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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五他靠剧透为生[穿书](55)+番外

鬼灵哈哈一笑:“那就有劳公子将我们送至往生之地了,待我们离开这里,整个南桑国的旧物,你随意取便是。”

如此说着,鬼灵转身回到殿堂中央,众人又开始言笑晏晏的交谈,就如同他们还在世的时候,彼此有说有笑,在南边这个隐秘的国度安然度日。

时乐拉秋觉跪下,两人伏在地上磕头,时乐再抬头时,两手合十轻触眉心,口中默念净化决。

时光似乎静止了,往日的繁荣与安宁转瞬即逝,闪过时乐眼前的是尸山血海,绝望的哭喊在山谷里回荡不绝,屠城最后,尸骨遍地一片狼藉。

影像在视网膜里渐渐淡去,被困的魂灵化作一只只淡蓝色的萤火虫,明明灭灭飘向往生之地,时乐睁开眼时,周遭朱漆脱落烛火熄灭,整个大殿黯然褪色,重新回到流逝的时间里,回归“活着”的规则。

“时哥哥……”秋觉跪在一旁抹眼睛,在时乐净化怨灵的时候,他也通过同步灵调看到了当年被屠城的一幕,早哭成了泪人。

时乐身心俱疲,虚弱的笑了笑调侃道:“哭什么,被托付给我,看把你委屈的。”

秋觉破涕为笑,也调侃回去:“谁让你不是叶道长。”

此时此刻,秋觉是真心觉得,如果他的心上人不是叶知行,而是时乐,或许他就不用如此无奈了。毕竟时乐这人,要比他的叶道长知冷暖,懂疼人得多。

道理谁都懂,可人的情感不似窗户,可以开合自如,这个劫还需自己来渡。

“你这嫌弃得也太明显了,我伤心。”

时乐刚想起身去扶一把秋觉,自己还没站利索就再次跪倒,一下子消耗过多灵力,他这半吊子显然吃不消。

“时哥哥,你先歇一歇。”

反而是秋觉已然站了起来过去扶他,时乐逞强的笑着摆手,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整个人一踉跄,扑在秋觉身上昏死了过去。

不久前才答应南桑国怨灵要好好照顾秋觉,回过头就把人家压得脑袋磕地起了个大包,时乐是真行。

兴许是净灵的缘故,时乐又跌入了乱梦,梦回百年前,整个南桑国血流成河,尸体堆得比山坳还要高,他想伸出援手,无奈自己只是个旁观者,无能为力的看着眼前惨剧发生。

他跪在地上,眼睫微微颤抖,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滴落。

半梦半醒的时乐拽着一双手,温暖干燥,对方安抚似的不停揉着他的手背掌心,时乐也下意识的,将被泪水湿濡的脸贴在对方的手心里,在肌肤相触的温暖下,梦境里残留的恐惧与绝望倏忽消散了。

湿濡的眼睫颤了颤,时乐睁开了眼,四目相对,那双狭长的眸子掠过一丝惊慌,时乐还未来得及反应,下一刻已被萧执嫌弃的推到了铺了干草堆的地上。

干草糊了一脸,时乐彻底清醒了,秋觉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忙将时乐扶起:“没事?”

时乐揉着太阳穴:“有事,我现在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秋觉抬手替时乐摘掉脑袋上的干草,转眼看到萧执不友善的眼神,忙忐忑的收回手,时乐自认倒霉喃喃道:“这家伙怎么这么暴躁……”

“时哥哥,从你昏迷到现在,一天一夜了,萧公子一直——”

“秋公子,请慎言。”萧执冷冰冰截了他的话,并给出警告的眼神。

时乐漫不经心道:“一直什么?”

萧执冷哼一声:“一直被你折腾。”

“哈?”

萧执拍了拍被时乐枕出褶皱的衣服,又将被时乐眼泪打湿的手伸到宫殿的水池里洗了洗:“也不知你梦了什么,一直哭不算,还老往我身上蹭。”

时乐语结,羞得脸都红了,讪讪的转向秋觉:“他所言属实?”

