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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秀太要饭中太要饭中(38)

作者: 满窑 阅读记录

洪老金端了桌上一碗药,本来熬给公孙如鱼喝的,没想到这么一折腾药有点凉了。他嘱咐郑易留给公孙如鱼按着会儿,等他把药热了回来。公孙如鱼见他拿着一碗黑乎乎,仿佛打了马赛克的毒物出去,默默问郑易留:“他拿的什么?怎么感觉有股神秘又邪恶的气息扑面而来。”

郑易留:“……是给你吃的药。”

?!WTF!

公孙如鱼深吸一口气道:“那,那东西能吃!?难道不是用来擦脚的布条拧出来的搓脚水吗?为什么要给我吃那么难看的东西!咳咳咳——”他就算死被打死,死外边儿,也绝对不会吃药的!!

市场上某街头。

阳光明媚,夏日依好。刚下过雨的路面湿漉漉的,游鹰拎着酒壶挤开一个灰头盖面的乞丐,占了他的位置。那个乞丐认识他,前夜在分舵吃迎宾宴的时候他也在,就给游鹰挪了点位置。他好声好气的打了声招呼,游鹰点头,和他一起蹲在一张薄薄的蓑叶上看戏。

对面有一家卖猪肉的猪肉铺子,平时大早上的会有人来逛市场买点新鲜蔬菜回去,但买肉的很少,百姓早上普遍喜欢吃清淡的。所以他们一般挺清闲,只消守着摊子就好。今日肉铺却来了些不速之客,让猪肉铺面前围满了许多人。有大半是和游鹰一样混水吃瓜的。

且见那个不速之客,是一个瘦骨如柴,年龄过半的老爷子,鹤发苍颜。身着暗金色镶珠缎袍,手执一根檀花木的圆头拐杖,悬眉吊眼,身后还跟着几个衙门里的保镖。不是才出狱的一夜富豪傅擎员是谁?

猪肉铺子的老板受宠若惊,没想到大清早也有人光临肉铺买猪肉,感动的都和家人抱在一起差点声泪聚下了。他怀中一个十一二岁的胖小子缩头缩脑,看着一群比屠夫的眼神还凶残的人站在面前,肥嘟嘟的脸上非常慌张。傅擎员身后一衙役上前禀报,确定是这家无疑后,傅擎员挑起沟壑万千的眼皮,问道:“小孩,你可识得一个叫傅难收的小子。”

他显然问的是猪肉铺老板的儿子,而且如此肯定的语气,直接把那小子吓得屁滚尿流。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认识。”他在衙役面前断不敢撒谎,浑身发抖的抱住自己的父亲,泪水已经哗啦啦流出来了。

傅擎员面无表情,询问道:“那你可知他现在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兢兢战战的回答,被肉铺老板护在怀里安抚着。周围很多是和他们交好的亲戚朋友,众所周知这个肉铺的小霸王整日和一群书塾的野孩子横行霸道,占着攀了傅家的关系狐假虎威,气势熊的不得了。这下被吓成这个模样,倒是见所未见,私下奇怪的猜测起傅擎员口中的傅难收是谁。傅擎员一听他说不知道,手里捏着拐杖发白。

这已经是第五家了,他们所能查到的和傅难祥来往密切的孩子。一个个都说不知道!

为了不让自己疯极失去理智,傅擎员走过去,自上而下,对那小子释放了点威压,冷声问:“那你说说傅难收此人的信息,一点不露的说,要是老夫发现有哪里和其他几个共证不一样的,小心你这腿。”他有意无意瞥了眼小胖子的腿。

小胖子狠狠一哆嗦,筑基的威压哪里是他能承受的,当即白了脸,冷汗唰唰从头上留下来浸湿了衣服。他父亲见老爷子臭不要脸的欺负一个娃娃,怒急了也不管他是谁,正要发挥出来自一个无情的刽子手的气势,瞬间被一道力如泰山的威压压住,腿打着摆子,和小胖子一样的面色苍白了。众人不知他们怎么,只见犹如鬼附身似的,瞪着傅擎员直冒冷汗。

傅擎员不屑地哼道:“不自量力。”他拐杖在地上不耐烦的敲两下,收了两道威压,对小胖子说:“小孩,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纵使五安府的资料齐全,但是傅辛仁把傅难收的消息密封的很好,就仿佛不存在这个人一样。看来他对这个污点和自己的荣誉一样,一旦荣誉受到了威胁,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将污点抹去。要不是有几个孩子作证,傅擎员都以为那个野种死了。既然傅家有他继承,那么,那个小野种就不能活着!

