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安!我的女医生(134)
陆宇晨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回头望去,顾铭在三米开外目光阴冷冲着他缓缓点了三次头。
然后四目相对各自明白了对方的心意。陆宇晨转身正对着顾铭,等待着。
顾铭几乎只用了一步,跨过三米的距离呼啸而至,一拳重重的挥在陆宇晨的脸上。
陆宇晨不躲不闪,更似乎他用自己的脸去迎顾铭强劲的铁拳。只一拳,陆宇晨的嘴角便渗出血来。
“你就是个灾星,景柒每次遇上你都要搭上一条命。”十年前一场车祸,险些断了景柒一条腿,今天断她的腕。
顾铭骂一句,打一拳。拳拳在脸,每一拳都能要了人的命。陆宇晨不死怕也是要残的,他却一拳不躲,一拳不回,任顾铭招呼。
也许此时只有这种言语上的谩骂和拳头上的凛冽才能稍稍减轻他们内心的恐惧感。也许陆宇晨正等着有人来给他几刀,而顾铭的拳头只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抓挠,打在他的脸上嘴角眼角渗血却软绵绵的没有任何感觉。
顾铭不知道自己挥出去多少拳,直到他精疲力尽也还是像打在了棉花上,让他有力无处使。
他双拳紧握,脑袋撞墙。而陆宇晨就在他的脚下,任嘴角血渍干涸也不去抹不去擦。
江世岚扑过去想要扶起他,他像一滩泥一样摊在地上,嘴角却有一抹笑意,那是视死如归的笑意。他的眼里满是景柒身侧的血,有着景柒的温热,像琉璃一样的剔透,扎进人的眼,让人不忍直视。
手术室外的天空由蔚蓝便成血红,由血红烧成灰白,再到湛蓝的清辉,清辉里星光微茫。
景柒和黎姿分别进了重症监护室。
黎姿带着呼吸机,全身插满血管。她的母亲已经昏死过几回,不得不被送回家去,她的父亲和蔺少文守在重症监护室外,以防万一。
景柒的管子没有黎姿插的多,却沉沉入睡不肯醒来。她的动脉经过自体移植,肌腱做了初步的修补,但是若要完全修复还需要多次手术以及术后长期的肌腱康复训练,即便那样也很难恢复如初。
陆宇晨终于失去了他那强悍的忍耐力,以及他多年读书学习而获得的德行自律,发狂地抓住医生骂他庸医,为什么不能恢复如初。
医生没有生气,只是遗憾地说:“如果恢复的好,日常的生活不会影响,但是做精细的手工就不可能了。”
顾铭更加的受不了,扒开医生面前的陆宇晨,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问:“你的意思是……”他又不敢问出那句话来,他知道手术台对景柒意味着什么。
他问不出但是,医生明白。“是的,景主任恐怕很难再上手术台。”
顾铭抓住医生不让走,“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治好她的手,谁能治好?”
