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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戏精夫妇(14)+番外

谭潇月知道天外有人,当即应声:“嗯。”

原本去金玉满堂买胭脂的事,被两人当即扔到了脑后。

玩闹事情再怎么有趣,也要先做好自己的正事。

灵云喝完水,当下去门口守着。

谭潇月快速换好了一身轻便的普通妇女衣服,在自己脸上揉捏一番,伪装成了一个刚成婚的京城老百姓,当即出了门。

第13章

仪亲王会是怎么样一个人?

谭潇月身为锦衣卫,对各个皇子其实都有了解,也见过画像。当然那些个画像交到她手里,也就是认个轮廓。她半点无法从那只能看出神韵的图里头,想象出真人是怎么一副模样。

皇帝有那么多皇子,这七皇子除了容貌,半点没出众的了,就连那性子,都极为不出众。

而容貌在谭潇月眼里最不值钱。

老天爷给的东西而已,无人知道骨子里头到底又是如何。

谭潇月并没有对祁子澜有任何的期待,只希望前指挥使和皇帝不要在这种好日子里,给她再度实名辱骂的机会。

她轻松出了谭宅,寻了马车前往了仪亲王府。

在距仪亲王府较远的地方,她让人停下了马车,随后随意逛逛,轻松避开了人群,在仪亲王府的周边,寻了一个偏僻的地翻身入内。

亲王府刚刚建好,院子里如今已布置好了假山流水,锦鲤都寻了不少扔了进去,看上去一副极为有生机的模样。

皇帝亲自派了几个阴阳籍的人前去,给仪亲王府增添了不少补风水的东西。

就说那些多出来的锦鲤,必须六条一来,除去红色金色的锦鲤外,必须还要有黑色的锦鲤镇邪。

光鱼就这般了,更别提屋子里别的摆设。

不仅讲风水,而且半点都不会让七皇子祁子澜有逾越规矩的机会。

由于再过些时日要准备成亲的事情,亲王府各个地方都装扮的很是喜庆,就等祁子澜正式入住,再去迎娶谭家的嫡孙女谭潇月。

祁子澜此刻正在自己的院子里修花枝。

其实祁子澜已住了进来,一切不过也就是走个流程罢了。

皇家总爱在面子上以示自己身份的尊贵。

近来的花开得很好,不知道是他上了心,还是他寻来的园丁更上心。

浇水的粗活是不用他来做了,偶尔修剪枝条,也主要是他除了学业之外,对别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大兴趣。闲来无事,还不如与这些花花草草多聊聊天,说说话。

他拿着剪刀,“咔擦”一下,剪下了一朵最为艳丽的花,拿在了手上。

“真漂亮。”祁子澜垂着眼,轻声说着,“最漂亮,最容易被采摘走。放在高台上,惊艳,随后凋零腐朽。”

不采摘,也会凋零腐朽,可到底是会晚很多。

这修剪花枝,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变成了采花了。

祁子澜闻了闻花香,觉得这夹杂着泥土味的花香是清淡了点。

他喜欢什么样的花呢?

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

那么,谭潇月会喜欢什么样的花呢?

祁子澜轻笑一声,就此将花拿在手里:“大不了回头一个个试过来,哪天多夸了一句,必然就是喜欢的了。”

谭潇月悄无声息入了亲王府,七扭八扭,一直小心谨慎得很。

然后她发现她再怎么谨慎也没什么用。

这仪亲王府空旷到超出了她的想象。就连谭宅里的人,都比仪亲王府要多。

谭潇月半天才见到一两个人,搞得她都疑惑自己来的到底不是仪亲王府,而是某个远郊里,主子不在家,就留几个仆役看守家里头,无人居住的闲宅。

按理来说,仪亲王马上要住进来,怎么也不至于这么空。

“殿下现在还在院子里?”

“在呢。”

“还好殿下好看,否则这院子里这么空,怪吓人的。”

“可不是么!”

