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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撒娇(10)

他爸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复:随便问问而已,他表现得很淡定,挺讨人喜欢的,和我原先想的不太一样。

杜羡心说,和我想的也不太一样。

再想象了下江行雪故作冷静的样子,杜羡有点想笑,打字:别继续唬他,把人吓得不轻,他估计撒谎还会担心鼻子边长。

没有多聊,他放下手机的同时,江行雪敲了敲书房的门,杜羡道:“有事快说。”

江行雪站在门口不动,可怜兮兮:“我是不是很傻?”

“你傻,倒霉的不是我吗?你哭丧着脸干吗。”杜羡看他在郁闷这个,更想笑了。

江行雪认为杜羡的开解角度总是很清奇,他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像一口血咯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他回自己的房间里洗澡,杜羡这里的空调开得比杜宅的低,他从浴室出来,闭上眼打了个喷嚏,拿毛巾擦着头发努力尽快弄干。

他不敢乱用电器,怕自己再捅出篓子来,让杜羡看笑话。

他瑟瑟发抖了一阵,等头发自然干的同时,开始研究那瓶爽肤水怎么开盖子。接着,他听到杜羡上楼来的脚步声,然后在他门前止步。

杜羡说:“是不是洗头了?”

“嗯嗯。”

杜羡继续道:“要电吹风么,在我房间里。”

得到江行雪的同意以后,杜羡拿了电吹风走进来,对方正侧对着他,在专心致志地誓要打开爽肤水的瓶盖。

江行雪的肩上披着一块毛巾,睡衣是蓝色格子的,有块浅黄色的刺绣,在他身上显得十分清新可爱。

蝴蝶骨把柔软布料支起了青涩的弧度,从朦朦胧胧的曲线里,能看出Omega身形纤细瘦削,如果手掌贴着脊背滑下,可以摸到流畅柔韧的线条。

湿着的头发格外黑亮,衬得脖子那一截特别白皙,江行雪终于打开了爽肤水,欣喜地开始笑,朝杜羡示意了下,展示自己的成功。

杜羡把电吹风插上电源,都不忍给江行雪开强风。

毫无来由的,或者是太难说明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江行雪容易让人觉得他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经不得任何摧残。

“我帮你吹。”杜羡说。

江行雪把爽肤水在手心倒了一点,轻轻地往脸上抹去,天真无邪地“呀”了声,继而动了动,仰着脖子和杜羡说:“这味道好香。”

只有他闻得清楚,房间里香味太多,杜羡不知道他说的是那种,但难得附和他:“还不错。”

余光瞥过某个细节,杜羡动作一停。江行雪心生疑惑,打算再次转过来和他讲话,与其同时,那块半搭在自己肩上的毛巾被扯下,松松垮垮的睡衣领口露出了一大片皮肤细嫩的肩头。

杜羡看着江行雪肩膀上的淤青,冷冷问:“伤哪里来的?”

第八章

淤青留下没多久,一片青色里带着些紫,鲜艳地覆在江行雪的身上。要不是杜羡偶然发现,这几块伤疤便会在衣服的遮掩下,悄无声息地褪掉。

江行雪被弄得不知所措,嘴唇张了张又抿起来,再拢起自己的睡衣。他表情茫然畏惧,好像自己犯的错被人揪了出来。

杜羡任他整理好领口,把淤青盖住,他后退半步,给江行雪留出一定的空间,让这场景看上去不那么像审问。

江行雪用手指绞着衣摆,直到指尖泛白,他道:“没什么事。”

杜羡听着江行雪的说辞,嗤了声:“你干吗替人瞒着,心眼那么大,别人受的罚是罚,你挨的打不是打?

