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cp营业中(5)
刁不言其人,表面上谦卑乖巧,实则对秀恩爱十分在意。他特意给沙语海夹了块吊炉烤鸭,故意在二老面前秀戒指。
“我们闹着玩的。”
“因为我想把刁哥放在身上。”
沙语海憋出了今天第一句有效骚话,效果拔群。连老爷子都忍不住笑,指使他去给自己倒水。
只有刁不言跟着笑完后,露出了怅然若失的神色。
他用筷子戳了戳沙语海给他夹的娃娃菜,没有吃,就这么剩在碗里了。
一顿有惊无险的晚饭吃完,刁不言去书房取了些东西带走。回来看见沙语海坐的笔直,局促害羞的像个小学生一样跟老人聊天。
“妈,我和语海先回去了。公司有点事要处理。”
回去路上,沙语海一脸欲言又止。刁不言一踩油门,不耐烦道:“有话快说。”
“我觉得,”沙语海眉毛都要拧在一起去了,“叔叔年轻时可能犯过什么错误。”
“嗯?”
“我和他长得好像啊。。。”
刁不言快被气笑了,他算是明白沙语海是真的脑子有坑。
“万一我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咋整?近亲不能结婚。。。”
“你能生还是我能生,求求你快闭嘴吧。”
沙语海安静了十分钟,然后又说:“你父母看你回来了很开心。”
“所以呢。”
“没什么所以,我就想你常回去。然后吧,好好过日子,到时候我也能陪你演分手离婚。”
“暂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刁不言目光暗淡,没有一点光彩。
他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结束,无能为力的疲倦感像是来自深远的触手,拼死把他往满是鲨鱼的海洋深处拖下去。
如果他一直不能恢复呢。
刁不言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陪他熬到最后。
他真的是很累了。
这几天没有按时吃药,他自作主张加了两片奥思平。
沙语海发现这人仍然住在高中的学区房时,还是震惊了一下。
他一直觉得毕业后的刁总呼风唤雨一手遮天无所不能,住的地方也该是充斥着人民币的味道。
可这和他自己租的房子也差不多了,或许全世界的单身男人都对住宅没什么太大要求,也可能是两个苦行僧苦一块去了。
客厅里的羽团扇枫已经变红了,叶尖微微蜷起,估计是缺水。
沙语海走过去摸了一下,已经积灰了,他凭借本能找到了水壶浇水。
不知道是谁给他的。
刁不言刚才说下楼给他买跌打药去了,让他帮忙收拾从家里带回来的箱子。后者先来了套这不好吧,这哪行啊,这多不好意思呀三连,被刁不言怼了两句老实了。
沙语海打开箱子,不沉,都是些零碎东西。他大概翻了几下,发现这有一大半都是他的东西。
或者说跟他有关。
“我回来了。”
刁不言看见沙语海对着一条细细的飞鸟手链发呆,还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想起了什么。
它曾经在冰淇淋杯子里泡了一中午,随着失败的表白不了了之。
十八岁的刁不言一开始就发现了它,还曾经感叹这人咋不敢送戒指,为了听后来的话用勺把它怼了回去,假装无事发生。
他原来还嫌弃这个丑的一批,后来也真香戴了快五年,直到管事之后嫌这东西太幼稚了才放起来。
当时的沙语海早就抛弃了这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再也不是那个高中里长发及肩,非要在政教眼皮子下面带耳环的那个中二少年了。
沙语海留着板寸,肤色偏黑,脸上没多少肉,笑起来傻逼兮兮的,也长高了一点。
“刁哥我回来了!”
他一把搂住开门的刁不言,把三天没洗的油头埋在后者的肩膀上。
然后两个人在防盗门上亲的天昏地暗死去活来。
再然后,刁不言就在床上死去活来了。
“刁哥!”
