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秀太要饭中太要饭中(68)
左右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问游鹰为何在此。游鹰便老实脱出,是白老爷心善大方,留他们在这儿住一日。
不知自家老爹何时大方,白无富更加狐疑,但没当面质问。看了看两个湿哒哒的孩子,他道:“去我那里换两身衣服吧,正巧留有儿时的短衫。”
“好。”三人谢过。
公孙如鱼跟在游鹰后面,看着前面散漫的背影,走了一路,小声问他:“师傅,其实白家的人也没坏到哪里去,为什么声望那么差?”搞得他们好像真的是强盗土匪一样,初次见白家人,他还担心会不会被叉出去。
游鹰瞥了眼他,玄妙说:“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众人如何判别是他们的事,你自己会看就好。”
“咦,师傅,我怎么感觉你最近总是喜欢说我听不懂的话?”公孙如鱼确实听不太懂,拿出一根糖葫芦压压惊。最近糖葫芦吃太快,他得找个时间去收一组了。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三兄弟就
午时,公孙如鱼和郑易留换好衣服,应约去白家蹭饭。白无富带着他们到正厅,此时正厅大圆桌上已经摆满了飘香四溢的佳肴。
室内富丽堂皇,有镂空的金丝花球,淡味熏香薄雾从里面缓然生烟。四角一盏崭新烛台,燃了一半的蜡,在白日不点烛,只做红妆映画,添了些亮眼的红色。沿着墙一周围,摆放数件花式精致的古董瓷器,上品瓷器反射着暗晕的光泽。行家见了,必定叹其金珠蒙尘,一件堪比半亩良田,竟只拿来做厅堂装饰。墙上几副年画栩栩如生,雕篆的字眼虎风苍劲——同堂福气合家欢,五世富来巨有钱。
辉煌阔气,落落大方。
隐约还透着一股有钱人的腐败。
桌上已有几人落座,白家其他两位公子和对面两三个雕宗练气弟子。公孙如鱼进门便看到笑得一脸狐相的白三浪,朝他们三人挑了个眉眼,而后以扇捂脸,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叫他们坐下。
白三浪是家中三子,虽然底下还有个妹妹,但白筱筱入了雕宗,已是修真之人,辈分比他高上许多。故他之后让几个客人来坐倒没问题,况且这三位客人身份低微,坐在末座算非常之有诚意了。
公孙如鱼不知道有这么个潜规则,他叫坐就坐了。嘴里还笑得甜,坐上去晃着小脚,准备看好戏。
中午是家宴,如果他没猜错,这是给那群雕宗来的弟子布置的。如果白三浪想在这上面做手脚,不仅惹怒了他老爹,更有可能拉雕宗的仇恨。所以今天放心大胆的吃,至于白三浪?纯忽悠人罢了。
他敢这么想,白三浪自然也能想到。不晓得肚子里什么鬼主意,还是有恃无恐,他扇着扇子,笑意不减。
郑易留在公孙如鱼旁边坐下后,白三浪斜眼道:“不知几位可否记得今早的承诺?”
“记得啊。”公孙如鱼靠得近,回他一句,接着被桌上上一大堆菜吸引视线,口水直流。摆在最面前的是一盘红彤彤的螃蟹,两只大钳子绑着,冒着热气,香气诱人。旁边还有各色各样的山珍海味,红烧肉,鸡肚汤,蒜汁鲍鱼,佛跳墙,梅菜扣肉……
嘶,为什么白老爷还不来,他的五脏庙都要扛耙子抗议了~
白三浪勾唇:“三位记得,那便以前场午饭为时限,猜猜我有没有放巴豆粉,若是猜中了我送你们一套房子,房契为证。”他拿出一张盖了红矬子的纸,摆在桌上。
三人猛吸一口气:……
公孙如鱼菜都不看了,扭头问:“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我白三浪打赌从来不毁约。”白三浪又把房契往他们面前推了推,叫他们仔仔细细看清楚。公孙如鱼扫了一眼,很快,他膝盖有点疼。
这,真是有人自信到可以把房子拿出来赌!五亩地二话不说送人了,尽管不知道五亩有多大,想想一亩地就够他打好几个滚儿。听说现实玩家的房价贵如天,一间普通的三室一厅东栅就要首付个几十万,他们剑三多数充值的氪金大佬都买不起房,这人一个赌就相当于把几十万送出去了!
