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娇宠(重生)(21)
怡阳虽嘴上对齐循说着哥哥偏心,她本极讨厌这些枯燥乏味的地方,他只顾着哄许姐姐开心,一点也不管她乐不乐意。
但其实她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她早就想带许姐姐出来玩了,以前和母妃来这种地方,确实无聊,但现在有许姐姐在,她顿时觉得此行变的万分有趣。
可惜齐循哥哥和韩木头公事繁忙,不能同行,否则几人倒是可以好好去玩乐一番。
“许姐姐。”怡阳叫了一下云许。
云许转过头,用舒叹的口吻轻应了声:“嗯?”
“齐循哥哥一直都过的很辛苦,他以前笑容很淡,姐姐来了后,他就变了个样。”
阿玉面上带着笑,给她们俩递水。
云许接过喝了一口,缓缓道:“我知道。”
怡阳眸色暗淡下去,低着头,轻轻绞着罗裙。
出门前云许听齐循说韩丰庭又惹怡阳不高兴了,小丫头去进宫去找他,被他叫人送回了王府。
这丫头这会儿定是又想起他来了。
云许微俯下身,与怡阳视线齐平,安慰道:“你别难过,我看得出来,韩公子对你并非无意,慢慢来,别急。”
怡阳愤愤道:“管他有意无意,与我都没关系。”
云许和阿玉相视笑笑,气头上口是心非,作不得数。
怡阳暗自缓和了一会儿情绪,脸上又挂起灿烂的笑,小声问云许:“昨日去找许姐姐时,姐姐脸色不对劲哦。”
她朝云许眨了眨水润的大眼睛,又道:“齐循哥哥这两天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呢。”
脸色不对劲?
愣了片刻,云许才反应过来,怡阳是在笑话她。
阿玉不知道昨日的事,闻言,忙问:“姑娘昨日怎么了?”
这话给怡阳开了个闸门,她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云许面上现出点红晕,却和阿玉道:“没什么,郡主看错了。”
不就是她昨天情难自控吻了齐循嘛,这小丫头来找她也不敲门,推门进来时,撞了个正着。
她当时脸红的快要滴血,怡阳愣了片刻后忙转身遮住眼睛,嘴里念叨着:“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不说还好,一说云许就更加确定她看到了。
她已经很没脸了,这丫头,还非得提起来。
云许从怡阳怀里扯出绣帕,帮她仔细擦去泪水,嗔道:“郡主别笑了。”
“许姐姐,怡阳下次一定敲门。”说着,怡阳还真竖起了两根纤细修长的手指,作发誓状。
云许把她的手放下,道:“知道了,郡主就别再提了,嗯?”
“嗯,”怡阳笑着点头,“不提。”
云许哭笑不得,又重新掀起车帘,继续欣赏着沿路的风景。
***
国寺建在在东郊连祁山山腰处,马车行不去,一行人只好下了车。罗王妃虔诚,每次都会舍弃软轿,亲自步行上山。
此行由肖末亲自带着十几个精壮的侍卫护着,侍卫一半在前头开道,一半走在最后。
正是五月初,天气清凉舒爽,满山浓绿色。
云许和怡阳跟在罗王妃身后,出发时怡阳已经向罗王妃介绍过云许,一路拉着云许问了很多问题,唯独没问她的出身。
云许想齐循应该和他们提到过她的事,或者交代过什么,所以她没问。
国寺巍峨耸立,众人到达后,云许和怡阳先陪着王妃去上了香,后由主持亲自领着去了居室。
因罗王妃要在此吃斋诵经一个月,云许和怡阳便跟着住下来。
连祁山风景秀美,国寺清净,住着很舒服。
怡阳爱玩,一日跑去山间水池戏水,回来便咳嗽不止,云许在山里给她寻了些草药,熬了给她喝下。
第二日好了一些,但还是咳,罗王妃急的不行,忙叫肖末派人送她们先回城,请太医去瞧。
怡阳本还不想走的,觉得吃了药和好了许多,又想着云许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被她给扫了兴。
云许当即板起脸来,硬是把她拽进了侍卫去山下抬来的软轿里,送她回了王府,又看着她喝下太医给开的药后,才放心地回了侯府。
云许回云府时,已是酉时三刻,天边泛起了星辰。
她回来的突然,快到后院时碰到了行色匆匆的佟管事,她明显惊了下,问:“姑娘怎么就回来了?”
