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辣妻(690)
画眉送来了热水,瑾俞给端木青擦脸,擦手,随口就回了一句,把吴明给惊呆了。
两个人这么大的体格差距,少奶奶居然说背过主子,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这……”
“你不相信是吧?当初你主子身上有伤,我家漏水,没办法只能背他挪动了。”
对于自己家从前的窘迫,瑾俞也不避讳,那是她和端木青最宝贵的一段时光。
相辅相成,全心全意无条件的信任,也是爱的开始。
“吴明,你退下……”
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之前还浑浑噩噩的端木青,睁着黑亮的眼睛一直瞅着瑾俞,被瑾俞握住擦的手,紧紧扣住瑾俞,丝毫不动。
“遵命!”
吴明恭敬的退了出去,顺带把杵在一旁傻里傻气的画眉也给带走了,带上房门后,两人默契的一个守在偏房,一个指指院门,示意有事就喊他。
“难受吗?”
瑾俞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摸摸他的额头,还是有点热。
“没事。就是高兴,多喝了几坛子……”
“几坛子?”
“大家都是粗人,自然就是用坛子喝的。”
端木青扶额,自己在瑾俞面前,看来是说不了谎了,不自觉就全盘托出。
“就你那点酒量,看把你能的。怪不得醉成这样。”
瑾俞把手抽回来,抱着木盆就出去了,不自量力,还以为自己是酒仙呢!
端木青也不急,自己坐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去了恭房,虽然之前有点断片,但瑾俞担心自己的模样,他还是记得的,不怕她不回来睡。
本来就是大年夜,大厨房的火一直都留着,瑾俞趁机过去煮了一碗饺子回来,端木青也正好摇摇晃晃的甩着手里的水,大冬天的就一件里衣,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口等她。
“你干嘛啊?天寒地冻的,不多穿点衣服出来。”
瑾俞提着食盒快走了几步,到了房门口推他进屋。
“有点热了,我就出来凉凉。”
“凉你个大头鬼!你个大傻子!还不给我进去!”
瑾俞忍不住骂他,就没有见过怎么能折腾的。
月亮门处探头探脑的吴明,飞快的缩回去了,主子被骂,他可不敢看热闹,只能说少奶奶实在是太威武霸气了。
“我真的没事。来,把食盒给我,我拎着……”
“不用你!”
路都走不稳了,居然还好意思来拎东西,瑾俞大力把他推回屋去,顺带拍下他伸得老长的手。
端木青被打了也不生气,带着醉意的他,老实听话的很。
“坐下来,我给你煮了饺子,吃点去睡。”
“好。”
乖乖的坐好,等着瑾俞给他把饺子端出来,那模样就和小孩子一样。
瑾俞把碗放在他面前,看着他一口一个的把饺子送进嘴里,动作不紧不慢,还不失他平常的风度,实在是奇怪了。
“你说你每次喝酒都变得这么傻,不会是对每个人都这样吧?”傻乎乎的,谁都好亲近。
瑾俞忍不住问。
“傻吗?”
端木青看了瑾俞一眼,严肃的问。
“挺傻的,感觉任何人都能把你给哄走。”
端木青不说话了,这傻女人说别人傻,最傻的明明是她自己。
之前他让吴明出去,不就和平常一样吗?
对她不一样,只不过是因为知道这是自己妻子,不需要装模作样。
端木青不说话,一脸的严肃,瑾俞反而不好像之前那样调侃他了。
吃了自己碗里的几个饺子后,端木青那一大碗也吃完了,正端着茶杯,用茶水漱口。
食盒收好,瑾俞去洗漱回来,端木青居然拿着本书,靠在床头看着,瞧那模样就是特意在等瑾俞回来。
因为在看见瑾俞进屋,他就把手里的书扔了,披散着头发盘腿坐在那里,满脸的期待,还带着点醉意的傻里傻气。
“瑾娘,过来!”