秋觉迟疑的点了点头,时乐确实在梦里哭了,确实枕着萧执的腿,也确实将对方的手和衣裳当抹眼泪的手帕……但,这分明是萧执硬要扳着时乐的头,强迫他枕自己腿上……

时乐为自己无知无觉的行为感到羞耻,倒抽了口冷气,以商量的口吻同萧执道:“大小姐,我扰你清净又弄脏你衣服,你也让我沾了一脑袋草屑儿,彼此算是扯平了。”

萧执眉心皱了皱,似还想说些什么,时乐不给他这个机会,开口询问:“对啦,叶道长呢?”

“去殿外寻七尾草和蘅宛花了,叶道长说,他曾在浮余山的藏书阁里看到过这两味药的记载,或许能解前辈身上的浣灭毒。”

时乐皱眉:“当务之急应该去寻玉泷苓才对。”

“玉泷苓得每月初一才开花,我们还需在此等十日,且花期只有一瞬,不一定恰巧能寻到……”

原书里对玉泷苓的描写并没有多细致,以至于时乐不知其开花还有诸多讲究,如此听来,也是门玄学,只得无奈道:“那只能暂且等着,这段时日我们便住你老家了。”

洁癖如萧执,自然是不乐意在这潮湿破败如古墓的南桑国旧宫殿住下的,看他一脸不情愿,时乐讥讽道:“萧大小姐若有能耐提前了恢复了修为,可自个儿先出去,在稻良城的客栈等我们。”

萧执淡声道:“放心,我决不同你们枯耗。”

如此说着,萧执洗干净了手,抱着他的破虹走出破败的宫殿,到不知谷寻找传说中能助人恢复修为的灵隐瀑。

萧执离开后,殿中又只剩下两人,秋觉为时乐沏了杯茶:“这茶盏器具我都仔细洗过的,殿中物件虽有了年岁,但此处避世,空气也干净,都没积灰,放心用。”

时乐笑着接过茶:“我又不是萧大小姐,没那么多讲究。”

秋觉笑而不答,时乐抿了口茶感叹道:“叶道长真是细致,连茶叶也带着上路。”

而且十分巧合,还是时乐喜欢的月勾茶。

秋觉道:“这茶是萧公子带的。”

时乐怔了怔,他真不敢相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萧大小姐会细致至此,秋觉看他一脸不置信,又补充道:“时哥哥喜欢月勾茶?”

时乐回过神,苦笑:“你如此说,我倒不敢喝了,指不定那小子在茶里动了手脚。”

这一边,萧执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腹诽一定是时乐又在说他背后话,思及此,竟无知无觉的勾了勾唇角,方才贴着时乐睡脸、被他眼泪打湿的右手,此时酥麻又灼热。

他下意识的,将右手掌心凑到唇边,闭上眼极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那个人肌肤潮湿微凉的触感便从手心蔓延到嘴唇,搅得他内心躁动不能安生。

作为涂煞宫宫主,他不需要有感情,也不能有弱点。

在他的常识里,这样危险的存在应该消失在这世上,可……他做不到让时乐死,光是想想都忍受不了……

实在不行,走投无路的话……抓这人双修好了,双修或许可解。

第40章 预知

宫殿里,时乐和秋觉再收拾破败的屋子,正如秋觉所言,此处虽破,但因隐匿在深谷里,倒是没沾染什么灰尘,所有事物简单的擦洗便能使用。细致如秋觉,还将殿内厢房的被褥全都拿到外边去晒,毕竟年月久了,渗透了潮气不暖和。

“时哥哥,你还和萧公子住一间么?”

时乐被问住了,看了眼望不到尽头的回廊与厢房:“不了,此处厢房多得是,待会儿我自己收拾。”

秋觉笑:“我来,时哥哥干活不仔细。”

“那怎么好意思……”时乐不好意思的笑笑,秋觉这是大实话,他单身了二十多年,平日里活得很糙,哪里有这么多讲究,干家务这种事能敷衍就敷衍。

“时哥哥还同我说这些吗?只不过我担心,你单住一屋,萧公子不乐意又该闹脾气。”

时乐有些懵:“他怎么不乐意?平日里我跟他抢被子,他可嫌弃了,为此没少揍我。”

刚从外边回来的叶知行将两人的对话听了去,面色沉了沉,顿在门口过了一会儿才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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