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下过一场流星雨(20)
当时我就一个想法,被打了后手机钱包都被医生抢了,但再一次证明我智商低的是我一直试图去忽略威伊不只是一个人而已,而是很多个不同的人,就像此刻我不停的忽略我为什么被亲哥打并被医院医生打,而我现在被关在精神病院那都去不了,就算现在死了,谁都不会知道。
就这样什么都无法去理通的思想里,在精神病院的木板床上,一天24小时的无边无际,我一直保持着闭眼休眠状态,以达到一种死亡状态可以避开现实。直到吃饭连咀嚼的力气都没有,思考人生信仰与爱好时白茫茫一片,一想到人生两个字就绝望,最后任何有意义的事都只是为了让绝望钻不了空,让自杀的念头固定不到精神里。
到后来不到两月我回了威伊家,中途我心小如鼠,被这种屈辱压倒,在精神病院的地板、床底、铁椅、木床、活动场里没人走的空地里绝望的闭着眼一次次幻想死亡,到最后才发现生命太可贵,我还是不想死,而人生才过了不到三十个年头,我花了二十六个年头努力学习努力赚钱努力顾家,却要在二十八岁的青春里闭上眼心如死灰,还有中间的两年受的苦反反复复只是为了让我每次闭眼时被打醒。
人生那么累,可是我真不能就这样就从这世上消失,我没有可以爱的人了,但是我还是不想死,我没有人爱了,但是我也还是不想死,我爱的人一一伤害了我,我仍是不想死,我被人一一伤害再次一一原谅又一一被再次背叛但是我还是不能死,因为我还感觉不到幸福阿。好不甘心怎么死的了,我不做贞子不半夜回魂,我只想要不被错待。
在威伊家,一个人等着未知的黑暗,天天夜夜不死不休。每天在脑海里像一台老式收音机,破旧缓慢的接收着可能的频率,不停忽略着嘈杂的噪音,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也不知道下一段会播放什么,只是知道,这样活着,至少不用死了。
心小的人曾经像我,我以为我的付出永远都不会让我的家庭这样对我,但我错了。心小如鼠的人像我,害怕从不骗人,娘家的门到今天我都感觉陌生,而娘家人说过的话做出的事却一一铭记于心,那是在告诉我,这个家你已经没有资格再踏进来。
我想,害怕的我永远不知道,资格是什么意思?
精神病是一种很可怕的病,它主要是说你的神经反应有了一定的错误,造成了你的精神有了一些恍惚,这恍惚的过程可能是你不需要的,但是它多余的出现了,让你的想法有了些许出入,这些许出入让你非常的介意,严重的甚至左右了你的人生,而一个人失去了大脑的自主权,就跟废物无异。
我害怕着失去了意识,然后害怕着醒了过来,最后害怕着一直生活着告诉自己不想死就要努力活着,再最后是害怕着每天面对着带着强烈恶意的身边的一切。
威伊的父母跟我刚嫁来时没什么改变,男的仍是话少,女的仍是大嗓门,威伊的侄子还是嚣张跋扈又哭又闹。我每天听着威伊的话,在家里做饭洗衣服,虽然我已感觉到,威伊打电话的声音都不是跟自己结婚的那个了。我在等他回家,想说,我想离婚了,你能跟我离婚吗?我试了也才不到三次,去思考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不行,太难了,威伊一次一次的骂我疯了,我再也不敢跟娘家人说这件事,大哥在从精神病院接我回家那会,也听了我这样说,问我要不要去寺院清修几个月,可以帮我报个名,之后我闭了嘴,大哥热烈的跟我讲什么成功学什么佛学,并多次推荐我到寺院清修,我拒绝了几次,两方终于再无一句话有意。
我在家里每天心痛如死灰入嘴,又苦又燥又黑又没脸见人,每天假装无意的问威伊几时回家,威伊说工作如日中天,真的无法拖身。我一边被美好的未来感染,一边被痛苦的现实渗透,一边相信着活着是那么的值得期待,一边被现实反射的全身失明。
