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心动(48)+番外
当然还有不得不提的王宫换岗仪式。作为现女王住所的阿美琳堡,每天中午12点准时上演的卫兵换岗仪式早就成了哥本哈根一道风景。
卫兵的平均身高目测在一米九左右,高大,但仪姿并不是特别端正;顶上戴着硕大的毛茸茸帽子,离远看像根火柴。
不热吗?
换岗的过程较为冗长,没有激昂的伴奏,只是简单的口令,不过卫兵们神情认真,在庄严肃穆的王宫前,还是挺有看头的。
姜爱拍下了全过程,结束时突然听见陶千凛说:“什么时候去北京看升旗仪式吧。”
其实姜爱在北京看过升旗仪式,夏季四五点钟,日出时间,国歌响起时,站姿挺拔如松的解放军手一扬甩开国旗,微风拂过,五星红旗在万众瞩目中上升、飘扬。
他低头看她:“北京的机会比新屿多,去那你会有更好的发展。”
陶千凛要考清北,考完会去北京,两人一直回避着这个问题。当下猝不及防把问题丢到眼前,姜爱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他不能留在新屿,他的成绩读新屿大学太可惜了;姜爱也不想去北京,她心里想的是出国。
迟疑的几秒钟,被路人打断。一对白人情侣请姜爱帮忙拍照,拍完后男士主动请缨给姜爱和陶千凛合影。一来二去,问题再次被抛开。
玩到12点多,早就饿了。错过了著名餐厅Noma的预定时间,他们从王宫辗转去了一家极具当地特色的餐厅,点了几道网友推荐的菜,感觉soso,庆幸有地地道道的嘉士伯。一壶浊酒尽销愁,末了,姜爱胃里没进多少食物,几乎都用来装啤酒了。
吃饱喝足,回酒店休息。新问题来了,要怎么休息?他们是睡一间,还是分开?
到酒店时14点15分,在前台办好入住,对方只给了一张房卡——看来是住一间了。
淡定!陶千凛。
把姜爱送到房间门口,陶千凛象征性地问了句:“我住哪?”
姜爱看看他,迟疑道:“你住……阳台。”
“哈?”陶千凛怀疑自己听错了。
姜爱噗嗤一笑:“进来,你个傻子。”
陶千凛由着她说,神色云淡风轻地大步跨进门,脚后跟一抬,把门关上了,顺手反锁。
他们不是头一回睡一间房,有好几次陶千凛复习的晚就在姜爱家的客厅睡了,考后两人每晚腻一块,同床而眠。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行为。
人的心理很微妙,在熟悉的地盘有安全感,换个环境立刻想入非非,好像在酒店就必须做些成年人该做的事。
酒店临港,一开门,视线穿越落地窗,一眼望见墨蓝的海水。阳光铺在窗外的小阳台上,明亮却柔软。房内的设计依循典型北欧极简风:顶部墙角勾勒直直的斜线,脚下铺的是浅灰的树纹木地板,墙面则是光溜溜的白墙,桌椅灯柜充斥后现代工业风——整间房只用了黑白灰三色。
目光略过阳台、双人床,再到身侧的浴室。姜爱推开浴室的门,看见足够两人并排平躺的浴缸,莫名脸红了。
陶千凛站在她身后,冷不丁咳了一声。
姜爱回头,鼻尖撞上他的胸膛,打算后退些,倏地被他紧紧箍住:“……你不热?”
“空调开了。”他低沉的声音轻轻落下:“你刚才在想什么?”
姜爱反问:“你在想什么?”
