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卿景)朽木开出花(6)
景天:什么!你要离开谁?!
白豆腐:不会离开你的。
景天:……
景天:白豆腐,你居然会说情话!
白豆腐:什么?
☆、夜里遇鬼
永夜不欲睡,虚堂闭复开。
却离灯影去,待得月光来。
夜色已深,城里人家大都已睡下;近来渝州城时不时有人失踪,以至于夜里的勾栏酒馆都关了门,没了红袖软玉,没了美酒,渝州也安眠了。却又有些阴暗的地方,弄出来一两道奇怪的声音,悉悉索索。
景天晚上睡前把得来的宝剑放到桌子上,也懒得理会为啥子茂茂拿不动,何必平跟赵吸血鬼勾搭上这些事情。他闭了眼就去会梦中周公了,这次的周公是个奇奇怪怪的老头子,在他飞得起劲的时候拿着个盒子跟他说财富便在其中,只需一时的幸苦罢了。景天还没回答,就被憋醒了。
人有三急,这也是一急啊!
他随便套了件外衣,就摸黑去了茅房,哪里想得到安分了两天的剑此时却突然发出了亮光来。
事毕后,景天转过身抬头模模糊糊地看着今晚的月色,嘿嘿地笑了几声,正要念上几句什么的时候——“鬼啊!”低头就看到了一个面色狰狞的红衣服女鬼。这一惊吓,他啥子赏月的心情都没有了,头脑清晰了很多。这黑灯瞎火的,景天哪里看得出这女鬼长得是闭月羞花还是沉鱼落雁,只是觉得三十六计,逃为上策。
又转念一想这屋子里除了茂茂和何必平之外,还有他景天一生的宝贝,避免殃及池鱼,不如去个城隍庙求求大仙保佑。脑子转了一圈,脚底里一抹油,向外去了。
红衣服的女鬼也没想到景天一看到他就转身向外跑,一愣神她就追上去了。
这一追,景天不自觉地又加快了步伐。
于是,女鬼也加快了脚步。
另一边,茂茂他们被景天这一吼声喊醒,连忙出门看,就只看到个景天被红衣服追跑了的背影。
“老大!”这是茂茂。
“景天这是得了什么运气?”何必平显得有点冷静。
但是茂茂不冷静,他一个侧身双手就抓起了何必平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怎么、办?老大被女鬼、追了!”
茂茂是口齿不清,何必平是脑子不清,他挥手阻止了茂茂继续摇的动作。
“停停停!茂茂啊!冷静点!我们又不是道士,鬼我们对付不了。”
何必平的意思是想放弃,只不过——茂茂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情。今天早上的时候他看到老大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说话,里面还传出了徐道长的声音,所以——“必平,徐道长应该有办法!他留了个东西给老大联系。”说完,茂茂就兴奋地去翻东西,就在桌子上。
东西是翻到了,何必平也想问问这东西该怎么用。
却不想茂茂来了次震地的吼声——“徐道长!徐道长!老大被抓走!”声音之大,犹如鬼哭狼嚎,令现场唯一一个听众表示不可言说,还有景天这是被女鬼追而已吧。
“……冷静,茂山兄弟,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豆腐的声音传来得很及时,让何必平避免了再一次的精神污染。
安静下来的茂茂和必平一起把事情讲了一遍。
……
在外面东蹿西跳的景天并不知道茂茂他们已经将事情告诉了徐长卿。他还在一脸苦哈哈地躲后面的女鬼。
一个巷子里,一个人正蹲在那里咀嚼着什么东西。
“借过!”跑得飞快的景天连踢数个背篓,几个踢向后面,一个踢到了欲要起身的人身上,把他弄倒了。景天没看清楚,只是在心里头默默念了几句大爷不怪不怪,就慌张地继续向城隍庙那边跑。那红衣女子经过的时候顿了一会,然后若无其事地穿了过去。
在他们走后,那人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发出低吼。
“城隍爷在上,保佑景天本人啊啊啊!”
