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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68)+番外

作者:乔忘 阅读记录

“你还不回去?”伴溪带着一丝哭腔,显然她不愿意潘星霓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我陪陪你。陛下走了,我们进屋去吧。”潘星霓牵起伴溪的手,把她轻轻带进了殿内。

“父皇为了一对玉镯子,真的至于这样么?”伴溪的声音听上去伤心极了。

“殿下,你也要体谅陛下。这对玉镯子,不是普通的玉镯子,除去贵重,还寓意着陛下对未出生孩子的牵挂与关爱,有人这都敢偷走,你觉得陛下能不恼火么?你这个时候就不该往枪口上撞。”

“如果什么事都是非不分,如果一块玉镯子就能让那么多人无辜被打,要那破东西又有什么用?”

伴溪刚一说完,潘星霓便拿手轻轻捂在了她的嘴巴上。“这样的话不能说,你是太子,将来的君王,有一天,你也会有一个任何人都不能侵犯的领地,哪怕这个人是你的至亲至爱。陛下过几天气消了就会好,你一定不能让别人觉得你英明、贤良与仁爱,否则陛下会很难做,毕竟,大豫的天下还不是你的。”潘星霓的目光深邃。

伴溪忽然觉得,这些年潘星霓成长得似乎比她更快。潘星霓的双手还搭在她的肩膀上,让她忽然很想张开肩膀,抱抱她。毕竟她心里有好多好多的委屈。

“殿下,再忍忍吧,除去你们是君臣的关系,所有的父母子女,在一定年龄时都会有很多矛盾,把这阵子挺过去就好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在我这个年龄就没有爹娘了么?”

潘星霓的目光仍然平淡:“有时候我甚至还羡慕你,你还有个可以发发脾气,耍耍性子,大吵一架的父皇,我都还没长到那个年龄,爹娘就已经不在了。”

伴溪低下头,也不愿意再让潘星霓心里难受,便轻轻擦掉了眼睛里打转的泪水。

“你不回去吗?”

“今日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晚一点再回去,小耗子没做过的事,他们反复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的。我在这里陪着你,陪你等小耗子被放出来。”潘星霓带着一点点的笑意,仿佛想努力让伴溪的心安定下来。

伴溪看着她的眼睛,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种力量,便跟着点点头。

过了不久,伴溪觉得外头似乎越来越吵了,她和潘星霓对了个眼色,便开了门,探出头去:“月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伴溪叫住了一个看上去神情慌慌张张的侍女。

“太子殿下,现在所有的御医都去雪妃娘娘那儿了。”

“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叫月娥的小侍女神色焦急又慌张:“听说是雪妃娘娘忽然下身流血,胎儿······胎儿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

伴溪和潘星霓听了都大惊,好半天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怎么会这样,不是一直好好的么?”伴溪有些不可置信。

“是啊,一直都好好的,就是突然发生的,所以陛下急着把所有的御医都召集过去了,还有齐大人,他刚远游回来,这不也急匆匆被召进宫了么?”

“快,快去看看!”潘星霓叫道。

伴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两人便匆匆往雪妃娘娘的寝殿去了。

☆、无心之失矛盾生

伴溪到了的时候,才发现雪妃娘娘的寝殿里里外外候着许多人,大家都无比焦急,众人看到是太子殿下来了,这才挪了挪身子,给她腾出了一个可以站进身子的位子。

齐还天的脸色还有几分红,甚至还微微喘着气,看得出确实是没停过就立马赶到这里来了。众人都屏气凝神地盯着齐还天,可齐还天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凝重。

半晌,齐还天跪了下来:“陛下,请恕微臣无能,小皇子已经不在了。”

所有人都面如死灰,躺在床上的胡依寒微眯着眼,听到后索性紧紧闭上眼睛。

“怎么会这样?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的饮食起居都是朕亲自在照料,刚才还好好的,朕和她一起游园,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

