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切(5)
……先不说班里那个奇怪的学霸喝醉了瘫到地上不起来，至少还有个邻班高冷学霸乐意照顾他，自己也热心地提供了提前开好的房间。
大不了再去开一间嘛，反正今夜漫长。
陆仁仪微微摇晃着高脚杯，杯中的液体辗转倾侧，在灯光照射下有种别样的味道。他眯起眼睛在对面那群妹子里寻找目标，正纠结是先去再开间房，还是先泡到妹子的时候，半小时前扶着某醉汉上楼的乔栎嘉又下来了，依旧是一脸的高贵冷艳和“离我远点”。
乔栎嘉扬手将房卡丢过来，正中陆仁仪手中的酒杯（……），陆仁仪默了默，捞出房卡来之后抬头就看到乔栎嘉立在自己身前。
……妈呀高冷学霸走路都没声的好可怕！QAQ
“走的时候记得弄醒阮璟，弄不醒就把他送回家去。”
“诶……可是……”你去哪！
“我不想管了。”
“……”
陆仁仪面对那张附加无赖属性的冰山脸，继续沉默。
“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祝你有个好成绩。”
“……”好成绩是什么鬼啊能吃吗！
于是怀着“嘿今晚来一发真正的成人礼吧”的伟大理想的陆仁仪，在别人愉快地K歌泡妹跳舞开房的时候，一脸悲壮地凑到阮璟床前。
“阮璟？学霸？蛇精病？你还好吗？”
回应的只有含糊不清的嘟囔。
陆仁仪觉得自己应该做点照顾醉汉应该做的事，于是在房间里找到开水壶烧水，准备泡杯茶好醒醒酒。在等待水开的时候，陆仁仪倒了杯凉水灌到阮璟嘴里。
阮璟显然正常了点，歪歪斜斜地坐起来，但眼睛里依旧是满满的迷茫。
“喻……喻琰……呢？”
“……她今晚没来啊。”不是你给她打电话问的么。
“唔……没来啊……乔栎嘉呢……我要找……”……找他。
“还说呢！人家学霸那么高冷的温和脾气都被你气走了行吗！”果然醉汉什么的最烦人啦！
“……气走了啊。”
明明喝醉了的阮璟仍然记得要掩盖情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失望，但他还是低下头去强忍住不知因何而起的失落，还有莫名占据了大脑的想哭的冲动。
17.
陆仁仪不知为何觉得阮璟似乎很失望，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水开时蒸汽喷出的声音响起，陆仁仪连忙找了干净的杯子，沏好茶后端到阮璟嘴边。
“唔……”
几分钟后，阮璟眼中多了一丝清明，迷迷糊糊地坐直身子，看得陆仁仪只觉背后阴恻恻的，自己也沏了杯茶捧在手里想暖和一下。
“……看啥！”看得劳资好怕怕QAQ。
“你刚才是不是上了我了？”
“……噗——”
陆仁仪一口茶水喷出来，沾湿了裤子也顾不上擦，瞪大了眼指着一脸无辜的阮璟，被惊得说话都有点结巴。
“谁谁谁谁要上你啊！喝醉了胡言乱语什么！劳资是直男好不好！”
“我也是直的啊……那刚刚不是你么。”
阮璟若有所思地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陆仁仪想凑过去表达一下关心时，阮璟猛地抬起头来，吓得陆仁仪后退一大步撞到墙坐到地上。
“……Are you ok？”
“……”= =我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明明已经毕业了啊学霸求放过！
“我刚才虽然喝醉了迷迷糊糊的，但是感觉有人在上我啊……咦不对，那架势好像是要让我上他。”
“………………春111梦吧。”陆仁仪觉得快要被奇怪学霸折磨疯了，做春111梦竟然还能说得这么坦荡荡！
“不是啊……我能感觉到有人在舔喔，你看都BQ了。”
阮璟十分自然地把裤子从腰际往下扯，露出……和他一脸纯真十分不符的某部位。
“……卧槽学霸你有暴111露癖吗！卧槽！我只是想泡妹子啊我招谁惹谁了！毕业了啊真的毕业了啊所以真诚地求放过啊！学霸你酒醒了就自己回家吧债见！”
被刺激到的陆仁仪嘴角一抽，怒而掀桌，甩门而去，落荒而逃，一气呵成。
阮璟晃了晃被酒精占领大半的脑袋，手还停留在裤腰上，一脸茫然。
18.
