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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戏精夫妇(75)+番外

谭潇月理直气壮:“因为等下我醉了,他要扶我回屋去啊。”

众人:“……”

成,成吧。

于是最后大多数人都喝得晕头转向,勉强支撑着拿了红包寻了自己房间去。

谭潇月是真的被祁子澜抱回去的。

她喝了都跑了几回茅房了都不肯停,一身都是酒味。

谭潇月静了一会儿,开窗吹了一会儿冷风,整个人就哆嗦清醒了。

她去取了热水给自己擦了身,随后麻溜爬上床,拍拍自己边上的位置:“王爷来睡觉,快来快来。”

守夜的时间早就过了,这会儿已正式入了新一年。

祁子澜也梳洗好,换上了衣服,爬上了床。

规规矩矩,一左一右。

祁子澜本能先伸手想要牵手。

他们之间养成了好些个习惯,牵手是他最满意的一样。

谭潇月跟着牵上了祁子澜的手。

晚上即便边上生了煤炭,现下被褥里还是微凉的。好在两人习武,这会儿都并没有觉得有多少凉意。

谭潇月凭着清醒的意志,想起了今年自己十八了。

按照约定,她可以和祁子澜生孩子了。

谭潇月往祁子澜那儿挪了挪。

祁子澜转头:“喝多了困了就睡。明个还要去宫里。”

谭潇月算了算时间,去宫里是傍晚左右去,上午还能睡大觉,挺合理的。

她郑重应了声:“您说的是。”

祁子澜听她这个口吻,只当她还在醉酒状态,笑着捏了捏她的手:“睡吧。”

谭潇月手拉扯到两人都有点厚度的睡袍,想起当初那薄到没救的衣服,有点苦恼。怎么现下就换成厚的了?厚的虽然能撕掉,但是显得太过刻意,一点不自然。

仿佛她想要怎么了他一样。

“王爷。”

谭潇月往祁子澜那儿凑了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她身上有着果香味,还带着酒香味。

祁子澜没动:“你说。”

谭潇月眨眨眼,一直凑到了祁子澜的耳边:“我十八了。”

祁子澜觉得自己才是醉酒的人,听到这话耳朵都酥了大半。

他低沉应了这话:“嗯。”

谭潇月继续搞事,轻咬耳朵:“御医说了,我十八就可以考虑和王爷生崽了。王爷可想好了要生一个还是两个?”

祁子澜听到这话,幽幽转头:“你困么?”

谭潇月其实是有点困的,但还可以熬,于是睁大双眼义正言辞:“大过年的,怎么能说困?”

祁子澜耳廓微微泛起了红。

他贴近谭潇月,矜持又郑重问了一声:“那我们生两个好不好?”

谭潇月郑重回答他:“好的。”

整个仪亲王府,红艳艳亮着一片,是庆祝着过年,也庆祝着真正的新婚夜。

隐隐夜半有歌声唱着《牡丹亭》。

“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醒醒楚楚无人怨。”

……

史有记载,仪亲王与其妻谭氏,貌美动京城,德名扬天下。两人有胆识、有才学,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们共同辅佐新皇,开创了被后人反复提及的安平盛世。

其名下一子一女,各领京城风骚百年。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虽然完结章比较少一点咳。

第59章 番外

祁子澜觉得心寒。

他也是皇子。

他也是祁政的儿子之一。

只因为他生来没多久就失去了母妃, 转头又被记在了皇后名下, 如今就连成婚, 都要与一个随时可能死了的体弱女子成婚。

更为荒唐的,那圣旨说的是人话么?

因为他长得好看,因为那女子也长得好看, 所以他们是天生一对,就是天定的仪亲王和仪亲王妃。

滚他犊子的!

祁子澜气得摔光了屋子里所有的物件,眼内全是恨意。恨皇帝, 恨皇后,恨自己,也恨那即将要嫁给他的女子。

这人既然体弱,为何不能直接早死两天?最好在那洞房花烛夜直接死了, 喜事变丧事, 天下太平!