云许和她说了缘由,又问了句:“侯爷呢?”
她是想找齐循说一声怡阳生病的事,叫他明天抓着韩丰庭去探望怡阳,好给他制造个让怡阳消气的机会。
佟管事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道:“侯爷他,他还尚未回府。”
云许被她支吾的语气弄得困惑不已,不过她也没多想,齐循也不是没晚回来过,云许只当他是有酒席要吃。
佟管事匆匆离去,云许和阿玉又继续往住处走。
还没等云许走回院内,韩丰庭却来了。
见到云许,他也是明显一愣,来不及隐藏的担忧神色在云许眼下展露无遗。
云许这才察觉到不对来,联想到上一世齐循闭门三个月的信息,她心里顿时就慌了,忙上前问韩丰庭道:“韩公子这么晚来侯府,是,是侯爷出什么事了吗?”
韩丰庭握在腰间剑柄上的手泛起青白,半晌才平静地笑道:“无事,我酒瘾发了,找他喝酒来了。”
云许根本不信韩丰庭的话,他越是这样平静,她心里越是不安。
她指着齐循的寝院,问:“他是不是在里面?”
韩丰庭说:“是。”
云许发现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不知怎么,她却突然笑了起来,同韩丰庭道:“我也在找他,找他有话说,一起去进去吧。”
言罢,云许转了个方向,朝齐循的住处走,阿玉忙跟上,云许却回头对她道:“阿玉,别跟来,我和他说句话就回来,你先回屋。”
阿玉停在原地,云许又回过头去,继续往前走。
韩丰庭站在云许身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忽然胆怯地不敢进去。佟管事派人告知他的情况,比以前更糟糕。
快步走到齐循的寝室,云许推门,见肖今立在床榻前,齐循闭目躺在床上,墨色的长袍,领口处浸湿了一块。
云许的心,咯噔一下,似碎裂了一条缝。
第20章 相陪
云许快速走过去,肖今向后退开,腾出位置给她。
床上的人眉头紧锁,面色惨白,虽呈昏睡状,却还是紧攥着拳,正在承受身体里锥心刺骨的疼痛。
云许伸手在齐循脖颈前的衣襟上摸了一下,抬手便见血沾满了她的手指。她颤栗地把两指搭在他手腕处,脉搏微弱而凌乱。
她只会医治一些寻常的风寒病痛,这个,她不会治。
心里急乱的不行,她抬起头,语气急切地问肖今:“怎么会突然这样?太医怎么说?”
“没有太医。”
回答的是韩丰庭,他已经跟着云许走进了屋内,正朝着床榻的方向走来。
“肖今,去请太医!”云许提了声音,有些动怒,他都这样了,他们为何不去请太医!
肖今低着头,语调底气不足道:“云姑娘,不能请太医。”
“什么叫不能请太医?他都这样了。”云许挣扎着站起来,想出门找佟管事去太医院请当值的太医。
韩丰庭走到床榻前,挡住云许的去路,道:“他没事,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这件事,绝不能让外人知道。”
进门时在远处看了床榻上的人一眼,韩丰庭就已经放了心,齐循发病时他一般都会守在旁边,肖今给他喂了镇定的药,他只是暂时昏睡过去,暂无性命之忧。
韩丰庭的话让云许冷静下来,是了,不能让别人知晓齐循现在正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手无缚鸡之力。
韩丰庭弯下腰,探了探齐循的鼻息,对肖今道:“到门外守着,任何人都不能放进来。”
肖今领命,立即退到屋外守着。
韩丰庭把墙上的一幅挂画拿下来,从里面的暗格里取出一个药瓶,倒了颗药喂齐循吃下。瞧见云许还呆愣着站在床头,就叫她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