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为夫人想一想吧，她养了您这么大，肯定不愿意看见您遭受这些。这城里的流言要杀死人啊！”浮萍含着热泪，有些害怕黎佳一意孤行。

“就是为了让流言停止，我才要去！别说了，我自会和母亲解释，快走！”

黎佳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一定是平时太惯着这两个人了，居然在这种时候劝阻她。

浮萍和木桃两个人看真真的劝不动黎佳，只能认命的拿出身上带的手帕，做成了一个简单的围布，只为了能够围住姑娘的脸。

到了柳烟馆，黎佳掀开帘子就看见浮萍递过来的围布，那双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黎佳无奈，接过围布：“你们姑娘我倾国倾城，但是一双眼睛就能够辨认出来，你们这样真的有用吗？”

而后叹了一口气，将围布裹上就下车了。

柳烟馆是最大的歌舞场所，里面的女子嘴上说着卖艺不卖身，但是钱给够了，也一样卖身。

这是整个卞安城公知的秘密。

黎佳下了车，轻纱飘扬，她身上如兰一般的清香，和这柳烟馆里面的胭脂味大不相同。

刘妈妈走过来，她上下打量黎佳，一双精明的眼睛里不怀好意的问：“姑娘，这里可是男人来的地方，你一个女孩儿家来，莫不是要——”

黎佳勾唇一笑，那倾国之姿挡在围布后面，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

只一双眼睛就让人神魂颠倒，刘妈妈辨人无数，一眼就觉得这姑娘长得必定是极好的。

“敢问怎么称呼？”

“叫我刘妈妈就行。”刘妈妈身材丰腴，富态的脸上放着光。

黎佳颔首，“见过刘妈妈，我来呢不是你以为的卖身，你看我的气质也不该像是某人家里的小妾被抬出来卖的吧？”

刘妈妈打量一下，点点头，“这倒是，不过姑娘，我这里除了来卖身的姑娘，也不收其他姑娘了。”

“可否借一步说话？”黎佳觉得，还是要坦诚对人，她想要摘下围布。

“这——”刘妈妈犹豫了一下，看见黎佳拿出来的银两之后，立刻点头，“跟我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

黎佳心中冷笑，跟着刘妈妈到了一个偏房，小桌子摆在中间，黎佳看没人了，这才解下自己的围布，捏着手帕看向刘妈妈。

“原来是你啊。”刘妈妈恍然大悟，难怪这眼睛如此清澈动人，都说宰相之女黎佳倾国之姿，那双眼睛清澈到看着你，教你天上的星星你都想给她摘。

“见过刘妈妈，不知道刘妈妈是否听到了最近城里的流言蜚语？”黎佳轻轻的笑着，没看出一点生气。

刘妈妈觉得诧异，但还是点头，“那是自然，我柳烟馆是什么地方，你那点谣言在这里当谈资都只够半个时辰。”

黎佳听了这话，挑眉，“是吗。”她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那，不知道我夫君顾长安是否以前经常来着烟柳之地。”黎佳问这个话的时候，泫然欲涕，活活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的模样。

饶是刘妈妈这样看过很多委屈小娘子，也觉得不如黎佳。

长得好看，是真的好看，刘妈妈心都软了，她赶紧稳住黎佳，“自然是没有的，你家顾长安，我连见过都没见过。况且那将军之子，在传言之中也是个极为好看的男子，若是我见过必定印象深刻。”

黎佳认真想想，她觉得，可能刘妈妈都不认识顾长安，她有准备，带了顾长安的画像。

“刘妈妈等等，这里有长安哥哥的画像，你看了再说。”

待黎佳打开画卷，刘妈妈的眼睛瞪大了。

第十七章

第17章

黎佳注意到刘妈妈的反应，她心里冷笑，果然是不知道长安哥哥长什么样子。

“刘妈妈，您见过？”黎佳声音软软的。

“哎呀，小姑娘长得俊俏，郎君也如此俊俏。只不过这公子——”刘妈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在脑海中思索。

