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独宠“他”(119)+番外
她朝邵望舒道:“你不是回来找汗巾的吗?找到了就赶紧回去吧。”
邵望舒气不顺地瞪了姜元嘉一眼,朝莫晓告辞离去。
莫晓送走邵望舒, 回头看向姜元嘉,暗自琢磨她与望舒的话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姜元嘉朝她笑笑:“莫大夫, 你想什么呢?”
莫晓亦朝他笑笑:“我在想你方才和子灵干嘛去了。”
啧啧, 为避嫌还一前一后分开回来, 当她眼瞎么?
正逢子灵从后头过来,听见这句, 飞快地看了眼姜元嘉。
姜元嘉嘻嘻一笑:“莫大夫,你不说, 我也不说。”
莫晓了然地“呵”了一声, 唤竹苓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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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芮云常过来的时候,蒸馏炉刚好蒸完一轮,莫晓正带着小丫鬟们接冷凝罐里的精油与纯露。
白芷忽然放下手中的瓶子, 向门外行礼,白蔻也急忙跟着行礼。
莫晓心知芮云常过来了。但她正往瓶子里灌装精油,这会儿连回头都顾不上。眼看着手里的一瓶即将接满,她接上另一只空瓶,把装满的瓶子递给白芷。
边忙着手上的事,她边问:“你要过来怎么不派人来说一声?我没准备晚上的菜啊!”
“我不过来你就不用饭了?”
“我自己吃得简单啊,下碗面就好了。”
精油放完了,她关上阀门,让白蔻她们封口贴标签。
起身回头,芮云常已经走到她身边了,稍许低头,凑近她闻了闻,嘴角轻扬:“不错,挺香的。”
莫晓微笑:“整个屋子都是香的吧。”
他一脸正经地道:“还是你香。”
莫晓忍不住嘴角的弧度上扬,给了他一个真会说话的赞扬眼神。
“我去厨房看看还能加什么菜。”
“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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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饭后,又逢第三炉蔷薇蒸好,莫晓指导白芷与白蔻如何灌装。
经过昨晚到现在的这几次,她们有了经验,稍加指点就能独立完成灌装。这让整个过程更有效率,很快就完成了。
莫晓留下她们清扫工场,回到主屋内。
芮云常正靠在榻上假寐,听见她的足音,睁开眼睛,懒洋洋地一嗓子:“过来。”
莫晓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他勾着她的腰往后一拉,便把她拽进怀里搂住了,低头埋在她发间闻着。
莫晓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
芮云常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掌中,修长的拇指与食指夹住她的手指轻轻磨搓着。
观他神情,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稍加犹豫之后,她还是决定直言告诉他。“今早望舒来过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继续道:“他知道了。”
“他都知道些什么?”他语气仍是淡淡不在意似的。
“我的事,他答应会替我保密,不会泄露出去。还有我和你的事,他本来有些误会,我告诉他我是自愿和你好的。”
他弯了弯嘴角。
莫晓手撑着卧榻,抬起上半身,正视他:“你不问我他怎么知道我是女子的吗?”
他望着她,带着丝玩味的神情:“他怎么知道的?”
莫晓:“……”
她突然意识到他已经知道了,而这只能是元嘉告诉他的。
那个死小鬼!!果然是不能信他!
而臭狐狸即使知道了也不声不响,也不问她,就等她自己开口告诉他,这更让人生气!
她要是不说,他就能不动声色地憋上几个月,还会觉得是她心里有鬼!
她绷着脸重新躺回榻上。
芮云常用手支头:“为何不说了?”
莫晓悻悻道:“还说什么,督公您老人家眼线遍布天下,能有什么事不知道啊!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以后你凡事问子灵问元嘉问陆修吧,不用问我。”
也别指望我会主动告诉你!
他忽然翻了个身,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手撑在她头旁,从上俯视着她:“生气了?”
