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潦倒我的众生(24)+番外

作者: 博妹 阅读记录

奶奶乐呵呵地和陆轲唠着家常,陆轲的教养很好, 面对老人的唠叨也能安静地听完, 而后作出回答。

老人让他们先吃着,她去看看她煲的汤。

他把话题移到白恬身上, 他看着她, 目光沉着。“听说你谈了一个男朋友。”

这顿饭她吃得兴致缺缺, 几乎在数着米粒吃饭, 淡淡地“嗯”一声,算作回复。

“程家那个小少爷?”

白恬点头,抿了抿嘴,显然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陆轲看出她的抗拒,只是稍作提醒,不再过问。“最近s市要变天了,你告诉他收敛一点。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电视里的女主持人正在用标准的播音腔,播报着大雪封路的新闻。

白恬望着玻璃窗外边的天空,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白雪皑皑。她想起凌晨睡梦中盘旋的那句诗,那是她的本家白居易在得知好友逝去后,悲痛不已中写下的祭文。

想来,并不是个好兆头。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要变天了吗,大概吧。

“2014年1月15日

亨利·戴维·梭罗在《瓦尔登湖》里写到,时间决定你会在生命中遇见谁,你的心决定你想要谁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而你的行为决定最后谁能留下。

我深知,我的心和行为,却不能决定谁留在我生命里。”

那一年初,我是歌手播出了第二季,街头巷尾都能听见那位“巨肺”小天后的《泡沫》。

权利地位的事情和老百姓们没有多大关系,或许他们偶尔会提起谁谁谁似乎得罪了人,谁谁谁要下马了,可也仅仅是提起。茶余饭后谈论一番,也就那么过去了,倒是不如流行金曲造成的影响大。

那一段时间,连学校课间播放的音乐都是《泡沫》。

高音女声响遍整个教学楼区,高三老师抓紧可以利用的每一分钟,几乎是每个班级都在拖堂。一首歌的时间之后,即将开始每天的跑操。

刚下课的高三学生们匆匆跑到操场,等着跑操的音乐响起。

四百米的跑道,跑上两圈。

白恬勉强跑完全程,回去的路上,喘着气累得说不出话。

程景行把她揽进怀里,看着她这副模样,好笑又无奈。“都叫你待在班上别跑了。”这话每天都要说一遍,隔天她又不长记性地来挑战自己的体力。

他也刚跑完操,gucci的外套敞着,露出里边薄薄的线衣。她把脸放在线衣上蹭蹭,感受线衣材质的柔软。

“你别唠叨我了。”她的气息不稳,声音低低的,像是爬上茶几打翻水杯的小奶猫,在主人责备之后委屈地喵喵叫,企图讨好一下主人。

距离下一节课只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人群大多向操场的出入口涌去,赶着下一节课。周围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她一撒娇,程景行就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提着她的腰把她拎起来,像抱小孩儿一样抱在怀里。“成,不唠叨。”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就数你最没良心,你看看我给别人唠叨过吗?”

他说这句话时,话里带着笑。好似盛世的小侯爷,只有对着那个甜甜的小姑娘,才敛了眉眼间的锋芒,不动声色地收起对外的刺,把最柔软的一面给她。

她抬头,看着他脸部硬朗的轮廓线,想吻他。

身后有几个人嬉闹的声音,“诶!程少!”

白恬往声源处望一眼,约莫着那几个人要过来打招呼,拍了拍程景行的手臂,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那几个人穿得花里胡哨,一身高调潮牌,很社会的打扮。

白恬悄悄瞄他们一眼,是之前没见过的。摇摇晃晃地缩回程景行身后,把脑门抵在他的背上,像是用这个方法稳住自己的平衡。

“秦哥不是今晚过生日吗,有来吧?”

他愣了一下,想起他们说的是顾秦,“过会儿看看,不一定。”

那群人又扯了一些别的话题,程景行有些不耐烦,他几乎是把所有的耐心都搁白恬身上了,哪还有多余的给别人。

他直接打断几人的话:“先走了,还要上课。”

有人调侃程景行最近怎么爱学习了,他带着白恬走开,大手一挥,没有作解释。

白恬和程景行的相处中,她很少会对程景行提出要求。有些女朋友会告诉自己的男朋友该这样不该那样,在她和程景行身上好像截然相反。往往都是程景行嘱咐她,好好学习,好好睡觉,多吃饭,不要想减肥。

但她在听完刚才程景行和其他人的对话后,她想起陆轲之前告诉她的话,忍不住问道:“你要和他们去玩吗?”

他反问她想不想让他去。

白恬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好直接说陆轲告诉她,让他这阵子收敛一些。

最近这段时间,s市似乎真的如陆轲所说的那样,已经开始变天了。白恬从见到陆轲回来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陆轲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他既然调回s市,就是要办这边的大案子。而大案子,无非就是程升那件。所有和程升有关的人,注定得受到牵连。

她当时还是没有把那些话说出口,她知道他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只听人描述过,未曾亲眼见过程景行领着人打架的模样,她以为总不该在这几日突然有了什么岔子。

她万万没有考虑到,她当时抱着的一丝侥幸,会在那几日掀起一场浪。

该发生的总归会在那一日到来。

最后一节课前顾秦来班上喊走了程景行,他走前磨磨蹭蹭地跟白恬说着话。让她路上注意安全,让她回到家给他发消息。

连他好好吃饭回个电话这个小孩在自己也觉得好笑,他有时也是不送白恬回家的,今天却莫名其妙地废话连篇。

不为什么,就想这么干。

他说一句话,白恬就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到了最后,在一边等着的顾秦还没烦,她就烦了。说自己要写题,借此打发了他。

仔细想来,他最近确实很安分,很少和顾秦他们混在一块儿,也很少听见他又跟谁动手的传言。

她写了一会儿,遇到不会的题,想要转过去问程景行的时候,找了一圈没找到人,这才想起他和顾秦他们去玩了。

每次她找他问题目,在隔壁组,她就直接问他。隔得远的话,她就给他打个手势比出题号。他总要挂着笑看她一会儿,这才懒懒地看题目,拿笔在纸上写下过程,揉成一团再投给她。

她停顿住转身的动作,看着他空出来的位置,直觉自己做了错误的选择。她不该在程景行问她想不想让他去的时候,不做表态。可仔细一思量,却又觉得这样并无不妥。

她自以为的错觉,在放学的路上得到应验。

这一天的s市,路上都结了冰。她盯着地上走得极小心,担心自己会一个不留神就摔得很难看。

前边拐角处的小巷子里隐约有说话声,她起初没太在意,越靠近听得越发清晰。她的耳朵只捉住了三个字,程景行。

她脚步一顿,停在巷口听里边几人的对话。

“真要搞程景行啊?”

她往前挪了挪步子,借着墙的遮掩去看那些人,染了头发戴着耳钉,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

和程景行不一样,虽然程景行有时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模样,可是他的衣着总是简简单单的搭配,没有过多的装点,常常是黑白灰三个颜色,让人觉得干净清爽。

和程景行一比,前面的几个人确实太过油腻了些。

其中一个人不屑地说:“怕什么?没看新闻吗,他老子今天都被扣进去了,底下那群人大难临头各自飞。如果这时候他被局子里拘了,谁还能保他出来?谁敢啊?”

旁边的人一听这话,马上也放心下来,“也对,那等会就按照原来说得那样去办。”

之前那人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局里的人我爸都认识,说一声就让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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