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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286)

作者:风行水云间 阅读记录

不过虞庚庆有军务在身,几天前被傅灵川派去外地公干,此刻不在乌塞尔。

也就是说,偌大的府邸里面,只有虞琳琅这么一个当家人?

冯妙君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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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虞琳琅如期进宫送画儿,宫人皮笑肉不笑:“跟我来吧,王上早在东青阁等着你了。”

穿过曲折的回廊,两边是雪压枝头的花树,前方就是东青阁。

新夏女王仍如前一回倚在美人榻上,品一盏茉莉香茶。

她今日同样不施脂粉,然而外罩的深衣是嫩青渐变撒金,绘纹枝花鸟,栩栩如生;头上珠翠亦是青、金二色,配上额间一点翠钿,嫩得仿佛是三月新芽。

虞琳琅抱卷而入,向她行了一礼,再将画卷转给使女,由后者呈给女王阅看。

冯妙君瞟了两眼,轻嗤一声:“嘴太小,眼角太高,这便是西北丹青圣手的水准么?”

虞琳琅蓦地抬头,定定看着她,目射奇光。

这行动就太无礼了,女王身畔的使女顿时喝道:“放肆!”

冯妙君抬手阻住,看看眼前这人有何话说。

“宫廷造像确非虞某所长。”他慢慢道,“只作君主立像,实是辜负了王上的容貌。”

“你不是说,孤算不上貌若天仙么?”冯妙君站起来,慢慢踱了过去。他立在阶下,她就能居高临下俯视他,“依你之见,该怎么画才能掩住孤的缺点?”

“东青阁过于肃穆,王上气韵奔放热烈,最好还是至野外,花树之下、山石之畔,便可衬出您的姿容如仙。”他的目光顺势往前,正好望向她胸口,“王上今日精心妆扮,但好似还少一件首饰。”

“哦?”

“请容我献上。”

冯妙君微一颌首,他才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只锦囊。使女待要上前接过,冯妙君已经先一步抓过锦囊,倾倒在手心。

于是,白嫩嫩的掌心当中就多出一条项链,坠子是串葡萄,雕工很好,边缘还被精心打磨过。葡萄上趴着一只小松鼠,是漂亮的粉玺。

冯妙君望着它,瞳孔微缩。

良久,她才将坠子对光举起。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运足目力,才能看出松鼠身上有一条细不可见的缝隙,显是断后重合。

最后还是虞琳琅出了声:“王上?”

她喃喃道:“拿一条残次品给孤,你就不怕掉脑袋?”

“见仁见智。”他低声道,“在旁人那里只是残次品,在我而言,却是无价珍宝。”

冯妙君目光闪动,好一会儿才道:“收下了。”将项链拢入袖中。

他的目光盯在她胸口,几近无礼:“王上何不戴起试试?”

冯妙君微微一哂:“虞琳琅,你逾矩了。”她要戴什么,不戴什么,还轮不着他说了算。这枚项链是她身为“安安”时所佩,这家伙一个劲儿要替她戴上是什么意思?“言归正传,想画好这件画儿,孤还得带着你到外头走一趟喽?”

“是。”

“孤也该出去走走了。”她伸出两指,很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唔,就这张脸,看着倒也不生腻烦。”

他定定回望:“必教王上满意。”

“是么,我得先试试。”她目光流转,向周围使女道,“都退下。”

周围的宫人纵然再惊骇,也只得快速离开。

她们一走,冯妙君就拉下了脸色:“老实交代,你把孤的画师弄去了哪里?”这人每次变脸,都要弄没一个人。

他一脸诚恳:“方寸瓶。”

这一下,他原本的声线暴##露无疑。

她怀疑地打量着他,“你什么时候顶替了他的身份?”

“昨日。”他笑了,“去仙满楼之前。”

“所以,这幅画还是虞琳琅画的?”

“是。他在方寸瓶里将剩余的部分画完了。”

她忍不住嗤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没那本事。”

他嘴角扬起:“我的本事,安安试了便知。”

这家伙真是随时随地都能调¥¥戏她。冯妙君忍不住冷笑:“你好大胆子,当我这王宫能够来去自如?”

