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秀太要饭中太要饭中(6)
不止这处,其他只要能落脚的地方,必有人说起这件事。
昨夜惨案才过,这条街竟这么热闹了起来。
才从事发现场爬回来的公孙如鱼,就看到这么一幕。
“你想胡吹胡吹就是,做什么诋毁我白家!”一馄饨摊子前,尖嘴猴腮的白脸男子推了把对面的布衣大汉。他一身蓝色锦袍,手里拿着铁质的扇子,推大汉的时候还故意蹭到他脸上。大汉铜色的脸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线,他也不是个受气的人,当即反过去瞠目道:“说你怎么了!你们白家就不是个好东西,同样是富豪,怎么没见你们也像傅家一样拿出来捐献一点?自己私吞不说,还霸占农家亩地,胡乱报税!”
“你!胡说八道!”蓝袍男子气急,铁扇子直指着大汉,挑了眉就要呲牙反驳。
大汉眼疾手快,一把夺过铁扇,高高举起。向周围看戏的众人展示道:“什么我胡说八道,你们看,这把扇子是纯银做的,里面不知道砸进我们多少血汗钱,都是从我们这里克扣的税,白家,上上下下人手一把!”
“你们还敢说没有,我看,这次傅府之事,八成是你们这群见不得好,专门做阴私勾当的狗贼做的!不是你们做的也有你们参合!!”大汉越是斩钉截铁,怒目熊腰。男子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撕成两半:“你但说无平,何必在这里妖言惑众,我白家没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也不屑对付傅家那群傻冒。”
“再者说,我白家家主英明神武,岂是心肠歹毒的小人!这么做对我白家毫无利益,你凡是长点脑子,就知道不是我们做的。”男子眯了眯细长的眼,恶劣地笑道:“倒是你,在此随意污蔑我白家,意欲何为?以为我白家好欺负是吗!”
被这么多人看着,大汉也不怕他会拿家势压他,当下逞了嘴快,理直气壮道:“你又缘何证明白家没有参与此事?不拿出证据来我们凭什么信你,信你白家不盗不抢,不偷税不私吞?还是你们会对谁慷慨解囊,施以援手!?”
“傅家平时做过的好事,你们怕是一件都没做过!”大汉拿扇反指着他的鼻子道:“既然你以为你们白家真的清白,又何惧我们起疑,恐怕你自己都打不定主意吧,哈哈哈哈……”
蓝袍男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趁他仰头大笑,一把抢回铁扇,刷的一声,背在背后。
“谁说他傅家做的事我白家从未做过!?”男子冷声,目光毒蛇般刺在大汉身上,仿佛要把他看穿一个窟窿。大汉惊奇地止住笑,低头毫不忌讳地盯着他,似要看他搞什么花样。
男子冷哼,从腰间摸出一个金边绣包,颠了两下,沉甸甸的,看的两旁的人群全都咽了咽口水。他高高举起这枚钱袋,扫了眼众人,铁扇子啪地打开,在胸前好似随意的扇了扇。
“今天这袋钱就在这里了,我白家只接济穷困潦倒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不怪你们没看到,只是我们白家做好事从来不留名,但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让阿猫阿狗欺负到头上来的,不管你们信也不信,今日白某敢肯定,傅家之事与我们毫无关系!”
那大汉还不罢休,扫了几眼他手中的钱袋,一脚踏上刚刚吃馄饨的桌子,一手撑在腿上,靠近蓝袍男子,问:“如若有呢?”
“我白某人性…人格担保……”蓝袍男子说到这都有点虚,毕竟他们家主什么样他们自己清楚的很,搞不好真能做出这种事。
不管他怎么想,现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那袋子钱上面。有一个人开场,他们就争先恐后的编造自己的身世,越是凄凉越使劲的往外说,一个比一个惨。有说自己家破人亡,有说自己从小在粪坑里长大,完全靠着运气才活到现在,还有人说自己其实是皇帝走失多年的儿子,拿这笔钱救济他可以升官升职,多如此类,吧啦吧啦……
把围在中央的那个蓝袍男子都说的有点窘迫。
这时,一只黑乎乎的爪子举了起来。
“喂喂,我说你们一个个穿的干干净净,哪有一点落魄的样子?”慵懒的嗓音响起,人群里突然冒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乞丐。一身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浑身带着泥水的湿气,腿下大半部分都挂着污泥,似乎是才从哪个泥坑里爬出来。腰间一壶酒,一根挂着破碗的木棍,铁打实的从乞丐堆里窜出来的。这样的乞丐,反而留着个修剪整齐的小胡子,一双眼睛耷拉着眼皮,懒洋洋地扫过在场每一个看客。
然而他潇洒不过一秒,就被反应过来的人群挤来挤去。
“臭乞丐,边儿去,哪有你什么事。”
“平时要钱都比我们赚的多了,还来瞎参合啥子哟。给我们留条生路吧。”
“欸欸欸,小心我的酒!日哦,你这话说的都不带感情的吗,该留生路的……日,别挤!”
