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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妾身邀你扛牌坊(80)

作者: 梦中说梦 阅读记录

她这番话不慌不忙地说出来,众人都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这避重就轻的本事,高明啊!

陈景真急得脸色通红:“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跟……”

郑娴儿重重地把茶碗往桌上一放,陈景真没说出口的“桐阶”二字便被这声音砸回了嗓子眼里。

郑娴儿冷冷一笑,嘲讽地道:“陈四小姐如今还不是楼家的媳妇呢,现在就为楼家谁当家的问题操心是不是有些早了?再说了,你以为谁都像你和你那个表姐一样无才无德还想玩弄权柄么?楼家谁当家那是太太说了算,不管是我还是大嫂二嫂,或者是将来要进门的那位尚书小姐,谁当家不是一样?反正都轮不到你!”

“你……哼!”陈景真气得无话可说了。

郑娴儿不客气起来,还真是够直白的。也只有这样的直白,才能让自我感觉良好的陈景真意识到,她是真的招人嫌了。

半点儿便宜也没占到的陈景真,终于被一个臊得脸色通红的婆子拖了出去,继续回慎思园去“养病”了。

郑娴儿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地抱怨道:“大喜的日子,偏有她出来扫兴!二嫂子,今后她住在你院子里,只怕还少不得要闹呢!明儿我再叫人挑两个厉害的婆子给你,你可千万别叫她给欺负了去!”

韩玉珠低头笑道:“那就多谢弟妹了。”

瞧瞧,妯娌和睦,多么其乐融融!

楼夫人的眼角,终于重新带上了笑意。

楼老爷子却还是皱着眉头打量着郑娴儿。

他十分确定郑娴儿也是不肯死心的。正因为如此,看到郑娴儿此时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才更加觉得不舒服。

这个女人心机深重,不可不防!

楼老爷子心里的那架天平上,“杀”字的那一边又加上了一枚重重的砝码。

这时郑娴儿已经笑着向楼夫人凑了过去:“太太,我想求您一件事儿!”

楼老爷子心中暗道:“来了!”

楼夫人也有些紧张,却还是微笑着问她:“什么事?”

郑娴儿笑道:“最近缀锦阁的生意不错,赚了一些钱,我打算再多开几家铺子。只是这样一来家里的事儿我可就顾不上了!我看二嫂子是个聪慧的,安姨娘前段时间帮我打理琐事的时候也很得体,所以您不如放我一马,家里的事就让二嫂和安姨娘多操心吧!”

“我看你就是偷懒!”楼夫人用指头在她的额头上重重地戳了一下。

郑娴儿“嘿嘿”一笑,撒娇地摇着楼夫人的胳膊:“太太就答应我嘛!您可别忘了,缀锦阁不管赚多少钱都是我一个人的,您要想我为府里赚钱呐,这粮米铺子、糕点铺子、酒馆、客栈……咱们非开不可!”

楼夫人愕然,好半天才叹道:“你的野心太大了!”

郑娴儿立刻接道:“不是我的野心太大了,而是楼家的前程太大了!太太,您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

楼夫人手中的佛珠足足转了二十来圈才终于停了下来:“好,都依你。外面若是缺少银钱周转,可以直接从府里的账上支!”

“多谢太太!”郑娴儿粲然一笑,向楼老爷子抛去一个挑衅的笑容。

楼老爷子一怔,忽然恍悟。

这个女人的心思,太通透了!

她不但知道府里容不下她,而且很早就已经在为自己铺路了!

若是楼家的生意全都攥在她的手里、若是她真有本事替楼家赚来大量的银钱,他如何还能杀她?

楼家这座小小宅院,眼看已经要困不住她了!

楼老爷子长叹一声,心里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楼家复兴有望,忧的是——这个女人羽翼渐丰,将来只怕不好对付啊!

