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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怪非邪(18)

作者: 就写长篇 阅读记录

原来他是成帝的遗腹子,成帝之叔白石毒害成帝,谋权篡位,强占侄媳赵后,亦封为后。

赵后腹中遗有先帝之子,跪求太医秘不相告,太医冒死谎称赵后腹中乃白石之子,赵后十月临盆,泪言:“齐光,我儿名为齐光。”

照太医所言,实不足七月,白石起疑,着宫女春灵捂死皇子,春灵不忍,连夜将皇子交送成帝族弟白节。

白节素有风骨,其内子亦于房中生产,刚刚生下一子,为保成帝血脉,白节未将真相告知夫人,即将亲子交由春灵,命春灵逃往楚国,以掩人耳目。

“这孩子就叫白佼人吧,可惜以后再没机会这么喊他,往后,他便是白齐光,一切就交由姑姑你了。”话了临别,白节深深看了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一眼,忍痛催人上车。

春灵掀开车帘,留下一句:“春灵活着一日,定照顾好公子一日,大人您千万珍重,山水有相逢,相见必有期。”

白节目送马车远去:“去吧,去楚国。”

后来…

白仪忽而从梦中惊醒,原来是有人试图将他手中的刻刀抽走,白仪反手握住刻刀,直刺人掌心,钉入草地,冷声:“不问自取,是为偷。”

这刻刀是法器,这小鬼虽然不是血肉之躯,没有痛觉,却也挣脱不开,让白仪逮了个正着。

左右是跑不了了,这小鬼就耍起了无赖:“这是你们凡间的规矩,干我们鬼魂什么事,我喜欢我便拿来看看又怎么了。”

白仪不吃他这套:“生前你父母没教过你吗?”

那小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生前没有父母。”

竟是个孤儿,怪不得性子这么倔,白仪问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它。”

小鬼趾高气扬的说道:“看上眼了我便喜欢,怎么,你要将它送我不成,”

白仪从袖中取出一个火折子,呼气吹亮,捏了一个法诀,牵出星点火光变幻为火蝴蝶,伸出手指引火蝶停驻指间:“这刻刀,不能给你,但我可以教你这个法术,至多能维持三个昼夜,随你用来点灯或是照明,如何。”

虽然只是一个小把戏,但却讨这小鬼欢心,小鬼兴冲冲的说:“此话当真?”

白仪:“当真,只要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它。”

小鬼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小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

小鬼:“我生来就在逃难,每个地方都住不长久,没有爹娘,只有一个姑姑,后来姑姑死了,就剩我一个人。”

小鬼:“我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因为它们大多值钱,能拿到一个,把它当了,就能过一阵饱腹的日子,那种感觉,我死也忘不了。”

小鬼:“其实我现在拿它们也没什么用,就只能摆着看,因她喜欢,拿来给她照着玩儿。”

白仪:“她是谁。”

小鬼:“她呀,她只是一只讨人厌的飞蛾,长的还丑,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就跟瞎子找灯似的,今天撞了花楼的灯台,明天碰倒了李员外家的烛台,好歹是只修行了几百年的蛾子,这般跟没见过世面的飞蛾有什么差别,还不如我这种小鬼呢。”

小鬼:“我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撞上她这么一只缺心眼的蛾子。”

小鬼自顾自的念叨着:“嚯,我就不明白了,那亮堂堂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一晚上跟那绕着弯走,玩的不亦乐乎,看的我头都犯晕。”

小鬼:“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她是我媳妇,她喜欢绕着弯走就绕着弯走吧,大不了我跟她一块绕着弯走。”

“好了,我说完了,你答应教我那个法术的,还有,你先把我放了。”小鬼扬了扬下巴,示意白仪去看他的手。

白仪将刻刀拔出,收到怀中,堂而皇之的说:“我骗你的,这法术,没有是生气的鬼魂,学不来。”十分的坏心眼。

“你骗鬼!”小鬼气冲冲的指向他。

白仪:“恩。”