“啊——”
一声惨叫,那个乞丐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以失意体前屈的姿势穿过人群,狠狠扑在地上!
人群中响起一声清亮的喊声。
“狗比丐帮!!”
第6章 第六章 这个乞丐不掉
“谁!谁他妈踹我!?”
被人劈头盖脸就是一句狗比丐帮的乞丐爬起来,脸上多少有些愠怒,拖拉的眼皮都抬了几分,朝后面人群快速一扫,不消他思琢,直接将目光锁定在一个半大的正太身上。
那个正太浑身黑不溜秋的,整个上下一股子淡淡的糊味,身上仅有几条破布缠腰,露出大半个小胸躺。有几个姑娘家见了连忙遮了眼睛,惊叫着离他八尺远。周围因为他这身打扮,原本围成一团的人群散开不少,一时他这边空出好大一片地。他就握着拳头站在那里,半卷不卷的爆炸头盖住了大半张脸,尽管如此,丐帮还是能从里面感受到有一双蹭亮的瞳子向着自己瞪过来,满满的火气。
这下不用问都能知道是谁踹的他了。
丐帮抬了抬下巴,明知故问道:“小子,是你踹的我?”
“踹你怎么了!”公孙如鱼咬牙切齿,眼神火辣辣的。几乎是看到丐帮的那一刻,他就飞奔过来了。忆盈楼被打脸的事历历在目,如果不是这个狗比丐帮,他能被工作室满世界追杀?
他公孙如鱼不见他一次揍他一次,就妄称犀利冰爹!
丐帮闻言一时气结,拍了拍刚摔地上满是灰尘的手:“嘿,我这暴脾气,你踹人你还有理了?你爹娘教过你要尊老吗?”
“我就有理,我不仅踹你,我还要揍你!”公孙如鱼冷冷一笑,从背后抽出两把长剑。丐帮这才发现他无一长物,两把剑倒是通体亮透晶莹,剑上两道穗子随着公孙如鱼的动作,在空中挽了个剑花。
丐帮预感大事不妙,眼看着正太一跃而起,体态轻盈,不费吹灰之力的踩到自己头上,狠狠跺了一脚!公孙如鱼刚露出得意的笑容,谁想下一刻,丐帮趁低头的姿势一把握住他的脚腕,身体重心向后一倒,整个人被拉着以背抢地。
“嘭!”一声,四周因为这场莫名其妙充满□□味的打斗四散的更开,眼神全部汇集在他们身上。先前那个大汉早有准备,见这大好时机,眼咕噜一转,踏上桌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蓝袍男子的钱袋就跑,蓝袍男子高高举起的手上一空,立马焦急大喊:“狗贼!!有人抢钱!”
“我告诉你,老子闯荡江湖到至今没人敢踩老子的头!你他妈是第一个!”
“啊!有人抢钱了!快去抢回来!啊不是,抓贼!”有人喊。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抢本来应该属于我的钱!?尔等小贼站住,看爷爷今天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放弃吧,那钱是我的!”
“哎哎哎,别拦着,是我的我的!”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人群拥挤着朝大汉逃跑的方向涌去,完全不顾地上还躺着一个孩子。刚放完狠话的丐帮见状,想也不想拿出腰间的棍子先替他挡开几波咸猪蹄。蓝袍男子也被这场躁动挤得满头大汗,慌乱之中好像踩了什么东西一脚,软软的还带着点弹性。还没等他看看脚底下的是什么,就被突然而来的一棍痛打打在了腿上。嚎叫一声,蓝袍男子回头怒目,见丐帮扛着棍子一脸笑意的望着他,铁扇子一收,指着他道:“你!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