沙语海向他扑过来,脸上鼻涕眼泪都不少。
刁不言刚松了口气,以为苦日子终于过去了,就听见那人说情绪激昂道:“谢谢你帮我收拾遗物。”
此处有一张图片:刁不言石化.jpg.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也不是爱与不爱,是我想打死你而你还一脸激动地管我叫恩人。
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刁不言面带微笑,礼貌克制地把这个人形挂件推开了。
沙语海是真的很感激刁不言的,以至于晚上不得已跟人家又一次同床共枕时,还在盯着人家后背自我感动。
两年前,他家出了变故。他也是事后才知道的,组织跟他说有好心人帮他料理了后续的若干事宜。他原以为是自己家那些早就老死不相往来的亲戚们突然大发慈悲做的,没想到好心人却是刁不言。
这有他以前记脑洞的本子,一共三百多页,里面还夹着若干画着画的草稿纸,中二年代的各种耳钉耳环手链,吃干脆面攒的三国卡片,原来挂在他卧室墙上的大蓝闪蝶标本,还有他发表过文章的各种远古年代的杂志。
沙语海是真的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这些东西。
对方有心了。
他默默想到,把被子又往那人身边挪了挪。
如果沙语海夜间视力再好一点,就会发现刁不言腕子上多了一条细细的链子。如果他记性也再好一点,就会发现这是他当年表白失败的见证品,跟这个一对的那个白鱼的耳钉也在之前的箱子里。他这个人不喜把让自己难受的事情记清楚,也不喜欢把苦涩的感情反复咀嚼回味。
半夜三点多,找不到人的语冰用爪子勾开了卧室的们,看见两个两脚兽用亲密的姿势抱在一起。它晃晃蓬松的大尾巴,自觉离开没有吵醒他们。
但是猫的无聊并不是懂事能解决掉的,它惦记客厅里多出的东西很久了。闻起来也是沙语海那个混蛋的气味。本着两脚兽的东西就是我的,我的东西还是我的的原则,它把爪子伸进去,开始临幸这些上了年头的“玩具”。
习惯早起的刁不言一大早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语冰表示是它们先动的手,跟本不管它的事,顺便趴在上面补觉。
沙语海这个智障养的猫可真是随主人,刁不言哼了一声,蹲下来去戳语冰的肚子。
“醒醒哎,小祖宗你闯祸了。”
“咪?”
语冰睁开眼睛,尾巴软软地搭在刁不言手腕上,脑袋凑过去蹭了蹭。
明明是个狗党,但却立刻被征服了的刁不言瞬间忘了要凶它。
他想起以前和沙语海养的另一只猫,跟这位长得蛮像,除了一只眼睛是黄色的。
也不知道这人捡猫的时候是不是想起了它。
刁不言开始收拾被弄乱的东西。他捡起沙语海砖头一样的厚本子,手腕抖了抖,掉出来几张照片。
那是照毕业照时候拍的沙雕照片。因为表白的事情,他和沙语海闹掰了,两人除了集体照以外就没有同过框。
刁不言当时偷拍了几张这个人的侧脸就离开了。
而沙语海跟个花蝴蝶交际花一样,穿着斯文败类的正装,配单只的金丝镜。跟男生拍完拍女生的,然后跟着同级的一二三四班蹭合影。等到小学妹们下了课,这厮也拿着相机找相熟的人拍照。后来教导主任来清场了,沙语海还跟着秃顶大叔们摆造型。最后的最后,他和年纪里几个社会人一人点一根烟去厕所拍合影。
所有的照片里都没有自己。
那天准备中考的沙语冰也来了,校服一脱,里面是lo娘小裙子。她踮起脚,勾着沙语海的脖子让她们班同学帮忙排了几张颇有德国骨科气息的照片。
刁不言心思一动,计上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有人看文了我好激动我表演一个原地飞升
第5章 第 5 章
王德思安排中午在学校附近的烤肉店恰饭,他们以前常去哪里约饭。沙语海欣然接受,并借了刁不言的手机约周笑寒一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