政治老师说,要考高分只有强背,然后我看政治书越发的厚而意义却只变成了一条国国国国国的过去,我的脑浆就迸裂了,眼白也翻了,最后果然我一条都没记得,只有一个信念,以后一定要把书收藏好,背不下来至少还可以翻查来用,但是为了中考最后一个学期不停的考模拟试,我连信念也忘了。
而威伊就是我人生里初中的一本政治书,书好厚,里面的内容都是对的,但我只能懂3秒,背了一页又忘记上一页,过后想翻书来认真分类,却突然发现,分类从来都不是问题,它们早已整齐,而我只是不懂得怎么去深入了解问题重点然后给自己一个惯性与怎么让自己把这课在中考的七八门试里显得容易又真的能办到。
曾经出现过的威伊,就是政治书上3秒可懂的法律条规,一看过去写的都对,之间内容不同,都能理解,但就是不入脑子。我不知道自己在拒绝些什么,是每次3秒内核对完威伊的脸,就接受了发现有问题也只是心疼了1小秒,过后也一直坚信却在被再次伤害后选择了离开,原因是威伊已经换人换到都不照顾自己是个有智商的正常人了并且每次接触都是为了伤害自己。
威伊坚持着自我,并且还比结婚前更加的寡言,通信里过多的交代以证明着他是我丈夫的意义。我听着他的话,猜想着这是谁回的信,到最后我觉着应该是爱玩的小孩、随性的女子或是落井下石的路人?唯一想不起的就是我在那段相信的时光里睡过的男人,因为那怕是在你面前脱下过内裤的男子,我都无法想象出这样的话能出现在我们间的通话信息页面上。
☆、出院日记2
威伊以一个现代西门庆的人生态度存活在我的手机屏幕上一共6个月,每天除了在我逼他关心我时敷衍我其他的时间都在乱七八糟的指责我,指责的内容他自己都看不懂,然后在我逼他讲对不起那会倚老卖老的说工作太忙,而我应该体谅他,然后开始问我要买什么,他可以补偿我。
在他家等他不到半月,有一次打电话吵到离婚,威伊敷衍的骂了我几句,神经失常的我错乱间哭红了眼,脑子又糊了起来,之后心再次变小,我闭上眼后,仍是找不到当初跟他谈恋爱时的感觉,直到心慢慢变大,又慢慢变空,再慢慢凉透。
我开始了一脚踏进棺材的日子,失神、极度怀疑、厌恶、憎恨、对未来未知的恐惧、软弱,对现实无力反抗的肮脏使我窒息,天天被精神折磨的神经刺痛让我越发的愤怒。
大哥突然打电话问我药吃完没,药在我从医院回来后生生咬碎时分析了下气味和药性,这药就是牛奶片一样的存在,只不过是胶囊口味的,然后我不舍的扔进了垃圾桶,大哥说我住院和营养费和药费都不用还,一家人,还问我幻听和幻想好了没?说医生来电还谈了下我,说医生推荐再拿点药,把幻听治好,不行的话还要想办法解决,不然我无法正常生活。
我的幻听从谈恋爱时回他家后开始的,一开始是臆想,就是因为他对我的差别对待和故意伤害让我跟他无法沟通,再加之他家的沉闷气氛让我有苦难言,但是恋爱时的我虽然看到他的脸总是变来变去,就连在2分钟内都可以不相同的变幻着,而我自己也是在照镜子后发觉自己视力变的很弱,常看不出自己镜中的脸,慢慢的开始变的对生活失去了主导意识,也不太认得自己,但在说服自己后,也能接受了更多的人生上不能接受的怪事,只是想着,这毕竟是不可抗力的,也消除了威伊不是同一个的想法,但由于他的说话声音和脸都不尽相同,我到底还是怪了。
恋爱谈了一年,认识2个月回的他家,住了半年后一起去外地打工一次,在打工临时的租房里他的样子一次跟一次越来越走样,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他发疯的骂我不懂做他女朋友让我马上滚,半夜的晚上我跟他在租房里打了一次肉搏战后双颊发麻全身僵硬的头疼眼沉的睡了过去,昏迷间还在担心他叫一帮人□□了我然后拍照片以后去那都跟着我到处整我,因为跟他在一起都是靠撑,我实在是受够了,动不动三天两头找事让我心里不痛快,自己变脸还变的这么神乎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