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檬也跟她到玄关,问:“跟谁打电话呢?”
易胭抬眼看易檬一眼:“我老公。”
电话那边的苏岸一阵沉默。
易胭乍然这么一说易檬有点不习惯,半晌才反应过来:“哦。”
易胭拿开手机说:“我过去收拾行李,马上回来。”
“远吗?”易檬问。
“来回四十分钟吧。”
“那个,妈妈想过了,你们年轻人需要自己的空间,你也可以不用过来的。”
这态度与昨天截然相反,易胭回身看她。
易檬虽嘴上这么说,但表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就差在脸上写着你快搬回来住几个大字。
易胭有点想笑:“行了,进去吧,我马上回来。”
得到她肯定,易檬这才高兴进屋了。
电话还没挂,易胭说了那句话后苏岸便没开口。
易胭觉得好玩,又叫了声逗他:“老公。”
原本以为苏岸估计不会理她,带上门那刻易胭听见听筒那边一声低沉。
“嗯。”
第64章 来吗
易胭到苏岸那边住收拾的东西也不多, 不过是些衣服。
但这次过来收拾东西,易胭才发现苏岸屋子里随处都是她影子。
没有生活气息的房子突然有了烟火气。
苏岸平时总是干净整洁,易胭也习惯整洁,但每次见到苏岸这么规整,她就忍不住手痒弄乱,东西也故意随手扔,虽然每次苏岸都默不作声帮她收好。
换作以前易胭收拾东西离开他家苏岸肯定不会同意, 但这次知道事情原委他没什么意见。
易胭进主卧没往衣柜那儿去, 苏岸原本在客厅,在她身后进来。
易胭反身往苏岸身上贴, 双手环上他脖子“不想动, 你帮我收行李。”
苏岸低眸看她。
让苏岸收拾东西相当于让他接触自己的贴身私密物, 易胭是故意的, 苏岸当然也看得出来。
易胭问“不行”
苏岸拿下她手, 朝卧床扬了下下巴“过去坐着。”
易胭笑了声, 凑去他唇角吻了下“苏队,违抗命令会怎样”
苏岸“不怎样。”
话虽这么说,声音一如既往冷淡, 但苏岸看她的眼神明显不是那么一回事。
视线凉薄,带着警告。
易胭看懂他的意思,稍踮脚靠近他耳旁“你真的很不诚实。”
她跟苏岸闹过很多次,也不听他话很多次, 无一例外都会被他折腾回来。
易胭还伏在苏岸耳边“是不是想在床上弄我”
这些露骨的话易胭说出口毫无负担,她说“把我弄到听话, 对么。”
从始至终苏岸面不改色,易胭说“不用。”
她声音轻飘飘“在床上我最听话了。”
苏岸眼风淡淡扫了她眼。
易胭“不信我”
易胭觉得苏岸定力是真的强,不管面对什么撩拨从来都不会失态。
她正腹诽,下一秒臀部被男人轻拍了下。
易胭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衣冠楚楚,与这稍微情色的动作格格不入,可却带着别样的刺激感。
苏岸格外淡定“给我过去坐着。”
说完跟她擦肩而过帮她收拾行李去了。
易胭回过神后忍俊不禁,也不作妖了,坐床边看他收拾东西。
男人掌心宽瘦,白皙手背下血管淡青色,骨节分明的手拿过女人文胸。
禁欲又勾情。
不知道为什么,易胭看到自己贴身物被他拿在手里的时候,心里一阵痒。
苏岸察觉到她目光,抬眸瞥了她眼。
彼时苏岸手里正拿着女人身下那一块布料,易胭黑色蕾丝内裤。
易胭对上他目光,也不害羞“什么感想”
苏岸收回目光,将东西放好“挺小的。”
女人跟男人完全不一样,内裤男人巴掌大,就那么一丁点布料。
易胭光着脚丫,脚尖一下一下点地“那么小一点你不也撕得挺欢”
苏岸“”
高中那年易胭闹分手,苏岸不让。
