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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戏精夫妇(35)+番外

谭潇月微微惊叹:“大早上就出了这么大事情啊。怎么会被囚禁了?是因为被人看上了容貌么?”

装得像模像样。

朱管事继续通禀:“具体是不清楚,不过那宅子是林员外的宅子,平日里都是他家那位小妾霍氏在住。”

“咦,那不就是霍雅秋?娘娘回娘家那天,就有一个仆人特意拿了这家的胭脂,想要给娘娘用。”灵云皱起眉头,“我觉得味道怪怪的,一股血锈味道。”

谭潇月睁大了眼睛:“娘也说那东西不好。”

这两人一言一语,已是隐晦在提点。

朱管事略微顿了顿,皱起了眉头:“莫不是这胭脂膏里头被参了人的东西?”

祁子澜望向谭潇月,重复了谭潇月的意思:“有人专程给你送了雅秋的红玉膏?”

谭潇月看向祁子澜,肯定点头:“是的。我娘发现后,就将那下仆逐出了府。”

这话一出,在场几个人都十分清楚,这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外头的骚乱,很快就会蔓延到朝堂之上,甚至皇宫之中。

谭潇月见祁子澜若有所思,明白这七皇子还是有脑子的,心里头还算松口气。

她出门在外做事,还真怕这七皇子哪天天真无邪就将她给卖了。

祁子澜将自己的椅子挪了挪,将人整个身子都朝向了谭潇月,先吩咐众人:“将桌上的东西都撤下去。”

几个下仆忙收拾起了桌子,将能撤下去的东西全给撤下去了。

祁子澜将自己的袖子捋高,一脸认真:“我接下来话有些多,你可要细细听了。”

谭潇月不知道祁子澜要说什么,带着点迷糊点了点脑袋:“好。”

旁边这会儿剩下祁子澜信得过的朱管事、角落里的罗书兴,还有谭潇月身旁的两个侍女雀生和灵云。

祁子澜微微俯下身子,一手倚靠在自己腿上,给谭潇月说这问题:“这红玉膏有问题,这事我们现下都知道了。”

谭潇月点头。

“若是我们两个颇为生疏,这红玉膏就是个固宠的玩意。你收下,用了,回头出了事情,在我这儿便必然讨不着好。这是在害你。若是我们关系颇好,你收下用了,传出去后,那就是在害我。”祁子澜这样讲。

谭潇月原先就猜有人蓄意要害祁子澜。说不定最终的目的并不是祁子澜,只是广撒网,谁想到碰到了自己。

祁子澜继续说:“你没用红玉膏,所以我们都暂时安然无事。回头有人查过来,该怎么说你就怎么说。今后在王府里,你时常会遇到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关上门来,你的吃穿用度都会由朱管事负责,走出去,一点你的喜好都不要去透露,别人送来的礼,你都交给朱管事和雀生过一遍眼。”

“你长得惹眼,今后出门必然会受到很多人注意。诗会若是不会,就说不会,弹琴若是不想弹,就说不想弹。骑马要是觉得累,就说身子骨不好。一世平安才最好。”

谭潇月没想到祁子澜会与她说这些事,细看着祁子澜。

这会儿的祁子澜没再说甜言蜜语。

他是在教自己如何当好一个七王妃。

祁子澜注视着谭潇月:“这事是我疏忽,先前明明听你说有仆役给你乱送东西,却没有想到下仆给你送的竟然就是这红玉膏。今后不会有第二回 。”

谭潇月在祁子澜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她眨了眼,那眼睛里的人就眨眼。

她笑一下,眼睛里的人就笑起来。

谭潇月回话:“王爷,这事我心中有数了。”

祁子澜点头:“在谭家,谭老爷会护着你。在仪亲王府,就由我来护着你。你万万不要来跟我推脱,你是我的妻,父皇钦点的妻,没有任何人敢在明面上给你寻麻烦。”

身为锦衣卫的谭潇月,还是第一回 听这话。

“嗯。”她应了这话,“我在外也会注意护着王爷,我是王爷的脸面,也是陛下的脸面。”