小胖子被他吓怕了,也不顾傅难祥当初给他扇嘴巴子,说绝对不能说出去,说出去就等着死的话。反正傅难祥已经入了坟,他就老老实实的全盘托出,哭丧道:“傅难收,傅难收是傅难祥的弟弟,我,我们不知道他母亲是谁,以为他就是个没有娘的小野种。我们,我们和傅难祥经常欺负他,呜呜呜,我们有错,但是我们也没拿他怎么样!他有个很凶的奴婢,叫阿信。阿信是个大傻子,经常打我们。我们也是受害者!”

“阿信?”傅擎员狐疑,回忆了下十年前,傅辛仁娶进门的一个女子。当时府里上上下下都火热成一团,老爷夫人叶子蓓更是情绪激动,差点没一闹二哭三上吊。第二天他就把那女人放到后院保起来了,说是要两个女人磨合一下感情,免得见了面吵架。其实对于这种跟家里进了野猫崽子的做法,傅擎员是万分不赞同的。他年轻气盛,见傅辛仁娶了二奶,自己做叔叔的一个二房都没有,便出去找情人了。所以理所当然的错过了两女争斗的激烈场面,等回来他早已忘了还有这么个侄媳,还是当初那孩子出世的时候才忆起来。可怜他第二日就因为被带绿帽子,失了智,杀了人。(古代男的三妻四妾没毛病,女的偷男人叫不洁)

这么想想,那时嫂子旁边跟着的丫鬟,好像就叫阿信。

“对对,就是阿信,她在傅府的后院里照顾她家小少爷。还有傅难收他是个闷葫芦,就和一个小傻子一样,我们都叫他……小傻子。”小胖子看傅擎员眼神儿不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没了声。他作为屠夫的父亲比他镇定,躲在屋里问站在猪肉摊外的傅擎员道:“这,这位老爷,我家孩子什么都不懂,他欺负人的事我们也知道,也打过他,您手下留情,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我回去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爹!”小胖子抱紧他,把脑袋缩进他怀里。他爹什么都不知道,他根本就没和他说过欺负傅难收的事,谁没事把自己的以大欺小的恶癖拿出来炫耀的。他怂的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傅擎员突然问他:“小孩,你会画画吗?”

小胖子不敢不回,偷偷摸摸露出一点小眼睛,哆嗦道:“不,不会。”

傅擎员拿出一张纸摆在猪肉摊上,面无表情:“你把傅难收的样子给老夫画出来。”

都说了不会了!这个老头八成也是个大傻子!

小胖子:哇——

路边围上去的人越来越多,把菜市场堵了个全,但碍于有衙役官兵在场,没人敢大声喧哗。最后面蹲着看戏的乞丐伸了伸脖子,站起来跳了跳,除了偶尔发出来小孩哭哭啼啼的声音,看不到什么实质情况。他朝身旁一望,丐帮大名鼎鼎的九袋长老正蹲在地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啃。他也蹲下来,道:“长老,你不进去看看?”

游鹰咬着草晃了晃,瞥了眼他,说:“进去被踩吗?你要知道,我们丐帮向来只做隐形的工作。而人群,是最危险的地方,很容易就遭到波及了。”

“原来如此!长老英明呐。”乞丐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一张脸上就数那口牙最白,其他皮肤都被晒得黑黝黝,一看就是经常混迹大街的类型。他瞧了瞧围得密不透风的人群,先前听了点消息,便皱着眉说:“长老,他们说的傅家的小少爷,确实有这个人。只是我们丐帮私底下也很少传过他,因为资料比较少,而且傅家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没人买消息,自然而然没了打探。没想到现在冒出个傅擎员?”

语毕,他看了看游鹰的神色,终于说出心里的猜测,道:“长老,你先前带回来的两个孩子……他们都是从傅府出来的。其中一人和描述上的有些相近,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