按道理来说，这么俊俏的公子，家里这群姑娘必定是心水的，她也一定会引起注意，但是她的脑海中确实没什么印象。

刘妈妈摇摇头，“我估摸着是没有来过，不然这么俊俏的公子，我肯定记得。”

黎佳满意了，她慢条斯理的收起画像，点点头，“那就好，若是长安哥哥来过，我才会好奇呢。”

刘妈妈摆摆手，安慰黎佳道：“姑娘放心吧，你这么美得女子，我柳烟馆哪有比得上的，传闻都说你倾国之姿，我从未见过，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你家郎君啊，必定会珍爱你的。”

黎佳温婉一笑，表示感谢，随即起身，“那就谢谢刘妈妈的倾情相告，不过我有一事想请您考虑一下。”

“姑娘自说便是，我见姑娘貌美如花，妈妈我啊平素里最喜欢长得好看的姑娘，跟妈妈我千万不要见外，除却不能收你到自己的柳烟馆，不能杀人放火违背天地良心，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刘妈妈看着黎佳的眼睛笑眯眯的，看起来是欢喜极了。

“不过是问问刘妈妈缺不缺资金，我想要投钱进你们柳烟馆，年底给我分红就成。”黎佳小算盘打的啪啪响，她现有的资产投进去，也就是给姑娘买一些首饰和衣服，巧了，这些店她都有。

刘妈妈瞪大了眼睛，从没见过一个良家姑娘说要投钱进柳烟馆的。

这若是说出去，对她的形象影响更大！

她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妈子做这种事情就算了，怎么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也要做这种事情？

难不成是小姑娘不知道他们柳烟馆究竟是做什么活计的？

“黎佳啊，那个，我打断一下，你知不知道虽然我们柳烟馆说的是卖艺不卖身，但是实际上——”刘妈妈没有继续说了，她不好意思在黎佳这么一个干净的人面前说出那种话。

黎佳眨眼，鬼灵精怪的开口：“我知道啊，可是如果我投钱了，我就可以改变着一切，当然了若是姑娘们自己愿意，我也不会阻拦。”

黎佳已经规划好了一切，先是关门装修，这里不够气派，要装一个豪华气派的出来，告诉那些臭男人，柳烟馆不差钱，自然也就有姑娘不愿意卖身了。

然后就是把姑娘们打扮起来，胭脂水粉金银首饰都准备起来，捡好的来，必定能把柳烟馆的姑娘们打扮的个个样貌倾城，让那群男人们，看了就不愿意离开，这样才能越赚越多。

刘妈妈看着黎佳认真的模样，她突然觉得这小姑娘好像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她纠结了一下，手指搅了搅自己的衣服，认真思考起来。

这姑娘看起来认真的，说不定也已经考虑过了可能性。

更何况，黎佳是宰相的女儿，在宰相府耳濡目染说不定比她能会做生意。

现在柳烟馆已经入不敷出了，那些姑娘们虽然说偶尔卖身，但也只限于自己喜欢的男子，这样收入不够高。

黎佳看着刘妈妈动摇的样子，勾唇一笑，适时地加点料，“其实吧，你这样想，你们姑娘一直没有什么惊艳的，当家花魁也失去了吸引力了，客流量——”黎佳回想了一下今天到门口时柳烟馆的进出情况。

“客流量似乎也不行，所以你们需要改变，而我其实只是想有一个打听消息的渠道。”

刘妈妈更加动摇了，咬着唇，富态的脸上此刻都是焦灼。

“你——”刘妈妈说了一个字，就立马闭嘴了，她继续考量。

而黎佳知道，刘妈妈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鱼儿马上就要上钩了。

“刘妈妈，你也听见了，我在京城里的谣言中心，是每天都要被外面的人当谈资的人，而你们这里其实谣言传得最快，所以不如你我合作，大家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刘妈妈终于松口答应了。

黎佳商量之后决定先入股1000两，刘妈妈开心的眼睛都眯在一起睁不开了，两个人一拍即合，即刻讨论起日后的规划，越说刘妈妈越觉得黎佳的想法很棒，是一个会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