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火影]Outsider(116)+番外
“朝阳,你不要说”,鼬打断她,然后把朝阳和佐助同时揽在怀中,“作为兄长,和你一起走过的这二十一年人生,我很幸运……”,鼬的躯体看来也撑不了多久了,“以后朝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家人。佐助,你要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姐姐就是姐姐,她为你着想的心思比我还要深沉。你要替我,替爸妈,保护好你姐姐……我会一直一直都爱着你们。”鼬的灵魂开始脱离那副躯体,不同于以往的冷酷表情,他始终微笑着。大概很多年很多年都带着面具,此刻卸下了之后顿感如释重负,终于,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表示出情感,这份喜悦伴随着离别的感伤变得难以言喻。
世界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佐助不再像先前那么激动,他反而很平静。他在思考,思考着一些他从未考虑过的问题。何为家族,何为忍村,何为忍者,这种好像就是那种只要说说大道理就能回答的问题,此时此刻少年将这种老旧的问题捡了起来,带着对于木叶强烈的憎恨对这个世界发起了疑问。这是他没有办法从不惜舍弃家族也要保护木叶的兄姐那里得到答案的问题,他对世界仰起了头。
“我究竟……”
如果能够听见太阳的回答的话,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于是下一步,他将踏上寻找这个世界的太阳的道路,那是这个世界绝对强大的存在,被这个世界所承认的绝无仅有的忍界之神。
☆、番外:过去即是神
我曾经回忆过自己的一生,不是死前,而是秽土转生后。从记事梳理到死亡,突然发现回忆不起童年来。然后我发现,并非回忆不起,而是没有。我用二十一年活完整个人生,童年早已被压缩得不见踪影。
对我而言,战争从未远离过,从始至终,我都在参与各种战争——木叶对外的战争,木叶内部的战争,宇智波家族内部的战争,晓发动的战争,与弟弟的战争,以及最后的一次,抵抗秽土转生的战争。我几乎赢得了所有的战争,因为唯一一次对佐助输的那场战争,结果也在我的计划之内。死的那一刻,我知道,我赢了。
然而我依然是个失败者。我为木叶、为佐助规划的道路,并不像预料中那样发展,过度优秀带来的自我满足使我以为自己能背负起一切。我不是神,却想担当起神的职责,结果不言而喻。如果再来一次,我想,另一种我曾经认为幼稚而不稳妥的道路,或许能直达终点。可是我放弃了佐助的可能性,我还是选择让他的人生向我既定的轨道行进。
出生于宇智波家,从小被告知是一件荣耀的事情。我的确曾经深深地以家族为荣,但是遇到宇智波止水之后,我才发现从前的世界太过狭隘,这个世界如此宽广,为何要将家族作为划分人的界线。宇智波不应当是一种禁锢与束缚,而应成为一种象征与支撑,可惜家族里的人没有几个能这么想。
我认为,我是个无趣的人,和父亲一样,不苟言笑。但是我的生命里不乏乐趣。我的妹妹宇智波朝阳是个神奇的女孩子,她的外表看起来和我一样端庄无趣,可她却是个风趣的人。面对我这样不解风情的人,她也可以开起玩笑来,偶尔有时候就像是一个普通女孩子一样略带娇嗔地说话,对待佐助的方式总是天真而狡黠。作为兄妹,我和她度过了人生大部分的时光。尽管我们各自长大后,见面时间就大大减少了,但是与人相处的时间里,我的身边大多有她在。和她单独一起的时候,大多数时候没有很多话说,就只是静静地两个人待着,却不觉得无聊,甚至连她的神态都能称之为我的乐趣。父亲和母亲告诉我,朝阳是我的双胞胎妹妹,我没有怀疑过,毕竟我和朝阳存在着不言自明的默契。但是后来渐渐发现,其实我们根本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我才知道心有灵犀不过是长久以来相处下来的对彼此的洞察。所以我更加认定,家族和血缘根本不是人与人之间存在隔阂的理由。