“你的意思是她的生命没有危险对吗?”陆宇晨在身后沉声问道。
顾铭的手抓在医生胸前的白大褂上,和医生同时扭头看向陆宇晨。
“因为失血过多,她休克了,如果二十四小时内能醒来……”医生没有再说下去,他真的很遗憾,景柒能在急救人员到现场的第一时间用血管钳封住自己的大动脉本来是可以获救的。
但是她为了另一位患者的手术耽搁了太多的时间,这才导致缺血休克。如果休克时间过长,那么大脑的损伤是不可逆转的。要是严重的话造成脑死亡,那她就只是活着。
“二十四小时以内如果能醒来那就问题不大,如果醒不来,那就要看她实际醒来的时间来确定对大脑的损伤程度。”
“她活着就好!”陆宇晨像是对医生再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不行!”顾铭抓住医生不肯放。
第147章 认错的态度的相当诚恳
“不行,她要活着,也要治好她的手,你给我说世界上那个国家的哪个医生哪一种药能治好她的手?”顾铭抓住医生不肯放。
路景是线上医疗急救的祖师爷,有又全世界数一数二的信息生物研究所,没有什么医生,什么药是他们找不到的。
陆宇晨掰开他攥着医生白大褂的手,拖住他,让医生走。
顾铭还要去追医生,被陆宇晨抓住胳膊扯了回来。顾铭举起食指指着陆宇晨的鼻子,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来。他显然已经出离了风怒。
他甩开陆宇晨的手,在原地转了三个圈,只觉得天旋地转,大口的呼吸才没让堵在胸口的气血直接吐在陆宇晨的脸上。
“你见过c大通宵自习室里,哈佛通宵自习室里的景柒吗?我!”顾铭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见过。”
“你见过解刨室里饿的发晕了对着福尔马林里的人体咬上一片面包的景柒吗?我!”他又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见过。”
“你见过她在手术室里一站十几个小时左腿虚肿吗?”顾铭没有声嘶力竭,但就像是声嘶力竭。
“她为了当医生,除了学习,解刨,手术,她还要每天瑜伽,每周练习击剑。因为她的腿部受过伤,她必须要比常人付出更多的艰难才能保证自己站在手术台。”顾敏皱紧眉头,“除了你,陆宇晨!做一名医生是她的全部。如果景柒不能做医生,对她来说……”
“不如死了!”几个字顾铭再也说不出口,因为心太疼。
江世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动容。为了这个拼尽全身力气去爱而不得的青年,也为了她重来都没有喜欢过的好像从今天才刚刚认识的景柒。不知道是被景柒折服还是同情她的遭遇,总之在江世岚的心底生来恻隐之心。
她想要为这个女孩子做点什么,好像也做不了什么。于是她想起在手术外昏倒的秋蓉和高血压得哥哥,她该去照顾一下。
时间在人们灰色的心底一抹一抹的过去,一夜煎熬之后。第二天一大早,陆宇晨和蔺少文来到邵阳的病房。邵阳的伤不算太重,脑部的伤口清创包扎了,手腕由于用力过大韧带拉伤,过个几天就没事了。
这不是医生说的,是邵阳自己说的。
医生的原话是头部创伤引起内出血,血块保守治疗如果不见效的话就必须要开颅。手臂韧带拉伤消肿之后要做康复治疗。
邵阳之所以轻描淡写地对陆宇晨和蔺少文那样说,是因为自己那点伤比起景柒和黎姿实在太微不足道。
“别大意,按医生的嘱咐来,最近住在医院哪里都不许去。”陆宇晨说。
邵阳自己不太重视自己的伤,但是陆宇晨这样说他还是内心感动。刚要说公司还有一堆事,就听陆宇晨说:“公司的事,你也不用管。”
陆宇晨可是自己带病也不耽搁的工作的人,这样体恤邵阳。邵阳真真的既感动又愧疚。感动当然是因为陆宇晨总是爱护亲弟弟一样爱护他,愧疚是因为他没保护好嫂子和嫂子的朋友。
就在邵阳既感动又愧疚的时候,来了两位交警。他们是负责处理昨天的交通事故的交警。一名是区队长,一名是昨天现场处理的交警。由于上级领导非常重视,这个案子由区队长亲自督办。
两位带来的消息是昨天的警察血检酒精浓度超出九十,属于醉酒驾驶肇事。按照法律规定,醉酒肇事者要承担刑事责任。除了承担受害者的医药费,误工费以及部分的损失之外,还需要接受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的服役。
两位说明的时候,陆宇晨三人都静静的听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三个人有愤怒,但是他们的愤怒对象不是面前的警察,当然只能隐忍。
这位队长和他的部下来的时候就商量了,一来先把那司机要承担的重责说明一下,然后再说别的。
继而那两位警察说,那司机认错的态度相当诚恳。他当时虽然醉酒,但是事故的惊吓之下脑子也清醒了几分,当时就诚恳认错。
之后,在看守所关押一整晚,酒醒之后也是对自己的行为过失愧疚难当,甘愿接受法律的惩处。而且对方表示愿意承担两位受害者所有损失。认错态度相当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