陶千凛低头,附在她耳边道:“我在想你想的事。”声音几不可闻。
在想你想的事……姜爱默了默,把脸埋进他衣服里,不多时,发出闷闷的笑声。
想归想,实际行动需要一个契机,少不得令人心潮澎湃的氛围。就近而言,莫过于给姜爱庆祝生日。
姜爱的生日没在网上公布过,陶千凛也是出发前不经意看见她的身份证知道的。6月15号,过了零点就是。
“我只是在想,谁先洗澡。”
陶千凛沉默一瞬:“我也是。”
姜爱笑道:“我先洗。”
飞机上没怎么休息好,下机后又玩了一上午,两人心照不宣地先后冲了热水澡,躺下便睡了。
陶千凛喜欢抱着她,手臂一定要放在她的颈下和腰侧,腿粘着她的腿。这种严丝合缝的睡姿,睡前还好,睡醒一般会陷入尴尬的境地。
尤其陶千凛成年不久,18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姜爱睡得轻,马上感觉到了,不动声色和他拉开微弱的距离。无奈两人缠得紧,她已经很谨慎,结果还是把陶千凛给惊醒了。
刚醒,陶千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又把她拉回怀中。过了片刻,眼神骤然闪烁,大概有所察觉,下半身悄悄退后几寸。
姜爱哭笑不得,瞥见他讪讪的神情心里又觉得好玩,没忍住,轻笑出声。
她一笑,把陶千凛惹毛了。
“笑是几个意思?”陶千凛磨牙,“嗯?”
姜爱被他桎梏着,触感比刚才还要清晰!她红着脸戏谑道:“就是,认识到了,什么叫年轻,气盛。”说着又恶劣地动了动。
“!!!!”陶千凛倒抽一口凉气,居高临下打量她。
窗帘拉得严实,房间一盏灯都没开,昏暗的环境里只能看到她大致轮廓和清亮的眼眸。
他沿着她的眉心往下吻,在唇间流连许久,吻到下巴转而偏头含住她的耳尖——那块胎记的位置。
“怎么?”他突然停下,姜爱好奇睁开了眼。
他沉沉笑了,啄了下她的鼻尖:“先放过你。”
既然睡醒,索性不再房间里窝着了。酒店设施齐全,健身房、咖啡厅、餐厅、影厅,还有酒吧。姜爱作为爱酒人士,自然不会错过。
他们在餐厅吃了晚餐,去影厅看了场《猫鼠游戏》,出来后正好赶上酒吧驻唱乐团表演——唱的爵士,缓慢的节奏令人放松。如果不是陶千凛胃不舒服,姜爱会在那里坐到打烊。
“怎么突然犯胃病了?之前也犯过吗?”
陶千凛捂着胃皱眉:“可能是水土不服吧。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姜爱担心:“我给你问问有没有药吧。”
“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哪能乱吃药。”
想想也对,姜爱又道:“那我们去医院?”
“太晚了,我哪都不想去。”陶千凛看了下表,23点58分:“信我,回房睡一觉就好了。”
突然犯胃病不说,怎么又突然变得孩子气了。姜爱狐疑,叹道:“那好吧,回房叫roomservice冲杯热牛奶,喝了再睡。”
房卡在姜爱的包里,门打开,迎面飞来几只气球;没开灯,房间里却不暗,正对门的餐桌上点了蜡烛,餐桌中央摆放着蛋糕。
“生日快乐。”
姜爱的生日和她爸的生日只差一天,她爸过世以后她就没再庆祝过。她刻意回避,久而久之渐渐忘却。每次过后想起,不免小心翼翼地松口气。
她对那场车祸始终有负罪感,或许此生难以摆脱。可至少现在,哪怕一秒钟,她的生日,也想快乐。
姜爱回身拥住他:“谢谢。”
陶千凛亲了亲她的耳尖:“未来的每个生日、纪念日,我都会陪你一起过。”
不知道门什么时候关上的,忘了是谁先开始的,两人的唇触碰到一起,犹如干柴遇烈火,一点即燃。
他们从未这样疯狂,从墙角到沙发,到床,再到浴室,两人几乎坦诚相见。
姜爱被挤到贴着墙壁,靠他扶着勉强站稳,手不小心碰到花洒开关,顷刻间,水流直冲而下。
“你不愿意?”感觉到姜爱在躲,陶千凛气喘吁吁停下,抬头看她。
姜爱红着脸,推了推他的肩:“你出去,我先洗。”
事情发展到当下,陶千凛明白,这个“先洗”跟下午那个不一样。他笑了笑,起身在她唇边啄了一口:“好。”
作为学霸,陶千凛从踏出浴室门的一瞬间就在思考:初夜怎么才能不痛,甚至舒服?
学海无涯,这时候光思考是没用的!他拿起手机准备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