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只想家里蹲(5)
他们四处搜寻能歌善舞的美人作为礼物,希望对方行行好高抬贵手。
伊朔并不在意自己‘礼物’的身份,而是那档案上的一句话,所谓能歌善舞,貌美如花,贤良淑德,宜室宜家。
貌美如花他自信不会露出马脚,可是前一句能歌善舞,却让他不知拔掉了多少头发。
“写这东西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送几个花瓶就好了弄得这么复杂,好像这样便能有什么用”
叹了一口气拨弄着头发抱怨,却也明白自己无力改变,毕竟那东西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
除非有办法将它抢来,塞入嘴里整张吞下,彻底的毁尸灭迹。
否则不想穿帮只得咬紧牙,哪怕从头学起,也好过被人发现挨上一刀。
想到这儿伊朔仰面砸在床上,将被子一角抱在怀里原地一滚,只希望自己从此隐形,最好谁都不要看见自己,更不要来骚·扰。
然而想象丰满,现实骨感,且老人间有一句古话叫怕什么来什么。
敲门声响了几下,伊朔缓缓坐起身,用手将发丝熨平。
“请进。”
门缓缓打开,侍者端着一物走上前来,那是一件颇为讲究的衣服,此时正整齐的叠放在托盘上。
“请打扮完毕后前往正厅,家主有请。”
话语落下他恭恭敬敬的退到门口,但迟迟未有离去,视线则落在那托盘上。
见此伊朔接过衣服穿在身上,抬手将发丝捋出,指尖伸入口袋身体一僵,不着痕迹的看向那侍者,见他点了点头。
他单手握着门把微微躬身,随即退出了这个房间,身形也消失不见。
伊朔将口袋里那物取出,只见其上写着一句“他已起疑诸位小心,今日傍晚后院树林一聚,为日后计深远,此之前切莫轻举妄动。”
伊朔眉头皱紧,内心有几分茫然,不是说好的舞女歌姬吗,怎么弄得这么神秘。
扶着后颈扭了扭,那人的眼在记忆中回映,伊朔露出几抹深思,祈祷对方不要给自己惹下什么麻烦,要知那眼眸中的阴冷可不像歌姬,反而像是刀尖舔血的人物。
“真是一刻也不得安宁。”伊朔揉着眉心,团了团纸条随手将它扔向垃圾桶,看着他在那边缘滚了几圈坠入其中。
站起身的端迈出房间,刚抬头便对上了一人的眼。
下意识的后退,却见那笑着上前,更要命的是他看见那侍者被扣在墙边。
伊朔咽了一口唾沫,虚伪而不失友好的笑道“今天的人来的真全。”
只见这人身后站着一排,和自己身着同样的,至于队伍末尾是几个彪形大汉。
目光钉在那些人身上,身形好似一垛墙将他们夹在中间,把尽数退路一一封死。
联想到那纸条上的话,伊朔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好似这人是站在这里等待自己,目的就是一网打尽。
“处理好了吗?”娄清的表情无比温和,甚至在温和中透出一种同情。
这让伊朔尤为不好,好似马上他就要上刑场,面前这人则在询问,是否有临终遗言要捎带给妻小。
“当然,你等了很久吗?”伊朔挂上尴尬而不失友好的笑。
娄清听此并未回话,只是抬手示意护卫将他带到末尾。
至于待会这人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就各看各的本事怨不得旁人。
☆、找死?
众人被带入一个狭小的房间,四周是昏暗的灯光和泥糊成的墙,至于面前放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其中一把上坐着一人,而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面容俊美异常,俊美到让伊朔头疼。
该死的真可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越不想见到谁,越要早早的将人安排到近前,定让你胆战心惊彻夜难眠。
看着慕启渊的那张脸,伊朔脖子缩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表现的无半分不妥。
想自己也是经过风雨的人,从小到大闯的祸没有几千件也有几百,这点事有何可惧,大不了自此告别人间,也没什么别的损失。
想到这儿伊朔有些不太肯定,自古战士以不战为耻,可是他又不是战士。
如果可能他一点都不想对上这人,他看上去就是一大写的麻烦,但凡有的选,伊朔绝对不想沾上。
刀子般的视线割在身上,那人开口道“你们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来,也清楚我想从你们这里得到什么。”
慕启渊站起身看着身后的墙壁,道“在我接管这座庄园前,这里住着一个暴君,这房间是为他惩处奴隶而准备的,不过别担心我没有那种兴趣。”
尽管他这么说,伊朔却觉得四周寒风阵阵,他虽笑着却不达眼底,说没有是那种兴趣,却透出一个意思我不介意给你们试试。
眉头跳的厉害,他猜测这人绝不是玩笑,然而就算让他交代,他也没什么好说,毕竟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笑容越发尴尬,目光不着痕迹的移向身旁,期望这些所谓的同伴能派上用场。
空气冷了一个度,房间一片寂静,伊朔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是好,而其余的人则各怀心思,让人捉摸不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若不是时候不对他真想伸个懒腰,再抱床被子来这里睡觉。
要知道现在可是正午十二点,对于夜行性的血族来讲是凌晨时分,正是适合陷入梦乡。
伊朔如此想着越发困倦,正当他考虑要不要找个地方偷懒睡上一觉时,只听一人打破沉静。
“你想知道什么?”身旁一个颤颤悠悠的走了过来,伊朔支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同时也瞥见他袖口中闪烁的光亮。
那人不断靠近,伊朔则站在那里给他热好便当,这时撞上去不知是勇气还是愚蠢。
不过不管无论怎样,都是自己的选择别人不好插嘴,也无法阻止,毕竟此时已到了生死一刻,不得不铤而走险做出抉择。
他低着头一步步的靠近,慕启渊的面容没有丝毫改变,他就坐在那里看着这人不断靠近,直至他来到近前,伸手扶在椅子上。
伊朔见此瞳孔微缩,此时风猛地改变方向,那人抓住椅子,抬手直直的切了过去,随后从袖口中掏出的小刀。
而其余人见此一拥而上,刹那间此地沦为战场,伊朔则打了个哈欠决心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反正谁也跑不掉。
他斜在门框旁,只听耳边各色声音毫无间断,闭上眼闻到血液的芳香。
直至所有的声音尽数落下,一道视线打在身上,伊朔才睁开眼,只见四周已倒下一片,多数人在地上打滚呻·吟。
以致完好无损的只剩下自己,而此时那人就坐在桌子前,目光投向这里。
无奈伊朔耸了下肩缓步上前,顶着众人的压力将墙角的椅子扶起坐下,随即将手肘放在桌子上面带微笑。
两人静静地看着彼此,等待对方的耐心耗光。
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伊朔只得先行开口道“我好久没和人坐的这么近了,记得上一次我对面还是一位美丽的小姐。”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慕启渊笑着问道,而伊朔却回答道“我的意思是说,你长得和那位小姐一样漂亮。”
伊朔面带微笑,众人却神色一震,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尤为不同,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找死的,今日得见真真不同凡响。
娄清用手捂住脸,他似乎能够预见这人的死亡,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棺材供他下葬。
此时寒风凌冽,伊朔的头发轻扬,慕启渊见此开口道“是吗,我也好久没和人坐的这么近了,记得上一个坟头的草已经有膝盖高。”
伊朔听此有些无奈,正因为如此他才不喜欢和同族外的人交谈,他们总能将氛围弄得很僵。
如果这句话换上自己来答,一定询问那是一位怎样的小姐,她的血液是否散发着芳香。
“你真是一个无趣的人,一定要直奔主题,不许说说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