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巷之春(7)
他“嗯”了一声,慢慢往前走去,可还没有走几步,就直接被对面的男人拽了过去。
第10章 10
温随靠在君翰如怀里,身子上下起伏着。
他的双腿蜷起,被牢牢环住。身上的衣服领口大开,甚至绷断了几颗纽扣。下半身的裤子褪到了小腿上,露出皮肤苍白且形状好看的膝盖。除此以外,他就像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孩子,以规规矩矩的姿势,坐在长辈腿上。
身后的君翰如还穿着全套正装,只有裤子微微有了些折痕。男人太高大了,一米九的个子,温随在他怀里,就像个可以亵玩的器物——他也的确在细细把玩着。
在温随坐下的那个隐秘之处,被遮挡住的是无法吞噬尽的欲望。
这个姿势下,性器深入到了可怕的境地,偏偏要一下又一下地插入,再拉出,拖拽着肠壁紧贴在上面,吸吮,流连,粘附,吞吐。
无穷无尽。
性器照顾到了甬道的方方面面,前列腺点苦苦躲藏,还是逃不过被反复碾压的命运。
前面的性器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射的了,却在过度的快感下依旧再次颤颤巍巍挺立起来,这次,顶端被牢牢掐住了,磨的生疼。
温随哭得眼角发红,那淡红在来回的颠簸下似愈发浓郁,直要泛到瞳仁里去。他的嘴巴长着,合不上。声音是完全发不出了,喉咙里断断续续冒出急促的呼吸声,然而每每到中途便被一种窒息般的吞咽凝噎打断,于是连这呼吸声也常常戛然而止,成为细丝一般的余音。
看上去实在可怜极了。
而君翰如依旧没有留情,一手捏住温随那发红的性器,一手隔着衬衫摩挲那已经破了皮的乳头。
如果说这场性爱是惨无人道的处刑,那么君翰如必定是那个最优秀的刽子手。
他仿佛总这样。在性爱中投入的只有下半身,大脑却清醒冷静的很,能做的便是保持着审慎的观察。
无情的施虐者,予取予求的承受者,从这一点上看,他们倒挺匹配。
射精的时候,温随颤抖的身子先是一顿,紧接着他陡然高高仰起脖颈,浑身抽搐起来。君翰如低下头,对着那突出的,贴着皮的锁骨,直接咬下去。一咬便是一个红印子,还没有到流血的程度,但血液藏在皮肤的纹路间,一样令人心惊。
等被翻过身的时候,温随脸上已经哭得一塌糊涂。看见君翰如的脸,他居然下意识地朝后躲去,似乎是害怕极了。
君翰如没有阻止。
反倒是温随,喘了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于是赶紧伸出发颤的手环住了对方的脖子,又把身子靠了上去,努力摆出一个笑容。
“君先生……我错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别停……别停……”
话还没说完,他又哭起来了,于是一段话说得抽抽噎噎。
像首坏掉的曲子。
那次温随很不好受。
君翰如把他从书房半抱半拖着带到卧室,将性爱继续下去。温随身上沾着半干的汗水,倒在床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他睁眼看着君翰如压在自己身上,剥开那些褪了一半的衣服,心里突然觉得很恐慌,忍不住小声恳求道:
“君先生……求你……轻点……轻点……”
身上的男人没有回应。
温随眼睛睁了会,又开始流下眼泪了。
“温随。”君翰如扯开他的裤子。“不要哭。”
是命令。
闻声后,温随一颤,努力想忍住泪,可是再怎么用力,好像也没法阻止那些想要逃脱出眼眶,坠落到床单上的稀薄泪水。
从那一次起,他需要明白,在床上请求爱人“轻一点”,是没有用的。更不必说那些根本算不上“爱人”的对象。
他离失禁只差一步。
双腿痉挛,浑身都在抖,而且皮肉发红。
看上去被从里到外地亵坏了,身体灌注了太多欲望,把人的魂灵都吞噬尽,于是从皮肉里渗出来,露出些魂的尸骸。
到最后,不知道是昏过去的,还是因为太累而睡去了,温随脸色惨白地倒在床上,似乎再也醒不过来。
君翰如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副被自己玩弄毕的身体,他一双深黑的眼珠凝滞着,偶尔做些轻微的转动。
温随以侧躺的姿势昏睡着,两条腿一前一后张着,清晰显露出身后的肠穴。穴口没有完全闭合,似乎完全被操松了,失去了弹性,任凭大量精液,还有什么别的液体淌了一滩。皮肤没有血色,在灰黑色的床单映衬下白的惊人。
这样看了一会,君翰如伸出手指,在温随潮湿粘腻的皮肤上摸了摸。
一触即收。
天已经全黑了,照理这个时候,温随应该离开了。但君翰如收回手后,很快起身,理好衣服,走了出去,没有叫醒他。任凭床上的人满身污浊地昏睡在床上
——就像一滩垃圾那样。
还有谁记得那在书房桌上,被小心暖着一路带来的保温瓶呢。
盖子已经打开,里面的饭菜汤汁暴露在空气里,早就凉了,不能吃了。
恰似它的主人,恰似那在冷风中无人问津的,廉价的爱。
第11章 11
温随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稳。
也不知过了多久,合上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道口子,有光流了进来,在黑暗里显得格外刺眼。温随受了磨折,身上不舒服,因此睡得很浅。感受到光,他很快就睁开了眼,赶忙撑着胳膊坐起来,脸色有些惊惶:“君先生……?”
模模糊糊里,他看见了一个妇人的身影,妇人似乎很惊讶,轻轻“诶哟”了一声,紧接着就把门又关上了。
门关上后,房间又复归到黑暗中。
温随的眼睛还不能适应这片黑暗,视线里一片模糊,他也不知道灯的开关在何处,一时只好怔怔呆坐着。
目不能视,听觉似乎便格外清晰了。那妇人并未走远,温随很快听见她说了一句:
“翰如先生。”
隔着一道门,声音还算清楚,只是有些闷。
“你今天来得早了。”君翰如的声音本就低沉,他大概是站在妇人对面,离门更远,声音也更模糊了。
“对不住,是君老师让我过来的,快到年关……”
“……”
没有说两句,两人的对话很快就变得低微,再也听不见——看来是已经走远了。
温随回过神,才发现天已经全黑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卧室里打着暖气,使他身上的液体都变得干涸,粘在皮肤上极为不适,温随没管这些,小心翼翼地爬下床,捡起衣服慢慢穿好。
他想起刚才的那个妇人,不知是不是君翰如的家人,心里不由觉得有些慌乱。
客厅里,君翰如右手拿着一叠资料,双手抱臂看着正在低头收拾的妇人。
“秋姨。”
妇人闻声回头,低头鞠了一躬:“翰如先生?”
“以后如果时间变动,提前告知我。”
秋姨愣了愣,很快点头:“好的,我知道了,翰如先生。”
“如果姑姑对你说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君老师那边……我恐怕没有办法做主……”秋姨踌躇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君翰如沉默了一会,转身往里走去:“今天就这样,你先回去。”
秋姨应了,加紧把最后一点东西收拾好。解下围裙时,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翰如先生,您从外面带了饭吗,在书房桌上,已经很凉了。我待会替您一块带出去。”
君翰如脚步没停,算是默认,此外,又补充了一句:“收拾干净。”
走至过道深处时,君翰如才发现温随正站在卧室门口。他穿好了脏旧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躲在开了一条缝的门后面,屋里灯没有开,有一大团黑色在他身后,似乎就要将他吞噬。
他就那样站着,看起来好像又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