他冷笑一声,觉得世事荒唐可笑。

“殿下,陛下自有他的想法。”罗书兴低声劝他。

祁子澜看向罗书兴,胸口起起伏伏,眼前发黑,最终只说了一个字:“滚!”

他再怎么恨, 一切都要听从宫里头那最尊贵的两个人的意思, 迎娶谭家的嫡女谭潇月。

婚事一切都是交给下人办的,宫里头还派了太监来。

赏赐的仪亲王府, 由于他不受宠,刚搬进去, 院子里的花就全死了。

一切都彰显着:这是一场注定不会惹人喜的婚事。

祁子澜迎娶了谭潇月,在新婚第一夜,连盖头都没去掀,直接回了自己房去睡。至于那女子有没有在等他,又是如何看待这场婚事,与他何干?

他们连一个孩子都不会有。

他根本不会碰她。

一夜醒来,祁子澜换了衣服直接让人去叫那女子起床。

今个要进宫见皇后。

既然成了仪亲王妃,该做的事情她一件不能少。

等人真到了他面前,祁子澜发现谭潇月确实很漂亮。那双眸子是微微发亮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常年躺在病床上的弱女子。

他刚这么想,就见谭潇月轻咳了一声。

一股厌恶感自心里蔓延全身。

是了。

皇后为了恶心他,千挑万选选出了个病秧子,为了让他断子绝孙!

祁子澜冷漠开口:“我们现下进宫去见皇后。从今往后,你就是仪亲王妃,在外记得做好你该做好的事。在府内,你什么都不用指望。我不会碰你一根手指。”

这女子就看着他,微微露出了浅笑:“我明白了。”

没有排斥,没有不甘,没有怨恨。

唯有一句“我明白了”。

祁子澜迈开腿,径直上了马车。

他一辆马车,谭潇月一辆马车。

车轮滚滚入宫,又滚滚出宫。

晚上又是分屋睡。

随后是回门。

他知道谭家在京城中算了不得,那谭阳即将就要去考秋闱。

左右这人今后会是太子的人,与自己不会有丝毫的关系。

祁子澜根本没打算跟着去谭家:“我不去,你自个住一晚,第二日记得回。”

谭潇月又是那样浅笑:“好。”

这人怎么自己说什么,她都只会应?

祁子澜恶意揣测着谭潇月的心思,莫不是这人以为入了仪亲王府,就彻彻底底是仪亲王府的女主子了?

“罢了,指不定这两年就死了。”祁子澜说出的话要是被人真听到了,恐怕会引来一阵怒骂。

可反正也没人在意他。

他直接选择了去金玉满堂消遣。

然后京城里没多久爆出了一场红玉膏的案子,随后又迎来了科举考核。

太子与五兄在朝堂前朝堂后都斗得咬牙切齿。

祁子澜每日则是去上课,半点没学会,随后又因为金玉满堂的事,被牵扯入了这两位兄长的斗争中,还被祁政骂了个狗血淋头,罚抄书禁足。

书交给了罗书兴去抄。

至于禁足?

祁子澜干脆叫了戏班子上门唱戏。

近来流行昆曲,他就听昆曲。

咿呀呀完全听不懂。那些个关于情情爱爱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穷苦百姓要为了生存而拼搏,皇家为了权势而拼搏。这世上所有的情感,全都不可信。

主演的角可以是个男的,会唱女声。

他听完就赏两银子,听完就赏两银子,觉得戏班子和皇家一样,唯有哗众取宠才能够得到点甜头。

至于谭潇月?

眼不见为净。

他们一道都在这仪亲王府,一天到晚都碰不上面。

极为兄长掐得风生水起,他嗑瓜子喝茶听曲,日子过得也还成。

反正那些人争权夺势到死,都与他无关。

到禁足日过了,他又回归到混沌度日。

这就是皇帝和皇后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