当年易胭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租房里,惹恼苏岸的她被撕掉了衣服,沙发一晚吱呀,伴着少女的呻吟。
苏岸虽然平时默不作声,但很多事情上却是格外强势。
易胭爱惨了这样的他。
听完她的话,苏岸没回应什么,继续帮她收拾。
苏岸收行李要比易胭有规律得多,上衣和裤子裙子归类,内衣物等也叠放整齐。
易胭目不转睛看着苏岸手,蓦地想起昨天的事。
“你高中不是不抽烟”
差不多收完,苏岸嗯了声。
在被易胭勾搭上之前,苏岸俨然一个三好学生,不抽烟,不喝酒,不谈恋爱。
直到易胭突然闯入,所有规律被打破。
“你现在抽了。”
苏岸没回答。
“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苏岸单脚支地蹲着,一边手挂腿上,指尖懒散垂下。
他抬眸看她,没再回避这个问题“你走后。”
对着他视线,易胭心脏蓦然一阵刺疼。
她当年离开不过就因为那些事,映沙找上她和易檬,她们跑了。
那个时候他们两个正闹得不可开交,说是吵,也是易胭单方面跟苏岸闹,她不是被爱的那个,在这段感情里自卑自怜。
她离开得很急。
易胭也没想过苏岸会等她,但还好她回来了。
现在经过这些,苏岸大概也能知道易胭当年为什么离开,要说不怨不可能,但过往那些他皆不想追究,她能回来已经很好了。
易胭自己烦躁时也抽烟,她张嘴半天不知说什么,最后挤出一句“少抽点。”
其实苏岸不喜欢抽烟,高中偶然一次见到易胭抽烟,后来便学她。
抽她抽过的烟不过是见不到她那些日子里幼稚的心理。
苏岸阖上她行李箱“抽过一两次。”
“真的假的”
他从地上起来“真的。”
易胭懒笑了下“看来我还真的没资格说你。”
看苏岸收拾好了,易胭转身爬过床拉开柜屉,拿了个安全套。
她转身时苏岸正好过来,易胭晃晃手里安全套“来吗”
苏岸单手解一颗衣扣,一边手扣住她下巴。
易胭被迫使昂头。
苏岸低下身,亲了她一口,嗓音清冷“你说呢。”
易胭回家晚了点。
原本说的来回四十多分钟,硬是两个多钟头后才回来。
易檬来给她开的门,她拖着行李箱进来。
易檬虽然平时情商一般,但毕竟也经历过男女欢爱,大概也猜出易胭这么晚回来是做了什么。
况且易胭身上还换了套衣服,明显洗过澡了。
易檬难得一次没问易胭怎么这么晚回来。
易胭行李箱推至卧室,脱了衣服窝进被窝里睡觉。
其实她在苏岸那边睡觉也可以,但易檬估计会怕,她这母亲胆子真的挺小,不管曾经多喜欢那个男人,被他哄得多开心,后来一知道身边人是毒枭,她便拼了命逃跑。
干净到是非分明,最终却被黑暗侵害。
易胭没睡多久,一个多小时后被易檬叫起来吃外卖。
坐在餐桌前还没睡醒,易胭上晚班隔天白天补觉的时候中午很少起来吃饭。
易檬“你胃现在好点了没有”
易胭今天胃口还行,不消一会儿吃了半碗米饭“还行。”
“骗鬼呢,”易檬说,“一看胃就没好过。”
“你从小就很难养,我和你爸爸”说到这里,易檬顿住了。
易胭手上筷子没停,抬眼看了她一眼。
易檬没说话了,继续吃饭。
这些年她们被毒贩逼得无路可退同时也知道了不少事。
那个表面不一的男人因病去世了。
贩毒的人一般不会吸毒,他们自身都清楚这东西害人。那个男人,还有映沙,都只贩毒不吸毒。
他单纯因为生病,英年早逝。
后来易胭甚至想过如果他没去世,他会不会放任映沙逼迫易檬吸毒,她们这些女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易檬对他来说或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