“我不跟你玩了!”说罢,小鬼负气的跑开了。

“让你长长记性,要知道不是天底下所有的人都那么好欺负。”白仪垂首掩嘴打了个哈欠,以天为被地为铺,以木为邻梦为伴。

只要你会回来,我就不再害怕一个人。

晨曦破晓,旭日东升,白仪又开始着手雕刻灵木,一笔一画,慢慢凿刻出他的样貌,自言自语:“十五年了,你终于要回来了。”

白仪:“我等你回来,要打我骂我都好,不要再走了。”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一声响彻山林的喝骂声回荡在山谷间,白仪循声望去,会心一笑:“原来这麓山并不孤寂,这不是热闹的很嘛。”

束麓抱着果子从山坡下走来,拿了一个在手中边吃边走,听到动静,无奈的摇了摇头:“哎,真是只吵闹的蛾子,大白天的还这么得劲。”

小土精们嬉闹着从束麓脚边跑过,像一个个圆滚滚的土豆,反应迟钝的感觉到束麓的存在,又折回头来恭敬的齐齐道了一声:“神女。”

束麓蹲下身子问他们:“属你们最勤快,那只小鬼还好吧。”

“他昨晚去山下偷了件小姑娘的衣服,正被檀华追着打呢。”中间的大头幸灾乐祸的说道。

左边的二狗跳到大头的背上,抢着说:“还有还有,他偷拿神女你给白仪刻刀的事迹败露了,恐怕不止一顿打。”

右边的三猫捂嘴笑说:“我还知道他偷摸了长秋的屁股,长秋是只萤火虫,他的屁股会发光。”

束麓笑着将手里的果子分给他们:“好,我知道了,去玩吧。”

小土精们眨了眨黑溜溜的大眼睛,捧着手中的果子,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

束麓起身走向坡顶,丢了个果子给白仪:“赏你的。”

白仪伸手将它接住,道了声:“多谢。”又问说:“这小鬼是新来的吗?”

束麓松手将臂弯里圈着的果子倾泻在地,红彤彤的果子滚到草地里,含羞带怯的露着一半身子:“才来了小半年的光景,吵嚷的这麓山上上下下都认识他了。”

白仪伸手在手边摸了个果子,滚动着手中的两个果子:“我觉得你应该还挺喜欢他的。”

束麓坐到树下,大口嚼着手中吃到一半的果子,含糊不清的说:“还行吧,有时候大晚上的实在吵的不行,我就罚他们两个去洗石台。”

束麓:“那小鬼生前过的不容易,难得有一颗悲悯之心。跟那蛾子有缘,闲来无事,为那扑火的蛾子挡了几次烛火,那只蛾子心地实诚,觉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修得人形之后便是要去报恩。两个人稀里糊涂就拜了天地,没过两年那小鬼的仇家找上门来,这小鬼死于非命,两腿一蹬,前尘往事尽忘,飘荡在人间寻找记忆,那蛾子一直陪着他兜兜转转,来到了这麓山。”

白齐光伸手轻轻将那些朝着烛火扑来的飞蛾扫开,口中念叨着:“天地间怎么会有你们这种蠢东西,每天都跟活够了似的。”

春灵推开屋门,将手里的衣服叠放好,对坐在窗边的白齐光说道:“齐光,别玩了,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就离开这。”

“哎,还是你们实在,在哪都这么蠢。”白齐光总是一个人坐在窗台边,等天黑了,就把灯点亮。

好景不长,重病中的春灵奄奄一息的对白齐光说出在这人世间最后的话语:“齐光,你要照顾好自己。”

白齐光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典当了,好好的把姑姑安葬在这异国他乡,而今家徒四壁,连个陪他说话的人都没有,点亮油灯,等着窗外的飞蛾扑来,白齐光伸手将它们挡开,眼泪滴落在桌上,倒映着烛光,泪眼婆娑:“姑姑走了,往后就剩我一个人,我就要没钱点灯了,你们可千万别去人家那寻死。”

“你趴在我家窗口干什么呢?”空手而归的白齐□□势汹汹的质问她。

“我,我来找你。”刚刚修得人形的她还十分的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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