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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秀太要饭中太要饭中(66)

作者: 满窑 阅读记录

白老爷当即:好!

这是白老大给白老爷记的第一笔仇。

那之后,白甸钱就很中意他儿子的名字,改做富儿叫无富。但时间长了,问题来了。他家乡口音偏重,叫无富时总让人错觉为吾父。有次他在家宴上讲道:吾父岁宴将至,到时去家中请吾父来聚聚,喜庆喜庆。

有人问:老太爷下半年才过生,何时将至?

白甸钱脸黑:吾父是我儿,谁说老太爷了。

四下哄堂一笑。

这是白老太爷给白甸钱记的一笔仇。

久而久之,白甸钱也知道自己的问题,但名字随意改不得的,他忙得没空去管。那时白家根基不稳,才六七年,需他去固定和熟悉,多日不见着影子。回到家中看儿子,一想起这糟心事儿,干脆就不叫了,直接喊老大。

三年后,他喜得二子。

这回长记性了,白老爷取了个有深度有内涵的字。

咎。

咎乃过失之意,无咎即无过。白老爷三年心得,通晓了不少真理,于为人处世上也颇有一番自己的见识。可性乃天定,知晓道理,不代表能融会贯通。真有事到临头,性情在前,理智在后,他们这群乡下人的粗俗免不了上台。故给二子起名无咎,好时时刻刻谨记自身。

哪知他的儿子真的谨记了,不过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谨记。于情感之间无纠!

白甸钱气个半死是之后的事。

再说他起名后那几天,问题又来了。

与商业友人闲谈时:

白甸钱:无咎可抓周,不知吾舅可来。

商业友人:你舅抓粥你舅当然来,你舅抓什么粥?

白甸钱脸黑:无咎是我儿,无咎周岁抓周,我舅来抓啥子走。

商业友人莫名一顿:你舅是你儿,你舅粥碎抓粥?懂了,你有个舅子要投靠你,你无处安置。在下有事在身,告辞。

白甸钱:……抓啥子走?

这是白甸钱他小舅子给他记的一笔仇。

后来的三子四女,他不按字辈来了,直接起名。他就不信能跟无字辈的杠上!三子白三浪,简单明了又不俗气,浪天浪地无人敌。有他大哥二哥撑腰,这个孩子就算匪上天去也无大事,他寄托着白甸钱的豪情壮志,寄托着那个飞奔于旷野的少年的热血青春!

做人,就要浪!

而他唯一一个女儿白筱筱,被他逢为心肝宝贝。白家的小公举,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那种。白甸钱对这个女儿的喜爱比三个儿子多,甚至还把她送到雕宗去修炼,期望以后得道成仙,能青春永驻,活得比他这个老爷子久。

家里三个兄弟小了还爱护她,等长大了明了事理,知道老爷子偏心,便没给她好眼色看。此次下山更是没说来见上一面,仿佛把她这个小妹妹给忘了似的。

别看白筱筱在众人面前乖巧可爱,其实骨子里有着白家的劲儿,叛逆起来比三个哥哥都严重。她说的那句巴不得并非假意,而是真情。

真心想要与白家断了关系。

“爹。”白筱筱推门而入。

室内,傅莲华为白甸超输完真气,缓缓撤回,盘腿从床上下来,望她一眼。屋里还有白甸钱和他的夫人秦天茱,他们也望过来。

秦天茱迎上去:“筱筱,你怎么来了?”

白筱筱站在门口,下意识躲了一下。秦天茱没碰到她,有点失落。白筱筱不在意,问道:“傅真人,我二叔好了吗?”