御医们一看陛下动怒了,纷纷都叩起头。

“陛下,微臣的确是根据娘娘的身体进行调理的,用的几位药,每一副都有方子的存根,可以给齐大人过目。”这位当齐还天不在宫中,常常给雪妃娘娘诊脉的御医,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药方。

齐还天看后点头:“没什么问题,这些药都是补药,也是我们用的基本的安胎药。”

“朕能保证药材也绝对没问题。为了雪儿,每次她的药都是刘总管监督着下人熬的。”柳汉洲冷冷地说。

“是呀,小人也想不明白,那给娘娘的药,小人可马虎不得啊。”刘总管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珠。

柳汉洲倏地一下站起身:“祝幸平,你把这件事给朕查清楚,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有人想谋害朕的皇子,朕决不允许!盗窃事件和这件事,都交给你,任何人,听着,任何人都不能阻碍你的调查,明白了吗?”

说到‘任何人’三个字的时候,柳汉洲有意加大了音量,用眼睛特意扫了扫伴溪。

“陛下······”胡依寒轻轻唤道,柳汉洲坐在了她的身边:“陛下······您万万不可因为这件事让更多人受到牵累。我听闻······听闻为孩子祈福的玉镯子不见了,便开始心慌意乱,想是许多事也是天意吧。”胡依寒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是啊,肯定是天意吧,不然为什么要这么惩罚她呢?难道连上天都看不过去了么?做了这种违背纲常伦理,伤风败俗的事,自己和一个□□又有什么区别?

伴溪心疼地看着床上憔悴万分的胡依寒,心里也难过极了。

“陛下,万幸的是娘娘的身体倒是没有受到太大损伤,娘娘年轻,调理数月半载,幸运的话仍旧可以有孕的。”齐还天稍微松了一口气。

柳汉洲的眉头仍然紧锁着。他太明白,有自己的孩子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了。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他曾在心里许愿,无论男女,一定会给他最好的东西,好好教育他。可如今呢,全是一场空了。

“我听说······我听说祝大人把张总管带去了,陛下,还望您做主把张总管放了吧,他是殿下宫里的人,不会做那种事。况且,太子殿下真的非常有心······知道我爱吃螃蟹又不能吃,特意做了‘赛螃蟹’来,我们不能这样对太子殿下的心意。”胡依寒咳嗽了两声,脸色更显苍白了。

“好,朕答应你。”柳汉洲有些心疼,其实他对刚才那般对待伴溪,心中就有些懊悔,只是出于自己皇帝的威严,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他又怎么舍得伴溪难过呢?

“赛螃蟹?”齐还天问了一句。

伴溪点头道:“我让御厨特地做了一道用鸡蛋黄与鸡蛋白做成的赛螃蟹,想着现在蟹肉正是肥美,雪妃娘娘却吃不到很遗憾,这才想着做个替代的满足一下她的胃口。”

“太子殿下,那道赛螃蟹真的只是用鸡蛋白和鸡蛋黄做的么?”

“确实如此,我就是怕御厨做错了,还命小耗子先端来给我与不觉居士尝了尝,并且要小耗子亲自去等着,亲眼看见御厨确实是只用了鸡蛋的。”

“味道确实很好······确实像真的螃蟹那样。”胡依寒露出一个笑容,对着伴溪。

齐还天在房内走了两步,又坐下,细细地听胡依寒的脉搏,“不对呀,其实微臣刚才就有疑惑,娘娘的脉象确实有些虚热相冲的脉状,陛下说确实亲自监督娘娘的饮食,定是不会让娘娘吃寒性的食物。因此微臣刚才只疑惑,娘娘是受到了玉镯被盗一事的惊吓,导致脉象有些紊乱。这样一看······这种脉象却是越来越值得怀疑了。”

“啊,不知娘娘的那碗赛螃蟹可吃完了?”

胡依寒摇摇头:“并未,一来我心神不宁,二来不一会儿就觉得腹部疼痛······”

齐还天的眉头越皱越深:“让他们端上来给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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