莫晓:“……”
两人现在的这种姿势关系,一个压人,一个被压,处于下方的人气势差太多了!
她就是再生气,也显得弱势无比!还斗什么气,气个屁啊!!
芮云常见她不说话,就开始亲她。
莫晓一动不动随他亲,心里默数一、二、三、四、五。
他拉开围脖,沿着颌骨下方陡然跌落的曲线继续往下亲。
六、七、八、九、十。
顺着脖颈再往下,是锁骨相会的肩窝处。
十一、十二、十三……
莫晓再也忍不下去了,缩起肩膀双手捂在胸前:“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他抬起头来,从下方瞧着她:“是谁先不说话的?”
莫晓愤然:“你已经知道的事,我再说一遍又有何意义?”
他往上移动,视线变得与她齐平:“旁人说的,与你亲口说出来的怎会一样?”
“你可以直接问我啊,我一样会好好告诉你的。”莫晓略觉郁闷,说到底他还是不够信任她。
她深吸口气正视着他:“以前我和他相处起来觉得轻松自在,正是因为知道他是彻彻底底把我当成男人当成友人来交往,从不曾有过半点男女之情。至于今天,他过来也纯是因为对你我之间的关系有所误会,我已经对他说得明明白白了。我不知元嘉对你说了些什么,你若是还有疑问,就直言问我吧。”
他不语,只望着她。
莫晓轻叹口气:“我也知道你是习惯了,什么事都先往坏处想一番,什么人都小心提防着。可你别这样待我……我心里不好受。”
芮云常沉默了一阵,在她身边躺下,重新把她揽进怀里,语调温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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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里面,除了晚间外,中午时分是最少来人看病的时候。
这一日,莫晓提早用了午饭,之后便带上子灵与石斛一同去城隍庙后头的庙后胡同。这里摊贩店铺集中,多卖杂货什物,就跟小商品一条街似的。
逛了一圈后给她找到一家卖玻璃器的,花瓶、灯盏、香炉、酒器茶具都有,但这时候的玻璃因工艺的缘故,透明度很差,只能算是半透明。真正透明的好玻璃器皿几乎全靠西域或海外的商人带来。
不过这家铺子的玻璃器虽然不够透明,颜色倒是颇为丰富艳丽。
莫晓看中一种玻璃小瓶,大的不过寸许宽、两寸高,小的更是只有拇指大小,瓶身上还刻有花纹,精巧可爱。
她每种颜色与花式都买了不少,几乎把这一类玻璃瓶都包下了,也因此与铺子掌柜谈了个好价钱。
玻璃易碎,店铺伙计花了不少时间将所有的玻璃瓶单独用纸包上,再装在一起。
走出铺子,子灵好奇地问:“公子买这么多玻璃瓶子做什么?”
莫晓微笑:“装东西啊。”
子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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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最多的便是鲜花,天不亮时,沾露含苞地剪下,一束束一捧捧地装在竹篓里,自有小贩来田间收花。这些花运至城中才是清晨时分,这是一日之中花价最高的时候。
卖至中午时分,花大多已经盛开,若不勤着洒水便会开始发蔫儿,价钱也就慢慢跌了下去。
到了傍晚,花卖得差不多了,都是些挑剩下的,形状也不好看,大大小小,半蔫半败,只能便宜卖了。
莫晓用花来蒸花露,自然不在乎花形好不好看,但也不能太迟了去买,若是太迟,她要的花可能就卖完了。
她让竹苓与石斛在午后出去买花,把附近卖花郎卖剩下的花都包了,价钱就又要低上一点。
这样连续买了几日,卖花郎见这两个小僮日日来收花,倒也疑惑:“你们主人每日来收这些残花,是用来做什么?”
莫晓预先教好了,竹苓便只道:“这是放在厕房里去味用的,因此不在乎样子好坏,有香味就行了。”
单一个卖花郎卖剩下的残花不会太多,听他们这么说,也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