傅莲华答:“怨灵已被我除去,二爷并无大碍。只是……”她柳眉微皱,看向床上挺尸的白甸超。他面色苍白,毫无人样,不知情况的人定会以为躺着的是个死人。

屋内氛围分外凝重。

傅莲华顿了下,继续道:“白二爷他被怨灵的怨气侵蚀过重,身体机能和精神上会有点问题。刚醒来可能不会觉得,但时间久了很难保证……”

白甸钱操着一口乡话:“傅真人哩意思是……”

“或性格大变,或痴呆疯癫。”傅莲华闭眼,好似不忍。

白甸钱却放下了心,长呼一气:“没有生命危险算是好哩,二弟他真是福大命大,被怨灵附身了还没得事。”

听这话,傅莲华又睁开了眼睛:……

白甸钱也觉得此话不妥,哈哈笑道:“真人有所不知,我这二弟在外无恶不作,当大哥的事务繁忙,管不了他,到头来到处惹祸,给我们白家抹了不少黑。这下给了教训,必定老实咯。对外也算有个交代。”

“哎,总好过他无意中被人乱棍打死哩好,我这二弟哟。”白甸钱装模作样地抹了把泪水,秦天茱亦跟着感叹:“二弟人命不好,分明随心随性,有时在外施舍粮食与一只野猫子,还要被人指指点点,猜疑他是不是在馒头里下了鼠药。可怜又可气……”

这人的声望一旦臭了,任何事都会被拿来做文章。就算好事,添油加醋的传,也变成坏事了。

白筱筱一直皱着眉没说话。

傅莲华恰时给他们下了一剂定心丸,道:“那你们放心,白二爷醒来若是不复从前,你们可以加以疏导管教,莫要再重蹈覆辙。”

“是是是,一定会哩。”白甸钱连连颔首,突然问:“傅真人,那你可知我二弟为何会被怨灵附身,那怨灵又从何而来?可会再次找上我们白家?”

傅莲华想了想,答:“若我所猜无错,这怨灵应当是来自傅家的。那日傅家灭门第二天,怨气重,你们又在暗里诋毁傅家,那怨灵听后自然气怒,没找仇人先找你们算账了。”

“原来如此。”白甸钱恍然大悟,痛恨指责床上的白甸超:“都叫他不要大声嚷嚷了,他偏不听,这下遭了报应。”他甩袖,替这个弟弟不争气,感觉到丢脸。

全然忘记了当天明明是他笑得最大声。

知道实情的秦天茱默默无闻。傅莲华看着白甸钱说:“白老爷请放心,怨灵已被我清理干净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要你们不再诋毁傅家,就不会招惹到其他怨灵。”

“怨灵枉死,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若没有在陷害他们一家从中作梗,他们也无理由害你们。”傅莲华转首直视白甸钱,仙气的面上有些许笑意。而白甸钱却感通体发凉。

并非他在傅家灭门上参了什么手脚,他敢对天发誓,和傅家仅是商业对手的关系,万万没有到要杀人夺冠的地步。他接手白家这么多年,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哪能不知道。他又不是真的道德丧失,人性泯灭。

他怕的是傅家的人记仇,来算旧账。他们白家的人喜欢张扬何止一天两天,傅家这笔仇恨拉得稳稳的,只在于傅老爷傅辛仁在世面上德高望重,白家没遭到实质上的反击。

可若傅辛仁变成了厉鬼,谁知道会不会报复他?

白甸钱心不在焉,不敢直接问真人。一则他白家的傲气不允许怕,二则就算问了又怎样?傅辛仁亡灵不在也罢,在了又得闹得人心惶惶。他的白家遭不住这样的损失。

无奈,白甸钱只得隐晦地找傅莲华要了几张护身符,以求危机时刻保命。

白筱筱见他爹这样,暗道活该。谁叫他目中无人,自以为有了钱就了不起,到头来还不是个乡里乡气的土人。最看不惯他说家乡话的样子。

白筱筱掐紧了手,抬头拉了拉母亲的衣服。秦天茱察觉到,低头看她:“筱筱,怎么了?有事和娘说?”

白筱筱咬了咬唇,叫出一声:“娘……”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睡久了脑

“怎么了,筱筱?”秦天茱蹲下来抚着她的脸。

白筱筱不习惯,按耐下不平静的心情,拉着她到旁屋单独说话。白甸钱看着无奈,苍声叹气。他这个女儿,自从上了雕宗就很少和他们联系了,生分是肯定的,没想到隔阂会这么严重。

傅莲华抿唇,心知白筱筱要和家人告别,有些事压抑在心里。作为导师,她便和白甸钱谈了白筱筱在雕宗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