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司命丢了(16)+番外
“回来,我帮你逃出来,不是为了让你回玲珑馆。”
“什么意思?”
“我是来接你回跃南山的。”
跃南山,轻璧当然知道跃南山是哪里,若不是有任务在身,她是双手赞成跟境华上山的。
“师父,我现在还不能跟你回跃南山。”
“为何?”
因为你们天界丢了一个神仙呗。
“徒儿喜欢玲珑馆。”
境华皱了皱眉:“因为拾柩?”
“先生待我确实非常好,可徒儿喜欢北漠城的喧闹,还是觉着住在这里更让人欢喜一些。”
境华点了点头:“如此,那你便留在城主府,功课改为晚间。”
“徒儿想回玲珑馆。”
“为师不允许。”
“为什么?”
“拾柩对你太过宠溺。”
轻璧挑了挑眉:“师父吃醋了?”
境华闻言,一愣,突然涨红了脸,拍上她的头,辩解道:“为师吃的哪门子醋?为师是怕你被拾柩宠坏。”
“师父就是吃醋了。”境华的举动和逐水异曲同工,逃不过轻璧的眼睛。
“胡……胡说。”
“那师父为何总是拿拾柩的好和自己比较?”
境华更加涨红了脸:“总之,谁对你好都可以,但是拾柩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Hi~?o(* ̄▽ ̄*)ブ,快开虐了,准备好了吗?
☆、极水潭
轻璧了然于胸,点了点头。她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境华更加慌张了。
境华清了清嗓子:“今日功课已修完,明晚再继续,为师想先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有好吃的还是好玩的?”
“修仙之人,切忌贪乐。”
轻璧扫了兴:“那徒儿我不去了。”
“走。”境华握住轻璧的手,穿进一道光门,光门内七彩流转,不过须臾,二人便落在一山洞的水潭中央。
山洞宽阔,水潭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石台,石台已被磨平。洞顶的阳光照射下来,映在水面上,将洞内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这里是?”
“这是为师修行的地方,极水潭。”
一道金光乍现,境华手中浮龙青钢剑飞出一条金龙。金龙绕着洞顶盘旋一周,最后落在石台上,将境华和轻璧围在中央,它看了轻璧一眼,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打起了瞌睡。
“我就是在这极水潭降服的这条金龙,它修为极高,便是吸了此地的宝气,以后我就在这里教你修习。”
轻璧听到境华的话,但仍目不转睛地看着金龙。这金龙通体透亮,似用金笔描画出来一般,它的胡须如水般流动在空中。
“你可以摸摸它,放心,没有事的。”
轻璧看着境华,他的表情缓和许多,眼眸中流出一丝温情。境华站在轻璧身后,握住她的手,慢慢抚上金龙的鳞片。
手心传来温度,轻璧才感到这条龙的存在是真实的。
“好暖。”轻璧轻轻说道,境华放开了她的手。被金龙撞飞的那一幕还在眼前,而如今它乖巧安静,离轻璧咫尺之遥。轻璧无意间竟然产生了错觉,她已然成为了璧月,和过去的自己越来越远。
忽然,轻璧感到身上一重,境华不知何时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里好热啊,徒弟先替为师挂一会儿外袍。”
轻璧双眼微眯,暗骂道这小子年纪越大,心眼越多。她就地而坐,境华也随之盘坐在身边。
洞内风光看一会儿便有点腻,轻璧随口问道:“师父成仙,天帝未曾赏你个一官半职?”
“被我婉拒了。”
“做个仙官多好呀。”
“为师还好没去,否则就无法和你重逢了。”
境华的温柔扑面而来,当年境华对小虎子原来是这般好,轻璧感叹道:“师父对徒弟可真好啊……”她托着下巴看着境华的侧脸。他的容貌虽不及拾柩美貌,但也是个长相不俗的男子。
“不容易啊,你终于承认为师的好了。”
“拾柩对我的关心都是无私的,师父对我好是因为我是师父的徒弟。”
境华闻言,看着一旁的轻璧,认真的说:“谁说因为你是我的徒弟。”
境华自觉话说的过于暧昧,解释道:“就算你不是我的徒弟,我对你的关心也是无私的……为师的意思是我对你好,不仅仅因为你是我的徒弟……”境华感觉自己越描越黑。
霎时间空气静止,轻璧和境华四目相对,都愣在了那里。
“师父,我们回去吧。”
“额,好。”
回到北漠城的时候,洗衣处的女工们早已回屋睡觉,大通铺之上横七竖八睡了满满的一片人,轻璧试了多次,也未找到合适的地方躺下,最后只得在椅子上休息。
一晚上腰酸背痛,大清早轻璧便被女工们起身的声音吵醒。
轻璧揉揉眼睛,发现女工们恭敬地拜倒一片,她睁着惺忪睡眼突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形,定睛一看:“雾枭?”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雾枭提了起来。
“跟我走。”
雾枭强拉硬拽地将她拖出洗衣处。
“你又要干什么?”
雾枭没有理会她,一路将她带到府内偏僻的院内,只见角落里支着一张结界,而结界里蹲着一个人——松果!
“松果?”轻璧有些惊讶,角落里的松果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结界外的来人。
“他是听不见你叫他的。”
“你把他怎么样了你想做什么?”
“这小鬼闯入城主府,开口便说要找你,你现在可以从实招来,你到底是谁了吧?”
轻璧不知松果如何知道自己的下落,她看着结界里的松果窝在角落,知道他是个小胆子。轻璧郑重地问道雾枭:“你想用他逼我说出来,可我想知道,你为何执意询问我的身份?”
“因为……”雾枭从脖子上取下玉坠,“因为这枚玉坠。”
轻璧一惊,这不是自己当掉的玉坠:“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我找了二十年,你是第一个回到典当行询问玉坠的人,费了这么多周章,我不想再和你耗下去,今日你告诉我实情,我就将这个小鬼放走。”
“好吧,不过我只能告诉你,这枚玉坠确实是我的,可是我的身份,无可奉告。”
雾枭顿时止住了呼吸,许久,他结结巴巴地说:“真的是你?”
“不错,我把当了玉坠的钱借给一个小孩子……”
“是你,真的是你?”雾枭喜上眉梢,高兴地不知说什么。“娘子!”雾枭叫着,一把将轻璧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我好想你!”
轻璧被他抱的快断了气:“成何体统,松开松开!”
“不松,我松开的话你跑了怎么办?”雾枭语气中带有一丝撒娇。
“你再不松手……我……我就要叫逐水了!”
雾枭无奈,不情愿地慢慢松开她。
“好娘子,你别叫她,我只是终于找到你了,有些激动。”
“娘子?”
“遇见你当日我一夜成年,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
命中注定的人……
“轻璧。”忽然境华出现在他们身旁。
“境华?你何时出现在这里的?”
“原来你已是别人的妻子,我要回跃南山了,再见。”说着,他转过身。
“境华!”突然,松果双目圆瞪,站起身来,双目血红,“拿命来!”
轻璧惊醒,她大口喘着气。环顾四周,通铺上的人仍在熟睡,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梦。夜未去,月亮不知踪影。轻璧不知方才的梦是何意,心有余悸。
☆、城主的女人
城主府内浓密的树木挡住了月亮的样子,还好建筑都傍石而建,轻璧走出院子,顺着石头爬上府内最高处。
月亮像一面白玉盘挂在正空。
轻璧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北漠城,只有橙黄色的纸灯笼提醒着哪里尚有人在。轻璧蜷起双腿,将头埋下来,回想着方才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