一语双关。她身为王妃,是祁子澜的脸面,身为锦衣卫,是皇帝的脸面。

谭潇月见过皇室不少人,没有一个人是像仪亲王这般的。

身上明明写满了违和,却半点都没想对她掩饰。

她从第一回 见他,就觉得他不一样。现下看他,一边颇为感叹,一边浑身警惕。

祁子澜朝着她展颜笑开,那张脸惊艳人心。

谭潇月回了他同样一个笑颜。

警惕归警惕,可既然他对她这般好,那她对他暂时也就这般好。

一换一,公平交易。谁先辜负,谁就交命。

祁子澜见谭潇月听话,也没什么别的话了,微微叹息:“对了,上回你与灵云打赌输了,在亭子里学狗叫这事,你们做了么?”

谭潇月:“……???”

这小王爷的命,看来是想交代在她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结婚么,离婚要命的那种。

第31章

谭潇月想不通。

她前脚还在为七王爷的真情实感而慨叹, 后脚就忽然被七王爷狠狠坑了一把。

即便是她给人下了药, 可那药一点副作用都没有。

即使她是在和七王爷演戏,可她是真心决定七王爷不负她,她就不负七王爷的!

为什么?!

她只想安安分分成一场“辜负就交命”的亲事,并不想学狗叫。

这到底是为什么?

谭潇月带着一脸绝望,拽着灵云前往了院子里的凉亭。

现下这天气,凉亭坐久了会觉得冷。

灵云则是在后悔,后悔自己嘴一快, 就给自己和谭潇月惹了一个极为丢脸的事情。

两个锦衣卫,还是专门出任务,做大事的那种。

如今京城上下都在为了一个胭脂而动荡, 她们两个却沦落到在凉亭学狗叫。

“噗——”祁子澜跟在谭潇月身后,见谭潇月生生将自己的侍女给拽进了凉亭,终憋不住笑声。

谭潇月在凉亭中心站直, 总算松开了灵云。

灵云跟在她身边, 幽幽叹了口气。

谭潇月深深吸了口气,给祁子澜记账,以后绝对, 绝对,要报复!

“汪唔”

祁子澜在亭子外:“噗——”

灵云配合在旁边:“汪汪——”

谭潇月一个斜视瞥向灵云:“你学得不像, 重来。”

灵云:“……娘娘,这东西需要学得像么?”

谭潇月:“……闭嘴,谢谢。”

祁子澜看着谭潇月和灵云在亭子里互相闹腾,心里头软成一片:这人其实一直在私下里护着自己, 两世不论何时嫁给自己,都是这样。

……

这会儿的京城外确实已有些乱。

天子脚下,有人做出如此简直可堪称“巫毒之术”的事情,怎能让人可以忍受和谅解?

即便顺天府和三司有意压下各种消息,试图淡化这事,可这办差事的过程中,实在惊动了太多人,不过过了午时,京城里茶余后都在讲这红玉膏的事。

百姓间一传二,二传三,这话传来传去就变了味。

这案子在顺天府和三司那儿,大概有了点眉目:林员外家侍妾霍雅秋,信未婚女子之血可以让容颜不老,因此将女子的血液加入到了胭脂中,并将其售卖。

而在老百姓那儿,添油加醋。

有说霍雅秋其实是个妖,需要年轻女子的血液才能够生存,并且试图染指那些有钱人家的女子。以侍妾的身份,夺去了林员外正妻的生气。

所以林员外的妻才会那么容易生病。

还有说,霍雅秋其实精通巫术,所以能将血转化成长生不老药,吃下去就能延年益寿。

还有说,霍雅秋其实是妖妃转世,祸国殃民,试图用这个方式进入皇宫,然后再次让帝运崩塌。

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简直一个比一个夸张,要是再过几天,恐怕还要有学样子的。

皇宫里自然很快就有人知道了事。

皇帝知道这事,是因为这案子被锦衣卫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