“不是这样的。”

“那快点说,谁揍你了?”杜羡皱眉。

江行雪纠结了片刻:“但是,没什么意义啊。”

杜羡说:“哪里没有意义,哪来的傻逼还在拿拳头朝Omega说话,就是欠教育。”

“唔。”江行雪选择了对杜羡坦诚,小声嘀咕着,“可那个人是我爸。”

“什么,是你爸就能打你了吗?你俩有什么冲突?”杜羡不敢置信。

江行雪说:“当时你们家派人来,我没同意。”

这话说得很明白了,联系起来一目了然。父母想让他嫁过来,他没点头,然后被父母打了。

他怕杜羡不开心,匆匆道:“我不是因为我爸妈才答应这事的,你别生气。”

“你都不生气,我生什么气。”杜羡淡淡地扫了眼他。

他对江行雪的父母一无所知,但江行雪豁达开朗,他便以为他爸爸妈妈应该也是朴实善良的人。因为身处闭塞的环境,所以思想比较落后,但没到行为野蛮的程度。

在得知江父对江行雪动手的那一刻,杜羡推翻了曾经的想法。

江行雪坐在床边,看杜羡往外走再回来,抛给他一瓶药膏,让他去卫生间对着镜子涂一点。

杜羡靠在门框上,肩宽腿长的,拎上T台就是模特:“你爸爸妈妈平时对你怎么样?”

“很好。”江行雪答着,把药膏一点点涂在锁骨附近,在光下亮晶晶的。

杜羡觉得,江行雪的“很好”可能与自己理解的“很好”有偏差,他一手插在口袋里,再问:“那我对你怎么样?”

江行雪沉思了下,认真说:“你这两天凶我好几次。”

杜羡:“……”

转而江行雪道:“但你好好啊。”

很好是好,好好是好上加好。杜羡满意了,随便一问想更让那个自己放心点:“他们以前没打过你吧?”

江行雪实话实说:“偶尔我不乖的时候,会打几下。”

杜羡道:“和这次一样?”

感觉到杜羡情绪的起伏,江行雪敏感地不吭声了。

“怎么又哑巴了,非要挤牙膏?”杜羡催促。

江行雪逃避:“不想说……”

杜羡说:“我是你的合法伴侣,不说我对你能有多好,至少不会打你,也不想别人冲你动手。你要是没有解决能力,就应该什么事都和我说,尽快去相信我、依赖我,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样抓住我。”

“以前最多拍拍脑袋!”江行雪气呼呼道,“害我长不高,生理书上说好多Omega可以长到一米八的!”

杜羡没完没了,手举起来作势要拍他头,江行雪急忙捂住脑袋。

“这样拍,还是这样拍?”杜羡只是虚虚地比划了几个手势。

江行雪戒备地盯着他,满脸写着:说好的不打我呢!

两人僵持了一阵子,以江行雪悄悄放下胳膊为转折,杜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揉了揉对方头发。

“呜。”江行雪刚梳好的头发又乱了。

杜羡和他说:“虽然我妈当时和他们说过,往后要他们不要总来打扰你,但我现在想想看,如果是这样对待你的话,除非你想见他们,以后你们都不用碰面了。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我和他们其实,关系一点也不亲密,不像我弟弟妹妹那样,他们很少和我说话的,应该也不会再来找我。”江行雪忽的讲。

杜羡嘁了声,道:“最好是,万一来找你,你得告诉我。”

他还想再说几句,在他的生长环境里,实在没见过这样的事情,顾及到对方毕竟是与江行雪有着血缘关系,收住了这股冲动。

江行雪对此没有任何伤感,只是微微茫然了下,告别家乡的这几天里,他终于有了“离开”的实感。

离开了麻木自私的父母、离开了闭塞落后的家乡,以及无数个看不见生活能够有所改变的日日夜夜……

他现在可以拥有很多种关于未来的可能性,不因为他自己,因为杜羡。

·

自称是救命稻草的人在早上六点多就去打工了,江行雪连他人影都没见着。

睡醒起床,江行雪下楼发现杜羡已经不在家里,但应该没走多久,杜羡走前往鱼缸里撒了把饵料,泡水里才融化了一半。

桌上摆了部手机,杜羡在上面写了密码还有自己的号码,这是他的备用机,暂时借给江行雪用,如果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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