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哥谭]阿卡姆与阿兹卡班(9)
我还记着自己走出房间时,塔碧莎惊奇的目光。
他们难道真的以为我只会穿娃娃裙装可爱吗?
我只是喜欢。
“杰罗姆。”我叫他的名字。
“别录到我的脸,我可不想被抓回去。”
他看我的时候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那个疯狂的模样。
他知道我话里的意思,露出一个笑来。
我看向那个女人,她说话时的样子真像我在霍格沃茨读书时超喜欢的一个教授。
哦,我被傲罗带走的时候她已经是校长了。她很严格,但是人真的很好。
如果我面前的女人真的是那位教授呢,我是不是真的要——
“做你该做的,女巫。”
杰罗姆不耐烦的催促我。
和我画风违和的粉红色魔法棒点在她肩膀上,尖叫声就那么传了出来。
她抽搐着,嚎叫着。
而杰罗姆哈哈大笑。
这就是钻心咒的魔力,会让一旁围观的杰罗姆笑的很开心。
那么,如果面前这个被绑住的女人是那位教授呢?
我看向杰罗姆。
那我也会很干脆的念出那个咒语。
“钻心剜骨。”我又小声念了一遍,声音里带着细碎的颤抖。
我的戏份结束了。
杰罗姆现在要给那个可怜的局长开上几枪,就等着她大出血不治身亡。
我走下圆台,在遍布尸体的GCPD溜溜达达,听着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好听的踢踏声。
我走到一个转角,看到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抱着一个姑娘躺在地上。
那姑娘在微微发抖,而那男人抱她抱的紧紧的。
装死呀。
我把他们翻了个个,可他们还是继续装死。
“装的还挺像。”我小声咕哝一句,正好是他们能听清的大小。
抬起头时,我看见在哥谭市局正中央玩的正开心的杰罗姆。
再低下头时,那个男人仍抱的那个女人紧紧的。
“好吧,被伟大的爱情感动了。”
我把那两个人翻了回去。
“祝你们在我们离开之后生活幸福。”又补了一句。
“永远在一起哦。”
他们依旧装死。
*
西奥·加勒文的计划失败了。
我是说针对我的那个。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那么心甘情愿的念出咒语,只为了哄杰罗姆开心。
或许,也不算哄谁开心。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
“加勒文先生。”
我走进那个芭芭拉和塔碧莎缠绵的房间,而西奥·加勒文正倒着咖啡,就好像没看见旁边两个人的亲热似的。
“我想说谢谢你的二手魔杖。”
我看了眼沙发上的两个人,那两个人也同样的看向我。
我甜腻的朝她们比了个心,说她们超酷。
“虽然第一次任务没怎么用上,而且还莫名其妙死了个道布金斯吧。”
说完,我深表遗憾的摇摇头,眼神貌似无意间瞥向塔碧莎。
为了不惹人起疑,我也看向了芭芭拉。
又做了个“你们超酷”的口型。
芭芭拉朝我笑了笑。
“但是第二次任务简直是不能更好了。我真该多看几遍新闻。”
“正说有个任务呢。”西奥放下手里的咖啡壶,视线从塔碧莎转到我的身上。
“杰罗姆在外面呢,让他专注些。”
我:???
“什么意思?”我装傻充愣的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很疑惑。“我来的时候也没看着他呀?”
“另外。”我赶紧补了一句。“杰罗姆之前差点把我从消防车上扔下去,你知道多可怕吗。”
西奥抱歉的笑了笑。“队友之间总得有些宽容。”
“我猜格林伍德也这么认为。”我不咸不淡的怼了他一句。
“行吧看在这根唇釉的份上。”我拿起餐刀照了照嘴上好看的颜色。
“去干活了,拜拜!”
我踮起脚尖转了个圈,走的时候还分外贴心的关上了门。
走过走廊转角,我就看见了靠在墙上发呆的杰罗姆。
他的眼神里很空洞,没有疯狂没有嘲讽,更像是死人。
我很少,甚至从来都没有,看过这样的杰罗姆。这让我害怕。
“西奥说别让你分心。”我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我们都好像忘记了那些不愉快一样。
也可能只有我单方面会认为那些是不愉快。
“他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懂,但反正你是队长,那我就听你的好了。”
我冲他笑了笑,在看到他的眼神里又恢复生机时笑意更加深刻。
杰罗姆看着我,“相比让塔碧莎跟着我,西奥选了你还真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所以……到底要干什么?”
他走到我面前,捏着我的下巴,拇指在我的脸上蹭了蹭。
杰罗姆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你会知道的。”
*
我们绑了他爸。
似乎无论是认识他小时候的我还是现在的我,脑子里都没有什么有关于他父亲的印象。
而我看着被绑的结结实实还有根丝带捂嘴的瞎眼老头,不用怎么猜就知道他们关系一定不好。
杰罗姆是因为弑母进的阿卡姆,所以可能他爸爸也和他妈妈差不多家暴他?
但事实远比我想的更残忍。
*
杰罗姆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先是随便说了点什么。然后对着那个老头,开始讲一个故事。
“你还记得堪萨斯吧。”他懒洋洋的提起那个地方。“马戏团每年都会去那个地方表演,就在我春天生日的时候。”
生日……
我突然抬起头看着他。
杰罗姆继续说下去,那双绿眼睛里的情绪已经浓的要滴下些什么东西来了。嘴部肌肉有一点点的抽动,那是抗拒说出某个词语的表现。
他的样子,就像是回忆着什么令人窒息的过去。
但那声音最终还是一点点落了下去,带着细软的、意味不明的鼻音。
他说,“那有个男人,常常和我妈喝酒——”
最后那个词他着重强调了一下,缓缓的从齿缝里挤了出来。
“——私通。”
又补了一句。
“还把我打的半死。”
我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肩,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就停在离他肩膀一英寸半的上方,再没有落下去。
“他们能这么疯一整晚。”
他说道。
疯一整晚……
我怔了怔,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少年。
好像是似曾相识的模样。
“我记得有一次,那是我九岁生日……”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起身走向那个老头,而我还在愣神。
杰罗姆的肩膀碰上我伸在半空中的手,他回身看了我一眼,又转了回去。
我收回手,看着他一点点走近那个男人,用一种若无其事的轻松语气继续讲述他九岁生日时发生的故事。
他的语调轻松,可他的背影的和脚步,沉重的让人窒息。
“那时他们刚刚结束第一轮,喝酒,嘿咻,痛打杰罗姆。打算休息一下。总之——”
他顿了一下,拿起案板上的水果刀。
我们的视线有一瞬间的碰撞。
我不知道我是一种怎样的眼神,但我知道杰罗姆很快收回了与我相对的目光。
“你和我都在拖车外。”他一边说,一边比量着那把水果刀。
“当时你说,‘哭什么,杰罗姆。’”
他转换了一种语气,是带着哭腔的孩童声音。
“今天是我生日,我妈妈和蛇舞男却打我。”
我看着他,而他再没有看我一眼。
够了杰罗姆。
这故事够了。
我突然觉得可笑,因为我也同样记得高贵的格林夫妇对我念钻心咒时的样子。可近乎完全相似的故事发生在杰罗姆身上,哪怕是他自己的回忆,我居然都会觉得难以忍受。
“然后你说,这世界不关心你,或其他任何人,杰罗姆。你最好现在就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