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重生PK伪重生(65)+番外
她拿捏着分寸将事情讲完,没想到爸爸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反而长出一口气,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妈妈更是脑回路异于常人,一张口就问钟宸的家境,父母是做什么的。
这是认干哥哥,又不是招女婿!
呃,不对,诚然钟宸将来会是他们的女婿,但爸妈怎么一下就想到问家境了?
颜缘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将钟家的情况介绍清楚。
听说钟家家境富贵,钟星钟宸都是青年俊杰,爸爸笑逐颜开:“要得要得!我看这事得行!我们好生准备礼物,过几天就去正式拜干亲!”
妈妈笑眯眯地跟她解释:“前两天我们院子来了个算命先生。你爸还不信算命的呢,还好我非要算一算。”
她傲着下巴瞥了丈夫一眼,见丈夫示弱地笑笑,心中得意,继续道:“算命先生说,你先天命数薄,多灾多难。我一想还真是,上个学被玻璃扎脚,走个亲戚被车撞,洗个衣服还掉水里了。算命先生是说得硬是准!那人也说啦,解法也简单,找个贵人认个干亲就行。只是这贵人一定要命格好,才压得住邪祟,借得到福气。我们原来想着,余鲤家看起来很好,你们多走动走动,找机会认个干姐姐最好。哪里想到竟然是这个钟家!钟家救了你,条件又这样好,不是你命中注定的福星是什么?”
没想到还有这一节,倒省了不少力气——颜缘虽然一向不信这些,这会儿倒是很感谢算命先生的胡说八道。
一家人正商量着怎么拜认干亲,准备哪些礼物,忽听得院子里一阵喧闹。
颜缘一下听出马儿响鼻声音,立刻奔出去:“不是舅舅就是表哥!”舅舅和两位表哥在周边跑马帮,常常能见到。但外婆却已经很久没看到她,老人家有些想念,早就嘱咐过舅舅表哥暑假一定要接她去山上玩。
来人果然是王敏章,驭了马匹立在院子里,正冲她笑得灿烂。这两年风里雨里经过些事情,王敏章看上去比大他几岁的颜家波还沉稳,敦厚的性子不改,说话得体许多。
见了姑姑姑父,王敏章亲热地打了招呼,将马匹牵到院后系好,将马匹上的各色水果卸下来。
颜缘眼睛一亮,立刻拿了盘子分装些桃子、李子去厨房淘洗,又切了一个小西瓜。
端上来时,却见爸妈一脸肃容,三人间气氛沉闷。“怎么了?是不是外婆有什么?”颜缘立刻心慌起来。
妈妈埋怨地看她一眼:“乱说什么呢?是曾玉兰家出事了。”
“呃。”颜缘有些讪讪。
前世的小婶婶今生一直没有出现,曾玉兰却一直缠着小堂叔。小堂叔一会儿甜蜜蜜的恋爱,一会儿又在家人的劝说中退缩。说实话,观其所作所为,颜缘觉得实在缺乏男子汉的担当。
王敏章带来的最新消息是爆炸性的:曾玉兰嫁到邻县的姐姐曾玉美,两口子吵架时被丈夫动手打了一顿后就疯了!离家出走流落在外三个多月,脏污得像叫花子。更叫人气愤是,姐夫家一直缄口不言,封锁消息,居心叵测。要不是有同村人在车站瞧见,好心将曾玉美送回来,曾玉兰家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王敏章义愤填膺:“曾家的人气坏了,不肯放手。他们虽然是外来户,几十年来跟人和和气气的,村里的人个个都愿意帮忙讨公道,大家合起来推了十几个能说会道身强力壮的,一起去曾玉美婆家要说法!”
“大表哥呢?”颜缘想来,这样的事少不了大表哥出头。
“去了!还是他承的头。”
爸爸闷了一阵:“家波是我看着长起来的,这门婚事,我一直都不看好。好的对象有的是,偏要找个有精神病遗传的。曾玉兰性子也野,几回缠着找到院子后头,两人挨挨擦擦不成个体统。现在这样子,两人肯定是要黄的,我又怕家波遭不住。”
他起身往外走:“还是要去跟他们家说一声,婚事断了就断了,别人家出这么大的事,该帮的我们颜家人还是要帮。”
果然,事情一讲出来,大堂叔一家子全部变了脸色,颜家波更是当即一屁股垮坐倒地上,脸色灰白,大堂叔伸手拉他起来,竟然没有拉动。
颜家贵大骂他:“有点出息行不!曾家出了这样的事,一村的人都在帮忙,你好意思躲在这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还不快去?”
