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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师弟搞丢了(22)

作者:巨咸 阅读记录

唐一书道:“你的对手是岳门谷的白云天,是这次最有希望走到最后的人之一。”

隋简一点失望的意思也没有,继续兴冲冲地问,“那谁是直接晋级的那个?”

姜洋不解道:“你这么好奇做什么?”

隋简摆摆手,“跟他做朋友啊,此人说不定是福星下凡,我跟着沾点仙气。”姜洋听完这莫名其妙的言论,嘴角抽搐,懒得理他。

唐一书低头看了一眼榜单,道:“清酒寨的乐知鱼。”

“清酒寨?听起来怎么跟土匪窝似的。”

唐一书解释道:“清酒寨原先并不是江湖门派,也不是土匪窝,他们酿的酒十分出名,其中最难得的要数‘清酒’,据说要二十年才能成功酿出四五坛。据说有个特别爱喝酒的世外高人途经清酒寨,寨主请他喝了珍贵的清酒,高人就在那里留下了,还教寨子里的人武功,清酒寨这才跻身江湖门派。”

隋简听完眨眨眼,“这‘清酒’真那么难得?”

姜洋观他神色顿时如临大敌,怪叫一声道:“祖宗,你又打什么主意呢!”

隋简陷入思考,并不理他。

作者有话要说:

祝麟拿出小本本,用红色的笔又给隋简记上了一笔,又换成黑色的给宫燕记了好多笔。

第14章 回程

隋简最终止步于第三轮比试。

白云天不是凭他现在的实力能对付得了的人,从交上手的那一刻隋简就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对方跟他前两场的对手完全不一样,这个人,没有一丝破绽。

隋简苦战到最后,强拼着一股师出无名的倔强,几次被打倒又爬了起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早早出了结果的姜洋直皱眉,沈琼撇过脸不忍心看,连周远征都对他另眼相看了几分。

太阳穴嗡嗡作响,嘴里有股浓浓的血腥味,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隋简最后一次爬了起来,几乎感受不到双腿的存在。檀影剑尖拄地,几乎化成一根拐棍才勉强支撑他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

白云天笔挺地站在对面执剑等他,语调毫无起伏道:“你很有骨气,但光凭这个是赢不了我的。”

隋简心道,“废话真多。”

他也知道自己这种垂死挣扎没有意义,一开始的确想过干脆直接认输算了,反正没人会怪他,而且他已经出过风头了。

可这就够了吗?

出过风头,这就够了?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白云天是很强,可这江湖之大,比他强的人比比皆是,自己今后碰到了都得认输?谢寒子是这么教他的?

隋简心头火起,烧得他快要无知无觉的四肢又重新涌起了些力气。

他虽满身疲惫,一双眸子却清亮极了,但实际上他连多余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额上的血流进眼睛里,痒痒的,被他一抬袖子狠狠蹭掉,他直起身,颤抖着拿起剑,沉默地表达了要战到最后一刻的决心。

白云天并未因为对手浑身是伤而放松片刻,他面无表情,整个人像把锋利的宝剑,无时无刻不保持着最佳战斗状态。

他待隋简终于站好,闪步冲上前去,隋简已是强弩之末,勉强使出剑招与他正面交锋,再一次被击倒在地,这一回,他终是没能爬起来。

谢寒子第二次把他的徒弟从擂台上抱下去,心境有些相似,都是对自己这不知深浅的徒弟又怜又怒。

庞叶被他粗暴地拽过来,谢寒子言简意赅道:“看。”

庞叶好脾气的没跟他计较,伸手掀了掀隋简的眼皮,又给他把把脉,随即蹙眉,语速飞快道:“伤及肺腑,有些棘手,我给他简单处理下,再带回白府治疗。”

谢寒子刚刚看到徒弟倒在台上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他伸手给隋简擦去额上鲜血,看他闭上眼显得乖巧许多的脸,谁能想到睁开眼却是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祝麟一直在不远处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早就想冲过去了,但是他不能动,从隋简登上擂台开始,他就被人一把捂住嘴点了穴道,拖到一旁眼睁睁地看着。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重视的人被另一个人打倒,又满身是血地爬起来,再被打倒,反反复复,一直到他爬不起来。

束手无策。

祝麟红着眼眶,一直试图冲破身上的穴道,但不行,他内功没有那人高强,只能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似的被大人玩弄于鼓掌,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顷刻将他吞噬。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不肯回去的原因就是这个。”那人略显轻佻地说道。

祝麟默默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个声音他记得,是烛龙教的右护法侯杰,一个长相轻佻又很邪性的人,很符合世人对魔教的印象。

“你也不用在心里骂我,就算我没把你点了穴放在一边,你也什么都做不到,还是得像现在这样,在一边,看着他受伤。”侯杰轻飘飘道:“而且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连为他报仇都做不到。”

祝麟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下了台的白云天,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只是随意地聚焦在某一处而已。

侯杰一直瞄着他的表情,虚情假意地安慰道:“没准按照你现在的进度,过个十几二十年就能赶上他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不了到时候再说吧,你说是吗?”

祝麟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疼痛混着血腥味在他口腔里蔓延,脑子瞬间清醒。

他知道侯杰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心甘情愿的回去练那劳什子宝藏里的武功秘籍。可不可信先不说,自己若是回了烛龙教和隋简的立场就彻底对立,也许还会受人摆布,将来的事都不好说。

练功不一定要练魔功,他跟宋笑唅学也是一样的,只是时间问题。

对,只是时间问题,他早晚会替隋简报了今日之仇。

侯杰眼瞧祝麟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后喜怒不形于色,“啧”了一声,心想,不愧是那两个人的儿子,心眼还不少。

他知道今天是带不走祝麟了,祝麟被他们亲手送到无妄宗,如果不是自愿跟自己走,凭他现在无妄宗记名弟子的身份一时也不好轻举妄动,只能再想办法了。

侯杰伸手轻拍了下祝麟的肩膀,身影转眼消失在人群中。

祝麟穴道被解开,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他痛苦地捂住额头,心里难受得无以加复。

不用想侯杰也已经不在了,那他今天这一关算是过了,等回了无妄宗就能安全些,不会有人总想着把他从师兄身边带走了。

他双手撑地爬了起来,喘息着调动自己的内力,施展轻功回到白府。

隋简恢复意识时已经到了第二天晚上,他昏迷了一天一夜。

他头脑还未清醒,先感受到了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心里暗骂一声,那个白云天下手真狠啊,早晚要把他揍得他亲娘都不认识他。

一双手把他扶了起来,体贴地给他喂了杯水,隋简一股脑喝下去,嗓子好受不少。

祝麟红着眼眶,哑声道:“我去叫人。”

隋简从未见过他这样,急忙道:“你站住。”

祝麟听话地站住脚,却没有回头。

隋简想他可能上辈子欠了祝麟的,自己一身伤痛还没说什么,祝麟红个眼眶倒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无奈道:“快过来给师兄看看,哟,怎么哭了呢,谁欺负你啦?”

祝麟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抱着隋简的腰身,脸埋在他肩窝,不出声,身子有些颤抖。

隋简才反应过来他难受什么,心里又温暖又熨帖,没受伤的手搭在祝麟肩背上,十分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

祝麟的耳朵又蔓延上一层绯色,闷声道:“笑什么?”

隋简得趣般地摸摸他的耳朵,又摸摸他的头发,“笑我们小竹林怎么这般可爱啊。”

祝麟不吭声,抱着隋简的双手使了些力气,隋简疼的嗷嗷直叫,也没舍得推开他,毕竟这个孩子可能是世界上除了师父以外最挂念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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