那天晚上，阮璟最后还是带着一身酒气偷偷回家了，唯恐父母发现自家乖儿子也有如此所谓“不良”的一面，蹑手蹑脚地溜回自己卧室，阮璟立刻开窗透风，往肚子里灌茶水。
折腾到快要天亮，阮璟略略补了个眠又坐起来，苦恼地揉乱头发。
喝多了会头疼么……还是觉得昏昏沉沉的。
怎么醉的都忘掉了，只记得桌上的推杯换盏，身侧乔栎嘉冷冷的神情，还有他不时帮忙挡酒，挡不掉时乔栎嘉就伸手夺过来喝光。
乔栎嘉……
阮璟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清醒一点，伸长胳膊捞过来手机，慢吞吞地翻着通讯录。
“……喂。”
几乎是秒接，耳边响起了有些慵懒的声音。
——“还说呢！人家学霸那么高冷的温和脾气都被你气走了行吗！”
阮璟忽然想到昨晚陆仁仪的话，犹犹豫豫地开口。
“乔栎嘉……”
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要命。
“……嗯？”
乔栎嘉忽然明白了班里那些女生整天狼嚎的“啊啊啊耳朵要怀孕了”什么意思，大概就是现在这种吧……只是听到而已，就觉得心痒得难受。
“那个……陆仁仪说昨天你有照顾我啊，我喝醉了挺烦的吧，抱歉了啊。”
“没事喝醉了都那样。”
乔栎嘉成功黑了所有人包括自己。
“总之……谢谢你。”一直以来，都很感谢你。
“……真的没事。”
嘴上敷衍着推辞，乔栎嘉半倚在床上，望向墙角的落地镜。
不知是因为喝过酒，还是因为听到阮璟声音而脸红的自己。
乔栎嘉愣了愣，然后蜷进被窝中，害羞地将脸埋在枕头里。
“天还早，我先睡一会了。”
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似乎带着哭腔的声音。
阮璟听到乔栎嘉的声音后，反射弧奇长地等到电话都挂了，才想起来应该要回答些什么。
“乔栎嘉……”
“嘟嘟”的电话忙音。
“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毫无经验地分隔了一些感觉可能不太行的词。
☆、19-22
19.
“啊啊啊你们考了多少！”
“终于能上X大了好棒！”
“诶你们看喻琰的成绩……”
“……卧槽这不科学！”
高考出成绩后几天，学校慢吞吞地贴起了红榜，虽然都早就在网上查过了成绩，大多在忙活着填志愿报名，但抱着碰见熟人叙叙旧的念头，很多人还是又不约而同地涌到学校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再重逢时，味道已经变了很多。
“喻琰！过来看你成绩！”
喻琰早在出成绩那天就查过了，但今天还是忍不住兴奋和些许虚荣心，带着一脸矜持的微笑，挤进人群中，站在贴有自己名字的红榜下。
“好厉害啊……只比阮璟少一点呢。”
喻琰浅笑，并未回答。
“乔栎嘉是怎么回事啊……也比阮璟少点儿诶，还以为今年状元会是他。”
“发挥失常吧……不过真的好可惜。”
若非是要帮自己作弊，想必今年他能考得很好吧？
喻琰再次对“乔栎嘉为什么要帮自己作弊”产生好奇心，但是她不敢问，因为乔栎嘉……真的好高冷QAQ。
“喻琰！”
一脸兴冲冲的阮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把喻琰拉离人群，一直到了一个人少些的地方才松开手。
“你……会报F大吗？”
独属于青涩少年的紧张与不安，带着些许不羁和狂傲，大概就是青春的味道。
“分数刚好够呢……应该会的。你呢？”
“我也是去F大诶！又能在一起了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