面三人身后,匆匆赶来的谢三少和文家小少爷。
得,这算是齐活了。
不过现在比赛已经开始,想要叫停也不可能了。
于是本来两个人的看台,一下子多了六个人出来,加上那位战战兢兢坐在最边上的马场经理,顶着一众人的气势,愣是屁都不敢放,冷汗流到眼睛里也没敢擦。
裴笙从进来目光落在安好身上后就没有移开过,虽然他从进来就坐在看台上一句话都没说,但那全身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气势愣是让旁边准备说几句的众人也不自觉噤声了。
莫名直觉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开口,恐怕后果绝对是自己想象不到也接受不了的那种。
腮帮子咬紧了!
但马场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医护队伍待命,李直站在队伍里,同样看着安好的方向,喃喃祈祷:“安好小姐您一定要所向披靡安全归来啊!”
安好坐在追风背上向前飞奔,她已经跨过障碍跑过了第一圈,心里有了底后,速度自然也提升了上来,周围的景色在飞快后退,先是越过宋秾华,然后文嫣,最后谢沉鱼,等她再次越过障碍物后,终于忍不住微微扭头,朝她跑第一圈开始,就死死钉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传来的方向,抬眸望了回去。
虽然惊鸿一瞥间,只是看到了一刹那裴笙抿紧的唇,但安好清楚,这人应该是生气了。
还没赢得比赛,现在就要开始想着怎么哄人了。
头疼!
然后这一恍惚间,身旁一阵疾风,谢沉鱼从她身侧跃了过去,同时,往追风的屁股上甩了一鞭子。
安好:“······妈哒当她好欺负!”
看台上,裴笙猛地站起身,全身气势猛地下压,震得其他人忍不住一抖。
同时又看向谢梓州,目露惊叹,那位谢家小姐,这是在作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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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爱挖坑的裴老爷子
安好在谢沉鱼经过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身后那道目光里的恶意,在那一马鞭甩向追风屁股的时候,蓦然一拉缰绳,追风在极速飞奔中骤停,顿时人立而起,安好也早就准备地握紧了缰绳双腿夹紧了马肚子,追风长嘶一声,双腿踢踏着腾空了好几秒才落地。
而在落地后,安好俯身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脖子,轻轻喊了声“驾”后,追风重新开始飞奔,安好看向前方谢沉鱼的背影,眼里漫上了一层冷意。
赛马不比寻常比赛,如果马匹在急速奔跑时陡然受惊,导致马上的人被摔下马背,轻则骨折重则是能要了落马人姓名的,看对方控马的娴熟姿态不可能对这一无所知。
这是想要了她的命。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恶意了。
不得不说安好刚刚的那一系列的紧急反应真的又帅又强大,但等看台上的人回过神来,不说意外,全都出了一层冷汗。
其中以裴笙为最。
刚刚的那几秒钟,他穿着衬衣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虽然安好应得的当有惊无险,让裴笙送了一口气,但他落在谢沉鱼身上的目光俨然是在看一个死人了。
谢梓州刚刚也被惊得不轻,现在回过神来简直恨不得想跑到马场上把谢沉鱼给拽下来打一顿。
刚刚那是人干事?
这是在哪?正在比赛的马背上,刚刚那番举动已经算是明目张胆搞谋杀了。
谢梓州心累的同时,垂眸赶紧想补救措施。
傅华筝这会已经炸了。
“不行,等姓谢的下场,我撕了她,敢算计我家安安,活腻味了!”说完又回头,朝谢梓州的方向瞪了一眼。
奈何人家正低着头,没有接收到傅华筝凶狠的眼神。
何慎行拍了拍自家未婚妻的脑袋瓜,低声安慰了一句,“放心,有裴老大在,不用你出力。再说,你看看场上,嫂子不是正在给自己出气吗?”
傅华筝一想也对,安安家的裴先生论起报复手段来,绝对比自己有多不少,这才放下心来,抬眼往场上看去。
这么一会的功夫,跑在最前面的文嫣已经要过第四圈了。
而本来领先的谢沉鱼,这会还在第三圈开始的地方徘徊。
在她旁边,是安好骑着追风。
安好倒是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她拥有的控马技巧可不是只在马场上跑过马的谢沉鱼能比得上的,之前不用,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但现在人都欺负到头上去了,再藏着掖着,她会被自己呕死的。
所有接下来的一圈半,安好在追上谢沉鱼后,就像猫捉老鼠一样,时不时逗逗她。
越线,袭扰,打空鞭,她不会去给谢沉鱼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既然是比赛,自然要凭技术获胜。
谢沉鱼刚开始还能勉强应对,但当安好使出的技巧越来越多她越来越慌乱,到最后一点点地摧毁了她的心里承受度,谢沉鱼终于忍不住一扔马鞭大喊出声:“安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