景天临时从一旁弄出一根檀香来,很有那个样子地做了个上香的样子,然后郑重地把香插进香炉里。
“咔!”突然,门口传来声音,景天还没紧张起来的时候就听到一道十分惊喜的悦耳的女声。
她说的是:“哥哥!”
然后背后突然靠过来软玉,景天浑身都僵硬了——他父母什么时候多生了个女儿?不对,难道是喊情郎?也不对,我景天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了?待他转过身,看到这女子的样貌时,只感到一股子的熟悉感扑面而来,然后……他就又回到了永安当。
对于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妹妹,景天意外地没有感觉排斥;所以当他看到这刚认识的妹妹的身上的衣服的时候,他毅然决定给她弄一套衣服穿。
只是令景天意想不到的是,他进了门,茂茂和何必平扑上来不说,不远处还站了个十分眼熟的白衣人——白豆腐。
“白豆腐?你上山不到三天就下来了?”
茂茂和何必平很识相地各自退了几步回屋。
徐长卿摇了摇头,道:“景兄弟,你没事吧?”
景天乐呵呵地转了一圈,表示自己没事。他抬腿准备向库房那边走的时候,白豆腐也跟了上来,于是他便立刻回头阻止了他。
“白,白豆腐!你怎么下山来了?帮我们捉女鬼?”
徐长卿无可奈何地一笑,说:“景兄弟,你身上倒是没有鬼的味道,要说……也是剑魂。”
“剑魂?剑里面住的东西?”
景天出生在这渝州城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什么剑魂,故而一脸茫然。徐长卿便解释了一番,这次还好,比上面什么要简洁得多,景天也就随之点点头。说完,景天心里头想自己拿店里的衣服总不好让这个……这个没接触过大世界的白豆腐知道,他脑袋里一想,就蹲起来喊肚子疼。
“啊哟!白,白豆腐,我,我先去上个茅房!”
他便一溜烟地跑掉了。
徐长卿低头轻轻笑了几声,还真站在原地等。
过了个不到一炷香时间,景天就走了过来。不知是不是白豆腐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肚子要大一些。景天过来第一个就拍了徐道长的肩膀。
“白豆腐啊!我出门一趟,等会再……”
“景兄弟,我跟你一块去,最近渝州城夜里不安稳,还是不要一个人出去为好。”
徐长卿的双眼十分真诚,亮得景天他不自觉缩了缩身子。但他转念一想,这也不是件难事,琢磨着就答应下了。
夜里冷风叠起,吹得人心寒,吹得白天落下的一页薄纸向天空飞去;皎月无瑕,群星黯淡无光,城隍庙外鬼魅重重,更夫打更的声音早在几天前便停下了,城内人家灯光不兴,这方圆几里只得这城隍庙亮堂堂的,城隍爷庄重的面貌在摇曳的蜡烛光下忽明忽暗。
台的一旁蜷缩着一位衣服破破烂烂的妙龄女子,她神情不断变化着。
“早说了那不是你哥哥了。”
“之前他吓得到处乱跑,也不知道危险。”
“我说,有我保护你就够了……”
“够了!”少女脸上的表情最终定格在悲伤上,她眉目清秀,笑起来似兰花,“你和他都很重要,不要吵了。”
“我知道了。”她最后说了一句,就没有声音了。
突然——屋外传来了咚咚的响声,少女一下子惊异地跳了起来。
屋前的门上好似群魔乱舞,许多人的手臂左摇右摆,之后是一阵阵低吼,就像是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我……”少女将手放在胸口,然后她的头发突然变成了火红色,一柄弓箭也出现在了她的手上,“我来。”她纵身一跃而出,站在那庙前的狮子上面,然后一道满月而发,四下只剩下了拉弓的声音。
她底下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人一个个一片片地倒下。
回来的景天正好看到这一幕,他长大了嘴巴,心底的疑惑猛然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