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娇宠(重生)(16)
“阿玉,我没生气,又不关我的事。”说着,她也拿了一双筷子递给阿玉,叫阿玉一快吃。
阿玉还是笑,接过云许递过来的筷子,姑娘不会知道,她刚才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都像极了小孩子。
“傻姑娘,你喜欢他。”
云许正在嚼东西的动作猛然停下,心事被人看穿,还被名目地揭露出来,让她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阿玉说的太突然,让她丝毫心理准备都没有。
“没有。”辩解虽然无力,但仍可以做一些遮掩。
云许又低下头吃起羊肉。
阿玉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云许的头发,柔声说:“翩翩明知道骗不了我。”
云许妥协:“侯爷帮了我们许多,我只是感激他,他有危险,我理应过来告诉他一声。”
她捏着筷子,没再动桌上的美食,平淡开口:“现在他既已知道,定会加强防备,明日他回尧绍复命,我们就回去。”
阿玉叹了口气,云许这样口是心非,不想承认,到头来苦的还是她自己。但她深谙她性子倔,劝不动,也就不再说了。
也罢,横竖不过今晚一晚,日后,她总归会慢慢放下。
收拾完剩食和餐具,云许又翻看了半晌的书卷,阿玉给她准备热水,伺候着她简单梳洗了下。
屋外的欢闹声渐渐变小,直至校场恢复到寂静。
旁边的屋子一直没有动静,没有人回来。
“去睡吧,明日需早起。”阿玉抽走云许手里的书卷,催促她去休息。
云许依言起身,走进屏风内,见阿玉没进来,便叫了她一声。
“知道了,你先去,我就来。”
阿玉的声音渐渐远离,应该是出去了,屏风后置了两张床,相隔不过三尺。其实她还不太困,只是坐着无聊,还意乱。
***
阿玉端着盆子出去倒水,回来时便见到肖今虚扶着齐安侯回来,后者脚步略乱,看来是喝了不少酒,有五六分醉了。
“阿玉姑娘。”
两个房间的门挨的近,阿玉也才刚走到门边,肖今见到她,自然也就打了个招呼。
“参见侯爷。”阿玉将盆子放到身侧,拜了拜。
齐循闻声抬头,扫了一眼阿玉,挥手让肖今放开他。
“主子?”肖今不懂他的用意。
“下去吧。”
语调慵懒,比平时低了几分。
“可……”肖今想说您还醉着呢,就听到主子问阿玉:“你家姑娘呢?睡了?”
阿玉答:“回侯爷,刚睡下。”
“那就是还没睡,叫她起来。”
“侯爷?”阿玉满眼震惊地看了一眼齐循,与一旁同样震惊的肖今交换了个眼神。
“算了,我自己去叫。”
说着,就拾起脚步,走进云许的屋子。
阿玉忙想跟着他进去,却被阻止。
齐循回头,剑眉紧蹙,命令道:“别跟着进来,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阿玉一只脚已经跨进屋内,闻言,又退了回来,心道:您喝醉了,谁知道您会不会做什么。
不过,她相信姑娘会解决好,而且,她就守在外面,要是真有什么,也来得及。
阿玉将房门关上,又把铜盆放在廊上,对还在一头雾水的肖今道:“肖将军先回去吧,阿玉在这守着就行。”
肖今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犹疑道:“这样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相信我家姑娘,也相信你家主子。”
“那,阿玉姑娘,我先回去了。”
阿玉点头:“肖将军慢走。”
第14章 醉酒
云许尚未解衣,便听得屋外动静,把三人的谈话内容听的清清楚楚。
她走出屏风内,便看到站在房间中央的男子。
他今晚穿的比平日正式些,腰处束了条镶玉鞶带。隔着距离,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甘冽而暗淡,如同他的眸子一般。
再看向他,确实已显出些醉态。
因先前的事,她心里有点堵,不想到他身边去,就只站在屏风处,停住不动。
“云许,”齐循眸深似渊,低哑的嗓音唤她的名字,“过来。”
云许依旧没动。
齐循眯起墨眸,小姑娘今晚不对劲,她似乎在抗拒他,疏离感油然而生。
“本候有些醉了,过来扶着。”
明明椅子就在旁边,塞外夜晚天凉,云许拢了拢披风,走了过去。
“我让肖今来带侯爷回屋。”
经过齐循身边时,她没有停下,直往门口走。
“我让他回去了。”
耳畔随着他的话带起了点点酥麻,他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刚才那话,轻易就入了耳里。
骤然而至的压力,避无可避,云许霎时绷紧了身子。
指尖颤了颤,她悠悠转身。
齐循忽然压低身子,两人离的更近。
微不可察地呼了口气,云许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开口时的微颤却还是出卖了她:“看来,侯爷是真的醉了。”
“今晚高兴,就多了喝几盅。”齐循照实说,少女白皙面上的薄怒从他进门后就一直没消失,这是被谁惹到了?
从没见过她这般小心生气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压制着。
令人怜惜。
滞在她脸上的视线似要将她灼伤,真拿你没办法,云许心道。
她终是伸出手,扶起他的臂膀,让他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一手置于桌面,支起有些昏滞的头,齐循盯着正在解菁色披风系带的人,手若柔荑,滑过玉颈下的锁骨,想起适才靠近她时,从她身体里溢出的香甜。
那是少女洗漱后积留下的。
他的眸色沉了些。
云许转回屏风内,放了披风出来,倒了碗淡凉茶,放在桌上。
“这时晚了,将就着喝点茶,醒醒酒。”
齐循没看,也没碰桌上的茶碗。之后又听见云许说:“喝完回屋,半夜就不醉了。”
“你可是在生我的气?”
云许把后窗打开,以便吹一点风进来让齐循更好醒酒。听到他这样问,不免有些吃惊,她努力克制的情绪最后还是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阿玉也说,她喜欢他。
所以说,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良久的沉默,房间里静的可怕。
不过是一个父亲将自己的女儿介绍给才俊青年,吹了一支竹笛曲,这有什么错。而她,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置气。
连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感情,又为何要让别人去猜测?
这场战争持续了大半个月,他一定很疲惫。最后这一晚,就别再惹他不愉快了。
想着,云许回到桌边,嘴角带起笑,真心将之前的阴郁一扫而光。
她端起桌上的茶碗,递了过去,轻声道:“我没生气,侯爷快将凉茶喝了,喝下,就不会难受了。”
齐循接过,边凝视云许嘴角的笑,边喝完。
放下茶碗,他道:“今日赶着把这里的事收尾,明天就带你去采药。”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已经清明了不少。
明日他不是要回去了吗,云许不解地望向齐循,疑问道:“侯爷明日不是就要走,回都城复命吗?”
“让肖今领着军队先回去,”少女脸上困惑的神情略带娇憨,惹得齐循勾唇笑了笑,才继续道:“我晚些走,省的你觉得我哄骗了你。”
他的话让云许脸有些烧,他口中说的“生气”原来讲的是这个。
可她,是骗他的啊。
答应过她的,他都会带她实现吗?
心被暖流撞了一下,激起微涟。
“我不是来采药的。”
声音几乎低的听不清。
齐循失笑,眼尾上挑的弧度更显,问她:“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云许悄悄抬眼,见他端正而坐,眼里已是清明一片,哪还有什么醉酒之态。
反应过来他也许根本没醉,他们几个大概都被他给耍了。
如此,她不会承认是因为担心他,所以来了;也不会承认是因为想见他,所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