那架“杀与不杀”的天平,又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晚辈们离开之后,楼夫人忧心忡忡地向楼老爷子问道:“阙儿的婚事,真的定了?可是咱们……”

楼老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婚事,哪有咱们说话的份!我不过是拿这件事来挡一挡某些人的心思罢了,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都敢往阙儿的身上扑!陈景真还好办,那个郑氏简直是……”

第66章 约见,悬崖峭壁

郑娴儿走出宁萱堂,却发现陈景真在廊下等着她。

这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儿。

旁边那婆子看见郑娴儿皱眉,“噗通”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奶奶恕罪!陈姑娘死活要见您,老奴拦着不许,她就要撞墙,所以……”

郑娴儿眯起眼睛,冷笑了一声:“撞墙?那就叫她撞啊,你怕什么?难道你以为楼家连这么点小事都压不下来吗?”

婆子怔了一下,慌忙磕头:“老奴以后知道了。”

陈景真在旁气得眼睛都红了:“姓郑的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今后想做什么事还得这老奴才答应不成?我要是不肯听你摆布,你是不是打算叫她一包毒药药死我?”

“没错啊!”郑娴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就是这样啊,要不然呢?她费了那么多心思才换掉了慎思园所有的奴才,当然是为了把慎思园捏在自己的手里,要不然难道是为了给自己添堵吗?

陈景真看着郑娴儿这副嚣张的样子,气得七窍生烟。

郑娴儿却已经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你也不用这样瞪着我,我对你实在没有太多的兴趣。只要你安安分分地在慎思园里住着,你身边的奴才自然都会忠心于你。”

“若我不肯安分呢?”陈景真立刻追问道。

这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郑娴儿懒得浪费唾沫。

陈景真在对面坐了下来,盯着郑娴儿的脸:“他定亲了!对方是礼部尚书的掌上明珠!攀上了这门亲,将来他在京城一定能青云直上——到时候他还会记得你这个出身贫贱的寡妇吗?你拿什么去跟人家尚书府小姐比?”

郑娴儿不予置评,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陈景真见状,唇角的笑容愈发嘲讽:“你应该不会蠢到真的相信他对你有情吧?我的傻姐姐,‘男人’这种东西都是没有心的!他先前肯宠你几分,无非是因为你在床上服侍得好,可以随时拉来当个泄火的工具罢了!你仔细想想,你在他面前跟个婊子有什么区别?婊子至少还能赚钱呢,你从他那儿得到过什么?”

郑娴儿耐心地听她说完,然后翘起唇角,笑了。

她向前倾了倾身子,凑到了陈景真的耳边:“我从他那里得到了什么?你知道的,我得到了你一直想要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啊!”

“什么东西?”陈景真下意识地追问。

郑娴儿看着她闪着好奇之光的眼睛,很没良心地给了她一个残忍的答案:“跟自己喜欢的男人翻云覆雨,那种蚀骨销魂欲死欲仙的滋味——你尝到过吗?”

“无耻之尤!”陈景真的脸涨得通红,却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郑娴儿“哈哈”一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没错我就是无耻啊!我无耻所以我得到了快乐,你羡慕不?说起来其实你也跟我差不多无耻,只可惜你的运气不太好……”

陈景真铁青着脸,拍着栏杆怒声叫道:“你别得意!等他把尚书府小姐娶进门,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人家礼部尚书的小姐,怎么会容许他跟你一个寡妇纠缠不清!”

郑娴儿笑了笑,没心没肺似的:“那我也不亏啊,至少我曾经得到过!尚书府小姐又怎样?还不是要捡我玩剩下的!”

“你……”陈景真张口结舌。

郑娴儿眯着眼睛坐在石凳上摇头晃脑,任谁都不可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半分伤心失意来。

可是陈景真还是笑了:“既然你承认你喜欢他,又怎么可能甘心把他拱手让人?你这么强撑着装模作样又能瞒得过谁?如今这府里,谁不是睁大了眼睛在看咱们两个人的笑话!你以为她们心里只嘲笑我一个人吗?你醒醒吧!你和我一样都是没人要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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