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什么年龄大小,只要分段比他高,都可以让他喊“哥”。
杨天驰已经被宿寒英不走寻常路的职业征服了,但同场几位女性就感觉不那么友好了。
一个年纪比她们小那么多,还是大多人眼中只能吃青春饭的“非主流”电竞选手,在婚恋市场是很不受欢迎的。
至少严家其和段薇薇的表情都有些勉强,以至前者对杨天驰的态度都热情了一丢丢。
杨天驰受宠若惊,笑得牙齿反光,“嗯,那我说了哈?水、身材、体能。”
答案很简单——游泳教练,每个人都回答正确。
但杨天驰又有另外一重身份,他是家游泳馆的老板。
“我以前也是职业运动员,还在国家队待了两年多,可惜一直没出成绩。”杨天驰毫不避讳地谈起自身经历:“退役后我加入了一个海洋动物保护组织,成为组织里的潜水员,直到去年才回国开了游泳馆。”
他虽没细说自己的家境,但想也知道是个家里有矿的。
严家其:“听起来好有意思啊,那你多大?”
杨天驰叹气:“老了,和你们不能比,过两年我就30了。”
段薇薇小声吐槽:“28就老了?当自己是豪门老男人吗?”
杨天驰没听清:?
段薇薇掩饰地笑了笑,瞎扯道:“后院不就有泳池吗?要不咱们见识一下职业运动员的水平?”
杨天驰一脸古怪,“大晚上的你让我游泳?”
段薇薇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提议很奇葩,补救地开了个玩笑:“大晚上不游泳啊?那看鬼片好了,昨天那部不是没看完吗?”
杨天驰斩钉截铁:“我选择游泳。”
客厅里响起阵阵笑声,沈央混在其中,假装没有被段薇薇说的话吓到。
杨天驰无奈,“其实我不是怕鬼,我也挺爱看恐怖悬疑小说的,就是吧……”他有些难以启齿:“那些恐怖片里的视效和音效实在太烦了,什么闪现啊,惊炸啊,突然给你来一下,人老了心脏真的承受不住。”
沈央可以说非常认同了,他正想装作贴心地声援,就听严家其含笑道:“我不信,你怎么证明。”
杨天驰着急了:“要不我们就来讲鬼故事,谁怕谁是狗。”
沈央:“……”汪?
但沈央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意志无法影响任何人,大家关了灯,还点了蜡烛,纷纷坐回沙发上。
“那我就说个真事儿吧。”杨天驰倒是真不害怕,讲了自己在国外遇见的一件事。
大意是他一个同事的室友不小心烫了手,发短信让这位同事带药膏回去。但同事那天正好有事,晚回家了一个多小时,到家时见室友房门紧闭,同事敲了敲门,就听见室友声音粗哑地说自己可能感冒了,想早点儿休息。同事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结果第二天就发现室友被人杀死在床上。
经过勘查检验,警方确定室友死亡时间为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而同事回去时已经九点半了,这也就意味着当时与他对话的人只可能是凶手。
故事里并没有鬼怪,可由于它的真实性,还是让沈央毛骨悚然。
但严家其并不满意,认为杨天驰避重就轻,又让对方讲了个真带鬼的故事。
沈央越听越冷,鸡皮疙瘩直往外冒,只有紧紧抱住靠枕。
“ok,算你过了。”严家其总算放过了杨天驰,环视一圈,“下一个谁来?”
沈央惊,怎么还来?
严家其完全不知道他心中恐惧,冲宿寒英道:“要不就按刚刚公布职业的顺序倒着来?”