豪!任性如斯!
在那一瞬间,两种错综复杂的念头在脑中疾闪而逝,一个你特么真有钱,我觉得咱两可以交个朋友,一个老哥你太败家了,我要是你爹肯定要大义灭亲!
公孙如鱼眼睁睁看着白三浪把房契塞回衣兜里,仿佛错过了与金主拜把子的良机,心中绞痛。这时,隔了一桌仍耳尖地听到他们对话的大公子,白无富侧身凑过来:“你们在打赌?”
白三浪把房契藏好,习惯性地掩了大半张脸,对他道:“是啊,大哥你可别把事说出去。”
白无富挑眼点头:“我也来。”
白三浪:“呃……”他打赌会不会下巴豆的事怎么可能让大哥也加入,这必然的不行。要是大哥赌得不乐意,把他出卖了可就不是丢面子的问题了!
他回绝:“不行,这赌就我和他们玩,你要是想赌找二哥。”他指了指夹在中间的白无咎。
白无咎看了看他俩,咳了声道:“我不赌,等会儿父亲来了,你们还是收敛一点。”
白无富眼帘半垂:“二弟,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我能怕父亲吗?”
白无咎:“你昨天还因为睡懒觉没给父亲请早安被骂了一顿,你忘了?”
白无富:“那你见我怕了吗?”
白无咎:“……”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被骂得狗血淋头。
反正白无咎不赌,白无富想赌。白三浪无法,午饭时间快到了,只好把事情原委跟他讲了遍。白无咎在中间听得一脸便秘,默默吐槽一句:“三弟你太过分了,竟然当着我们的面想给我们下泻药。”
白三浪白眼:“反正不会给你们下,即使有贼心也没贼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报复回来?”
白无咎更加便秘了,望他:“你还敢有贼心?”
“咳,我们别说了,先给他们把规则讲好,不然如何赌?”白三浪邪笑,转身对着三人,风雅万千:“刚才已经讲明,作为奖励,你们赢了就能获得五亩房契。时限前场饭,也就是半刻钟。若中间有人不适,因腹泻离场,或一餐下来,无人离场,则赌局结束。你们需在这段时间内判出我到底有没有下料,过时则视为弃权。”语毕,他特意看了郑易留一眼,眸中暗光忽闪。
这里面下了很多套。郑易留认真听着,公孙如鱼还在规则中慢慢回味。游鹰则托着腮百无聊赖,事不关己似的拨着自己的小酒。
白无富趴近,吊着凤眼道:“三弟,你这也太为难一个孩子了吧,若是有人前半场无事离场,判谁赢谁输?而且既然有人离场,父亲肯定会问,三弟想必已经找好了合适的借口,啧,真变态。”虽然这样讲,他却露出兴奋的颜色。
白无咎谐谑勾唇。
白三浪无所畏惧。薄唇轻轻一勾,瞥他道:“哪里,如果这都叫变态的话,大哥一言不合砸了人家赌场的行为,岂非比变态还变态,蛮夷无耻?”
白无富敛下笑意,恢复懒散模样:“三弟你能不能别见缝插针,他们家赌场自己不守信用,怪我?”
“那是赌场的陋规,你经常浸淫赌场还能不知道吗?砸了就是砸了,哪来……”
“行了,父亲来了。”白无咎阻止他们互怼下去。
那厢,白甸钱领着傅莲华和他的夫人秦天茱,女儿白筱筱一同前来。白三浪老实闭了嘴,安静摇扇。白无富撤回身,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
趁着众人站起来迎接白甸闲的空子,郑易留抬首,睁着黑曜般的瞳子问白三浪:“若是你输了呢?”
哈?
白三浪自上而下,狐眼微弯:“输?我白三浪,从来不认输。”淡薄的唇翘出一丝弧度,完美到无可挑剔,就如他的傲气,无人可击。
郑易留知道了,这人想耍小聪明。即使是输,也要输得和赢了一样,找回自己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