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缘(66)+番外
石清河因为齐硫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不由得一哆嗦,嘟囔,“明明是俺的脸。。。”
一直到了晌午,都没有发生任何事,他们已经故意在外面晃悠了三四天了。
馆庄紧挨着珮阳。他们找了间客栈吃饭,石清河还没走进去就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哆嗦了两下。
齐硫面无表情的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石清河身上。
石清河扭头可怜兮兮的望着齐硫傻笑,道了声谢谢啊。
站在不远处低头卖画的人看了一眼客栈门前的两个人,又连忙低下了头,招呼过路的百姓。
石清河不客气的要了两大碗上好的牛肉面,白花花的面条,翠绿的菜沫和大块牛肉。
“你就不能吃慢点吗”齐硫看着大口吸溜面条的石清河。
石清河抬头看见吃的不紧不慢却碗里仍旧是少了一大半的齐硫,嘿嘿的笑了。
到了下午,石清河悲哀的发现自己真的病了。
不时的擦着鼻涕,齐硫将他丢进医馆,自己只身出了门。
给他看病的大夫是个四十多岁消瘦的男子。
那人看着齐硫离开后,突然关上医馆的门,转身阴郁的盯着床上哆嗦的石清河。
看了他几眼之后哼了一声,将一张指甲大的纸丢给他。
石清河接住纸后一边擦着鼻涕一边趁那大夫不注意塞进自己怀里。
那大夫嫌弃的给石清河了一瓶药碗,“纸上写的什么”
“我、咳,既然是给我的,就不要问”
那人噎了一下,他的确不知道纸上写了什么,也根本就不知道上头会将什么命令给这个看起来空有一副好相貌的农夫、下人!
石清河狠狠擦了擦鼻涕,“那。。我走了”
大夫哼了一声。
石清河双手包怀晃晃悠悠的掀开厚厚的门帘回了客栈。
刚走到自己的屋中,石清河刚搓了搓手,就听见一声冷漠的声音。
“他说了什么?”齐硫道。
石清河吓了一跳,回头讨好的将纸递给齐硫。“您怎么知道?”
齐硫看了他一眼,吓得他心猛的一跳。
石清河讨笑着将纸递给齐硫,看着齐硫看过之后眉宇越皱越深,忍不住开口,“上面说了什么?”
齐硫怀疑看向他,“你不知道?”
石清河撇了下嘴,“俺不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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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落一直到四天后才醒了过来。
沈楚秦小心的端着药碗一口一口喂他喝药。
季落低头面无表情的苦涩的药汁无声的全部喝完。
“这是蜜枣”季落任沈楚秦在自己面前说话,喂药,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沈楚秦将被子里的水囊拿出来,亲自将里面的水换成更热的,快速的掀开被子将它放到季落手中。
门外不知为何又飘了一场大雪。
纷纷扬扬,飘飘洒洒,落在清香纯白的梅花之上,又与粉色花朵遥相呼应,化成了清澈干净的红尘。
乌木兰?骨朵站在落雪的院中。
下人在她身后跪了一排,她却执着的站在雪中任风雪将衣衫打湿。
长长的睫羽上落上晶莹的雪花,乌黑闪亮的大眼睛却微微垂敛着,粉唇紧抿。
还有十天,就是她大婚之日了。
却没有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还是她亲手将那个无辜的还未出生,甚至还没有成型的孩子杀死了。
她曼妙却瘦小的身体在风雨中微微颤抖。
明明只是为了自己,却没有想到却阴差阳错让季落受了这些。
是她将药下在唇上,然后喂进沈楚秦的口中。明明只是她准备的清淡的香薰,却没有想到造成了这种不可挽回的结果。
十七岁,她终于尝到了哥哥说的,悔不终生。
粉色的衣衫被落雪遮盖住,只剩下朦胧的颜色。
她身后的婢女奴才跪了一地,恳求公主回宫,祈求皇帝饶恕,哀求那个人的。。。原谅。
季落靠着身后的墙壁,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只有这样仿佛才能感觉到一丝温暖。