“我今日应女王召见而来,怎能说是来去自如?”说到这里,他神色微变,以两人才能听见的微弱声音快速道,“傅灵川来了,在三十步外。”

傅灵川来了?上一回他就不放心她跟这俊秀画师独处,特意要来盯着。冯妙君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借你一用,不许动!”

她要借什么?这念头还未转完,她就抬起他的下颌,一个吻盖了下来。

第372章 糖与毒

这一瞬间,两人都是怦然心动。

他错愕不已。

那双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他神智暂时陷入懵懂,身体却忠诚地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根本不管她“不许动”的命令,他双臂一抱,将她牢牢箍住。

她生气地挣了两下,他却千辛万苦挤出两个字:“来了。”

傅灵川已到门外。

罢了,既然要演就演足全套。她一下停止挣扎,反手抱着他的脸,丁香暗渡,亲得更加起劲了。

倒不全是做戏。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偶尔也会想起两人唇齿相依的感觉,那种面红心跳,那种抵死的缠##绵。

真地只是偶尔。

但不妨碍她现在舒舒服服地享受一把。

哪怕知道傅灵川马上露面,她仍伸出小手环绕上他的脖颈,紧紧抱住。

她越用力,“虞琳琅”越放松,干脆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于是傅灵川踏入见到的第一幕,就是她居高临下,抱着虞庚庆的小儿子亲得难解难分,似乎吮吸的是美味蜜汁,后者反倒有些手足无措,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仿佛兜头一盆冰水浇下,滋上来的却是蓬勃的怒气。在傅灵川神智反应过来之前,自个儿已经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要将他们分开。

“长乐!”这一声暴喝,震得杯中的水面晃荡不已。

冯妙君却依依不舍松开郎君,傅灵川甚至能听到他们双唇分开发出的“啵”地一声。她往后退一步,避开傅灵川手掌,娇颜上犹有红晕:“国师大人,你这是要跟孤动手?”

“你、你怎可……”傅灵川不敢再看她,只恐自己盛怒之下忍不住出手。他蓦地瞪向虞琳琅,目光仿佛可以吃人,“滚下去!”

“虞琳琅”往外一步,冯妙君却抓住了他的胳膊,曼声道:“怕什么,乖乖听话,自有你的好处。”

话语间,极尽轻##佻。

傅灵川目眦尽裂:“长乐莫要胡闹,你是一国之君……”

“孤乃一国之君,宠幸个男人怎么了?”她嗤之以鼻,“还有三宫六院要填满呢。”

傅灵川气怒如狂,再忍不住,一剑刺向虞琳琅。

他不能伤女王,但杀掉她看上眼的男人倒不是难事。

他暴怒之下,剑罡伸出三尺有余,足够将虞琳琅开膛破腹的了。不过冯妙君岂会坐视不理,大袖中探出星天锥,一下将他攻击荡开,另一锥直指他颈部动脉。

转眼间,两人交手七记。斗室内剑气纵横,壁上的挂轴都被割坏。

陈大昌不知从哪里奔进来,挡在冯妙君身前。

这时但闻“当——”一声悠响,傅灵川退开两步,冯妙君负锥而立。

陈大昌低喝一声:“傅国师,你敢对国君动手!”

冯妙君下巴微抬,满面都是倨傲,“注意你的身份,国师大人!”

逼人的寒气从她站立之处向四面延伸,不出几息功夫,温暖如春的室内就变成了冰窖,墙壁、桌椅,乃至墙角的花枝上都结出了厚厚一层白霜。

虞琳琅也呵出了白气。

被这寒气一激,傅灵川忽然清醒过来。

他在做什么,跟女王动手吗?

这要是传扬出去,可是会招来天下声讨的把柄!

他一下泄了气,退开两步,咬着牙道:“王上宽宏,是我逾矩了。”

冯妙君眼里闪过失望之色,半秒而逝:“朝政由你把持,我的生活可轮不到你来管。你敢插手,我就把你的手剁了!”这几句声色俱厉,但她转头对着虞琳琅一笑,却如春风化雨,“宫中无趣,你陪我去观雪,我知道有个地方挺不错哪。”宫里全是傅灵川的耳目和阵法,她要找个清静之处跟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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