宿寒英先转头看了眼沈央,不着痕迹地扫过对方怀里的靠枕,而后道:“可以,那我就讲一个关于靠枕的故事。”
沈央愣了愣,悄咪咪把靠枕移向旁边。
“嗤——”
宿寒英突然笑出声,其他人没看见沈央的小动作,此时都觉得莫名其妙。
“算了。”宿寒英声音里依旧带着浓稠的笑意,他往后一靠,懒懒道:“换个别的玩儿吧,鬼故事挺无聊的。”
尽管直接拒绝了,却没有任何人认为宿寒英在害怕,就连兴致勃勃的严家其也生不出反驳的心思。
她站起身开了灯,忽然愣住了……
骤然亮起的灯光晃得严家其视线有些模糊,她看见宿寒英微侧着身,胳膊放在沈央身后的沙发背上,好似将人拥入怀中。
第8章
严家其下意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画面已经变了——沈央倾身吹灭了蜡烛,宿寒英也已收回了胳膊,斜靠而坐。
她压下一刹那的异样感,问起了接下来的安排。
半熟不熟的人要想快速增进感情,最快的办法有两个——酒桌和牌桌。
二选一,那是小孩子做的事,成年人当然两个都要。
六人拿上一瓶红酒去了游戏室,房间里就有棋牌桌。
杨天驰溜达了一圈:“玩什么?”
沈央本能回答:“随便。”
杨天驰:“狼人杀?”
沈央:“不会……”
杨天驰一噎:“那真心话大冒险?”
沈央心想场地只有这么大,围观者除了他们六个就剩下入镜都要马赛克的节目组成员,哪里有冒险的空间?他说了理由,杨天驰沉默半晌,“那要玩什么?”
沈央:“随便……”
杨天驰深吸口气,“你知不知道,你这种随便党很容易被套麻袋?”
沈央:“……”
我知。
但,我控制不住寄几。
最后,几人决定玩最简单又最套路的抽乌龟,胜者可以提问,由“乌龟”选择回答或者喝酒。
或许老天为了补偿沈央对杨天驰造成的心理折磨,第一局,杨天驰头一个抽完牌,虎视眈眈地盯着剩下的人,等待着“幸运鹅”的诞生。
好巧不巧,沈央在和龙女的Battle中拜下阵来,成了第一只“乌龟”。
“嘿嘿,落我手里了。”杨天驰琢磨着该问啥,太幼稚的他问不出口,太私密的又不适合,但第一个问题总不能不痛不痒?沉思许久,他不怀好意地笑道:“你对哪位女嘉宾最有好感?”
话音一落,严家其立刻开始起哄,龙女则低头红了耳朵,而段薇薇始终保持着微笑。
沈央尴尬地咳了声,讪讪道:“我、我喝酒吧。”
不顾几人看不成热闹的失望表情,沈央一口饮尽杯中酒,直接喝成了个大红脸。
“行,够爷们儿!”杨天驰对沈央的爽快很赞赏,他把牌推给沈央,“乌龟洗牌。”
结果第二局,沈央又抽到了乌龟。
杨天驰同情地看过来:“啧,你什么手气啊这么非?今天不会一直是你洗牌吧?”
沈央欲哭无泪,可怜巴巴地看着最先抽完牌的宿寒英,后者微微笑了下,“刚喝了酒难受吗?”
所有人一愣。
沈央不确定道:“你这是问题?”
见宿寒英予以肯定,沈央像是怕他反悔似的急吼吼道:“还好!”
宿寒英点点头,“洗牌吧。”
沈央喜滋滋,杨天驰对宿寒英的放水很有意见,“宿哥你也太温柔了,浪费机会。”
宿寒英没答腔,直到他又一次成为胜者,才对沦落为乌龟的杨天驰道:“既然你不想我温柔,我会满足你。”
杨天驰:“……”
宿寒英显然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他问了个画风极度违和的问题,“为什么玻恩-奥本海默近似在电子态简并时失效?”
杨天驰:“……”
杨天驰:???!
窒息的沉默中,杨天驰艰难地端起酒杯。
喝完酒,杨天驰擦擦嘴巴,不甘道:“所以是为什么?”
宿寒英淡声道:“不知道,玻恩也不知道。”
杨天驰:“……”
他抖了抖唇,有些羞愧地问:“玻恩是谁?”
宿寒英微顿,解锁手机帮他查了个百度百科。
杨天驰被整了一把,心里酸涩不已,憋着劲儿想报复回来。可惜幸运女神不再眷顾他,之后好几次他都没能第一个跑完牌,还又当了两次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