他的眼睛中是沈楚秦看了心疼的茫然和。。。怨恨。
沈楚秦看了一眼喝了药已经昏睡的人,摇了摇牙,才终于走了出去。
骨朵看着集云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她想上去,却发现身体已经冻僵了。
沈楚秦淡漠的看着跪了一院的人,最后落在那个被白雪飘染的姑娘身上。
“来人,送公主回去。”
她身后的下人立刻都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扶住公主。
“对不起。。。”骨朵咬着冻得发红的红唇,轻声道。
沈楚秦转身的动作一顿,缓缓点了点头,严丝合缝的门再也没有打开过。
乌木兰?骨朵低下骄傲的头。
十天之后,她会是大楚皇帝第一个妃子,也许将会是皇后。
可惜,从这一刻她才知道,也许以后她都欠了门那边那个平静如水的人,永远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遗憾。
后来,每每她想起此事,却仍旧是忍不住叹息。
而大楚国史记:司继年间,大楚第一位年纪最幼的皇妃兰后,人称,貌美,心善,温良,恭俭。任太后之责,辅助苍锦帝管理后宫,使其安稳无事,荣华大楚十年之久。为后人所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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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话说:透露一下,苍锦帝是那个。。。小馒头啦,不是秦儿。我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
第六十八章 春何到
慢慢进入2月了,落了一冬的雪也终于停了下来。
趁着出了太阳,洛千雲把一堆藏了一冬的药材拿出来晒晒。
“北轩哥,人家书生晒书,我晒药材,你晒……”他笑着看一眼坐在靠背椅上的齐意,“你晒孩子!嘿嘿”
齐意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侧头看他一眼,浅笑着摇摇头。
——扣扣
洛千雲飞快的跑过去,“颜修文你……咦,你是?”
齐尔眨了眨眼,“又出来一个小孩啊,我找你家大人”
齐意在院中就听到齐尔的声音。
“别动,孩子都这么大了啊”齐尔走进去,站在榻椅边附身惊讶的看着他。
齐意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晕,清润的声音,“齐尔”。
他是第一个发现齐意有了身孕,那时候孩子还一点都看不出来。现在明眼望去都已经跟个西瓜一样大了。
齐尔笑咪咪的瞅着他。
齐意有些无奈,轻声道,“若是想摸,你便摸摸,别这样看着”
他话音一落齐尔便忍不住把手放了上去。
“它会在动!意,我感觉到它会动耶!”齐尔感叹道,“太好玩了,看的我都想生一个了。对了,它应该叫我伯伯吧”
齐意望门口看了看,隔了个灰色青矮的屏障,看不清门外。
“千雲呢”
齐尔也望门口看了一眼,眼中忽闪几下。
洛千雲气呼呼的挡在门口。
齐硫有些不耐烦,“起开”
洛千雲仰着头瞪大眼睛,“这里不允许你来!所以你就不能进!”
“洛千雲,你管的太多了”齐硫淡漠的回道,他一身青黑色长袍,疏离的站在门外,脸上隐约之间浮现几丝疲惫。
小孩伸直胳膊气势汹汹的挡在门口。
齐硫直接擒拿搂着洛千雲的脖子便大步走了进去留下一路小孩的尖叫声。
齐尔刚扶着齐意回了房间,就被后来的齐硫给挤了进来。
“呵。。不是不让你进来吗”齐尔瞅着他不高兴的冷笑。
齐硫瞪一眼齐尔,“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他说。”
洛千雲的声音从院中传进来,“齐硫你个大混蛋!混蛋,混蛋!你信不信我弄死你啊,你给我出来!解开我的穴道,我要冻死了”
齐意轻蹙眉宇。
齐尔看这气氛也知道现在不适合自己在留在这儿,便转身嘱托齐意,“有事就叫我哦”说完大摇大摆的去院中给洛千雲解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