暗哑的声音难掩雀跃,瑾俞忍不住顿了顿脚步,这人醉成这样了,还等着,分明是居心不良。
☆、第八百八十一章侠骨柔肠
“我……我想起来了。那手炉还在外面,没有手炉,我睡得不暖和……”
瑾俞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转身就要跑,原来就是想进来抱一床被子去软榻那里睡的,这时候谁还乖乖的留下任由他这样那样啊?
当然是跑了啊!
“你跑什么?有我在,还需要手炉?”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就差强人意了。
就她那短腿,怎么比得上端木青的大长腿,还没有跑出去两步,就被人从后面给抱了起来。
听着如雷的心跳声,快速的脚步颠的她都碰了了某个角落,心提的老高。
这人是要化身为兽啊,什么都没有做,就激动成这样子了。
“木子!木子,你冷静点!”
没有悬念的,瑾俞看见了大红的鸳鸯戏水枕套,人已经被压倒在了床榻上,还带着残余的酒气和薄荷味喷洒在耳边。
“你想去哪儿?”
端木青凑近耳边,带着威胁的问,这节骨眼上,居然还要跑。
这回要是让瑾俞跑了,他就不是端木青了。
“没有去哪儿……你喝酒了,需要休息。我在屋里,怕你休息不好……”
这姿势太可怕了,瑾俞根本动惮不得,还不敢大力挣扎,怕勾起端木青更大的火,只能憋着气解释。
“编的理由不错啊……”
端木青似笑非笑,都怕成这样了,还嘴硬。
“没有……啊……”
把瑾俞后面的话给堵在了嘴里,带着火种一样的唇,沿着耳边一路往下……
“这几天没有过来,你都不想我吗?”
端木青柔声问,软玉在怀,所有地刚毅皆化为绕指柔,所有的侠骨柔肠,都给她。
把头埋进瑾俞的肩窝,这浑身的血气都有了出处。
“不想不想!你……你给我放开……”
瑾俞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她的意志是拒绝端木青这般粗鲁的亲近,但是身体分外老实,被举在头顶的手,试了几次都是绵软无力,根本没法挣扎。
“从中午回来,我就想这样做了。你……觉得,我会放开吗?”
“你……”
“以往不觉得。现在只要一闲下来,满脑子都是你。”
这是变相的表白吗?
瑾俞不知为何,听了之后,心里那微弱的介怀,跑得没影了。
不会说情话的人,这样直接的话语,才是最真诚的情感写照吧。
“木子!”
“我在呢!”
轻轻地笑着,趁瑾俞傻得发愣的时候,端木青坏坏地凑近瑾俞,用他刚刚冒出来不长不短的胡渣去扎她的耳畔,换来她地惊呼……
端木青很满意瑾俞的反应,不客气的扯了那些障碍,也不等瑾俞怎么样,径直开始忙碌。
屋外寒风刺骨,屋里春暖花开。
在满心凄惶中,他寻到了心灵的慰藉,身下的这个女人将是他终其一生的所有。
舍弃一切,从头开始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他愿意。
动静一直延续到三更天,在一声声瑾娘瑾娘的低呼里,瑾俞不知道自己沉沉浮浮了多久,只觉得每次快要窒息而亡,又跟着攀附上了顶峰。
云收雨歇后,紧紧地被箍在宽厚的怀抱里,任凭两个人的呼吸交集,汗水相融,没有睡着,懒懒地也没有开口。
“明天……”好一会儿,端木青带着未消的沙哑,缓缓地道,“明天,我带你去见爹娘。”
“啊?!什么?你刚刚说去见你爹娘?”支起头,迟钝的问。
瑾俞那还飘飘然的感觉瞬间烟飞云散,怀疑自己听错了,端木青说带她见家长吗?
“现在也是你爹娘!明天是大年初一,每家都会去城外的护国寺上香。我们也去。”
护国公府暂时是不能去了,至少得要皇帝撤去他大将军的头衔后,但是父母会出门,不妨碍瑾俞和他们见面,只是委屈瑾俞不能跟着自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