颜家波立刻爬起来:“我当然要去!打烂那个混账姐夫!”
他旋风似的走了。
第48章 强行结婚
第二天,颜缘去向先政家交功课,一跨进门就见藤编沙发上一老一少正聊得欢实。年轻的那个长身玉立,俊眉秀眼,颇见风致,不是齐放是谁?
看到颜缘登门,向先政虚虚招手叫她过去,乐滋滋地为两人介绍:“齐放,我的故人之子。颜缘,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我的关门弟子。”
向校长怎么跟齐放父母成了故人了?颜缘微微讶异,抬眼看过去。
向先政也不细说,只顾和老伴儿交代:“老太婆,中午把你的好手艺都亮出来!”
眼看老人家进厨房去了,齐放面向颜缘上下打量了几眼:“很高兴遇见你,你的腿后来没事吧?”
这人不是忘记自己了吗?—— 颜缘瞪大了眼睛,随即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齐放见她动作,有些好笑:“在余鲤家看到照片,只觉得有点眼熟,都怪你改了名字,一时我也没想起来。后来向伯伯提到你,说了许多你小时候的事儿,我就明白过来了。你和余鲤居然成了同学,还是向伯伯收的学生,颜缘,我们可实在是有缘哪。”
颜缘扶额不语。
这缘分,实在是……
小丫头好似不待见他,难道后来腿伤吃了什么苦头?
齐放不禁把眼光投向她的左腿;桃粉色短袖连衣裙正好到膝盖,露出一段纤瘦、细弱的小腿,伤疤看不出来呀。他又看了看她的手臂,这么一端详,除了隐约可见的一长溜疤痕,还发现她双手手臂有密密麻麻的细小伤痕未消,一看就是榛莽草叶割的,这倒没什么,他手上也满是的。
看着小姑娘白净细嫩的模样,齐放不禁有点内疚:手臂上的疤痕几年都没有消干净,搞不好要跟随小姑娘一辈子了。
他越发轻柔细语起来,问了些颜缘读书练字的事儿。
颜缘随囗敷衍了几句,八卦心又起:齐放一个官二代,和向校长啥关系呢?正想着,不知不觉话就问出了口:“你怎么认得向校长?”
齐放模模糊糊答了两句,只说母亲当知青时,多蒙向伯伯照顾,只是向伯伯不大爱和他们走动。
“那两句诗是?”
事涉父母当年情思,齐放连余鲤都没告诉,这会不知怎么竟然脱口告诉了颜缘:“诗句里有爸爸和妈妈的名字,本来是当年赌气分手时写的,意思是天各一方,一别两宽。听说还是向伯伯从中转圜,才消除了误会……”他摸了摸鼻子,意识到不妥,住了口。
颜缘自然看出来,也觉得有些唐突,遂把话题转向余鲤,齐放见小姑娘不再随意敷衍,而是认认真真和他讲,也便认真听着,连连跟着夸说余鲤妹妹多么可爱多么懂事,自己的父亲和余叔叔多么宝贝这个妹妹。
有戏有戏!颜缘眉飞色舞:多么童话般的故事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要是知道小姑娘转的什么念头,齐放估计要吐血三升了——余鲤才13岁半!
两天后,大表哥和小堂叔一起回来了。
他们并没有替人抱打不平后的意气风发,反而一个郁闷憋屈、一脸铁青,一个失魂落魄,双目无神。妈妈叠声追问许久,大表哥才从牙缝里蹦出几句话。
“那混账东西和他妈老汉张口就是这媳妇不要了。反污蔑曾家骗嫁,瞒着把个神经病女儿塞给他们家。”
“曾伯说自己的女儿自己养得起,这口气咽不起。我们就把混账东西家里砸了,他们嘴上欺软怕硬,也不敢上来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