我不知道朝阳的真正身份是什么,我猜测和初代火影有关,因为上层和父母对待她的态度有些微妙。她的天分异常,在我的印象里,她不需要学习就可以把事情做得很好,这已经到了超乎常理的程度。从出生起我就和朝阳在一起,但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对我们的态度过于恭谨,从小被要求只能待在家里不许出门她也是乖乖遵从,甚至一次也没有反驳过。她还小的时候,父亲母亲都很忙,家里一般没有人。我每日早上出门时,她会笑着送我出门。等到傍晚我回来,总是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檐廊边看着天边,或者她会在自己房间的窗子边写字。我不知道没有我在的时间里她是如何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度过的,但我知道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一定很孤独。有一天,我问父亲和母亲,可不可以带着朝阳去和止水一起修行,他们虽然有一点点迟疑,但还是同意了。她见了止水时,为什么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我永远不得而知。但是我还是庆幸将她带了出来,至少那段我们三个人一起的日子,比起朝阳一个人待在庭院里要好上不止一百倍。
后来她上忍者学校时,宁可被同学围攻也不还手,虽然那时候我骂了她,但是我并非不知道朝阳这么做的初衷,她很怕给家里添麻烦。我是一个敏锐多疑的人,但是我想不起具体是什么时候察觉她不是我的亲生妹妹的事实,因为我一次也没有想要深究过也不想深究,因为我觉得不戳破真相就这么保持现状是最完美的状态。
在我看来,朝阳去暗部以前,她似乎缺失了一段记忆,有时候情绪会莫名地变化。记得在去过止水家中以后,她有些失落。在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一股微微的力量抓住了我的袖子,我回头,看见她低着头,她有点难过地对我说,哥,我好像忘记了很多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或许我内心根本不希望她恢复那些记忆,因为从表情看来,那些记忆并不美好,但是这些不是当时的我能清晰感知的。我本想告诉她,那些被遗忘了的就此丢弃未必不好,但也许我潜意识里抱持着不想让她难过的心情,我还是对她说,真正重要的事情,总会想起来的。再往后她便去了暗部,我见她的时间大大减少,有时候几天都见不着她。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很想念她每个早晨和傍晚环绕在我身边的时间,毕竟她从未远离过我,但是这种心情我只能自己适应。
再往后,我的弟弟佐助出生了。朝阳时常不在身边的缺憾感被弥补,佐助代替朝阳,成为每个早晨和傍晚陪在我身边的人,我心中的空洞再一次被填满,我缺失的乐趣又一次回来,看佐助的表情神态成为了新的乐趣。佐助不像我和朝阳小时候显得老成,他出生后战争不再那么激烈,所以他被呵护得很好,保持了孩子应有的天真。他比起朝阳更爱跟兄姐撒娇,每当他追在我身后喊哥哥的时候,我的心在被融化的同时也变得坚强。我想,为了他,如果是他,我可以背负所有黑暗并始终甘之如饴。
朝阳很爱佐助。我知道她爱着这个家庭,爱着父亲母亲,也爱着我,但是她对佐助是一种不同的方式。我秉持着作为兄长要让他学会担当的原则,对佐助有时候还是比较严格,而朝阳则更爱和佐助开玩笑,对佐助可以说到了宠溺的地步,丝毫不掩饰态度上的差别对待,见了佐助总是立刻就绽开笑容,在此之前从未见她对待谁如此热情。最为直接的就是肢体接触,她一见了佐助就会把他揽在怀里,偶尔有空在家里待着一定会在床边陪佐助到睡着,休假的时候会接佐助放学并把他牵回来,就算是小时候对待我她也没有那么亲昵的肢体接触。我无比珍惜我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短短人生的乐趣不过是回想从前愉快的事情,因为我所有的愉悦都仅存在于过去之中。我不是个活在过去里的人,但是我能够从过去中得到些许慰疗,以此支撑我继续向前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