谭潇月总算是偷听到了两个人说话。她松了口气,轻松上了屋顶,按着京城里惯喜的屋子设定,朝着仪亲王府的院子跑去。

等到寻到了一个高处,她趴在屋子上,终于将仪亲王府的整个院子看在了眼里。

这院子看起来是专门寻了人放置的,比谭宅的院子大上不少。假山流水汇聚的地方,还有一个凉亭。凉亭上有个小小的牌匾,牌匾上写了三个鬼画符。

字太过浪荡,隔得有些远,谭潇月认不出。

院子里只有一个人,穿着一身华贵,想来就是仪亲王。

她低头看下方,根本没看到人脸。

仪亲王年仅十六,已是个子不矮。这会儿他正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花。在院子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他手里头花已有不少,红的黄的,各色都有。

花有香,他低下头闻了闻,随后又继续在院子里兜悠着,看有没有哪一朵能够有幸再被他剪下来。

美人嗅花。

谭潇月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只能看出他的仪态。

确实是风姿卓越。

即便他有时为了不伤着那些花草,而搞得自己衣服上有点狼狈,甚至有一回头发被一根树枝勾住,挑出了一缕,也半点没失了他的仪态。

太阳很大,晒着其实不舒坦。做简单重复的活,还弄得自己狼狈,他也半点不恼。

难怪会被称为仪亲王。

她双手托腮,静静在屋顶上晒着太阳,就那样看着祁子澜。

祁子澜似乎一直都在说话。

风隐隐带来一些碎语,不过都听不仔细。

花园里头的蝉鸣声,或许都比祁子澜的说话声要响一点。

也不知道是自己听得用心了一点,还是这院子实在是安静了点,过了许久,祁子澜的话逐渐从破碎零散的字眼,变成了句,最后彻底入了谭潇月的耳朵。

“你这怎么长得这么快,平日里是吃了别的两倍的粮食么?大胖子。学学隔壁那个,长得多精致。胖了就俗了。”

谭潇月眼里渐渐有了点好奇。

这人就是在和院子里的花说话啊。

旁边还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好生奇怪。

“院子里怎么还种树呢?等秋日是想种出点果子来么?”祁子澜说着还挺疑惑的,“你们这还真能长出来?就这么区区几棵树。”

他摇了摇头:“罢了,长不出,我也不会嫌弃你们。”

祁子澜给树修了修出了头的枝,到最后又神来一转:“还是会嫌弃的。男人不可信。哪日母猪能上树,再去相信男人的话,懂么?”

谭潇月差点笑出声。

再看人,也看不出点什么。

若这就是仪亲王的性子,以后想来两人相处该是还成的。

她悄无声息来,又悄无声息走。

翻墙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离开时的速度,比她来时还要快。

人一走,院子里阴影里传来了声音:“殿下,人走了。”

“嘘。”祁子澜小声禁了他说话,“她会玩回马枪的。”

那阴影里的人自然闭上了嘴。

整个院子里又只余下了一个人的说话声。

谭潇月快步去了最近的市集。

市集也分,有的地方买金银饰品,胭脂水粉,就如上回谭潇月与灵云去的地方。有的地方转卖瓜果蔬菜和各种肉类,还有许多老百姓自己养多了种多了,直接拿过来门口卖两回的。

买菜和买别的东西不同,要趁早。

务农的人天还没大亮就开始摆摊子,太阳还没彻底落下,这摊子上都卖完了。有的菜晒了一整天,肯定是不好吃的,老百姓都会趁早来,越早越好。

谭潇月这个点来,整个市集已是没什么好货了。

她目的是很明确的,二话没说,走到了一个肉摊上,对着壮硕的屠夫开口:“小猪崽有卖么?要母的。”

屠夫看了看谭潇月这身打扮,沉默片刻,刀子用力劈在了自己面前那残破的木板上:“母崽子咱们一般不卖的。”

母猪能下崽,比公猪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