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夫妇掉马日常(9)
吴夫人这才明白过来,一把把静姝搂在怀里“那陶陶你那天干嘛不跟我说啊。只是个梦罢了,你个傻孩子。”
要真的是个梦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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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庄子上,吴夫人才神神秘秘的对静姝说:“李夫人说,要为她家哥,就是周江远求娶你呢。咱们两家也算门当户对,周江远那孩子长得一表人才,听说明年便要参加会试。我觉得是个极好的,只是还要问问你的意思。”说完,满脸期盼的看着女儿。
静姝当然知道吴夫人的意思,这确实听起来是一门极好的亲事,只可惜表面光亮,内底里却是一团乌糟,自己,是再也不会踏进去了。理了理思路,正襟危坐道:“娘,这门亲事我不愿意。我知道,周江远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可是这样的丈夫我不愿意要。”
“啊?”
“娘,你想啊,外面人赞周江远“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说他是个神仙般得人物。我却觉得,做他妻子可是个难差事。若是女儿真的嫁给他,以后若有什么争执,只怕也没办法回家让爹爹和娘撑腰了,毕竟神仙是不会犯错的啊,外面的人知道了只怕也会指责女儿当不好周家玉郎的妻子呢。”
“不许浑说。”吴夫人也觉得女儿说的有些道理,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娇憨可爱那是一顶一的,要说是做人媳妇,只怕还差些,自己又不是那种会与人争辩的,就是听到别人碎嘴,只怕也只是气鼓鼓的说不出话来。不如嫁个门第比自家低的,自己也能给女儿撑腰。
吴夫人便找了个机会,跟李夫人说了这事,也不说别的,只道自己闺女还小,想在家养上两年。李夫人听话听音,便也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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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江远等了好几日不见母亲向自己提起此事,终于等不及了,一日吃饭时,不经意问起:“母亲,孩儿如今已经十六岁了,不知母亲有何打算?”
李夫人压根没意识到什么,就老实道:“母亲这些日子都帮你看着呢。”
周江远极力风轻云淡:“那怎么不听母亲说起过?”
“哎,之前看中了苏家姑娘,只是没成。”
周江远愣住了,没成,静姝不满意自己?不不不,一定不是这样。说起来自己也不确定堂哥这门亲事是什么时候定的,也许是自己会试以后。定然是静姝母亲知道自己还没有功名,有些犹豫。等明年自己会试,这些就都不是阻碍啦。只是这次没成,还有要加把油才行,“吴夫人是太傅之女,眼界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我如今又没有功名,怕是疼爱女儿的家都瞧不中。待我明年会试过后,情况定然有变。这事母亲就先放放吧”
“你这孩子,口出狂言,什么叫情况定然有变,说的好像会试是你囊中之物似的,你要是得了会元,就不必姑娘挑你了。”
周江远心里想,会元算什么,上辈子我不但是会元还是状元呢,这辈子多学了那么多日子,难不成这名次还能跑了?,嘴上却道:“是儿子口出狂言了。只是多年苦读,儿子若是自己都没有信心,还怎么参加会试啊。”
“能参加会试的都是自己觉得有把握的,你父亲当年官至大学士,会试可考了两次才过呢,你别想的太简单了。”
☆、7.抓包
在庄子上好好游玩了几天,吴夫人一行人便回了家。
俗话说的好,久别胜新婚,当晚苏继文就歇在了吴夫人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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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坐在床沿上,心里有些纠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拆穿父亲的真面目呢?丫鬟禀报父亲要过来时,母亲的笑容深深刺痛了自己的心。“霁月。”
“怎么啦小姐?”霁月一边回话一边帮静姝净脸。
“你说,若是你做了一个美梦,但自己却不知道那是梦,你希不希望别人把你叫醒呢?”
霁月收拾妥当,一边扶着静姝躺下,一边回答道:“奴婢也不知道。既然是梦醒了之后的事,那等梦醒了再说呗。”
“那你会不会恨那个叫醒你的人呢?”
霁月不解,皱着眉头说道:“小姐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梦本来就是要醒的,我怪那人做什么?”,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她大半夜扰我清梦,自然是要生气的,都不让人好好睡了。”
静姝豁然开朗,高兴到就差拍手了:“霁月你可真是个大智若愚的。”
是呀,美梦总是要醒的,母亲越晚知道只怕越是心痛。自己什么都不必说,只让母亲知道事实就行。一直活在别人掩饰下的虚假幸福了,母亲的日子过的是幸福呢还是可悲呢?说母亲幸福吧,可这一切都是假的,上辈子自己的丈夫亲手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便罢了,还往里添火加柴呢。说母亲可悲吧,可是目前脸上的笑容也不是假的。前世的母亲和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同吧,不过是一个美梦破的早些,一个晚些罢了。
虽说自己昨夜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可是静姝还是感觉自己今日有种小时候打碎了母亲最爱的花瓶的那种感觉。
见到吴夫人,静姝装作不经意之间的撒娇:“母亲,母亲,你说我和父亲那个更重要?”
吴夫人只当是小孩子在吃醋,哄道:“当然是你啦。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心疼你疼谁?”
静姝突然认认真真的看着看着母亲道:“娘,你是为了哄我呢,还是真的这么想?”
吴夫人摸摸她的头:“当然说的是真话了,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静姝倚在母亲肩上:“没什么。娘,你和父亲是怎么互相喜欢的呢?”
“我和你父亲啊,是你外祖父做的主。当年你外祖父为我挑了又挑,才挑中你父亲的呢。”
静姝就这样一直倚在吴夫人身上,静静地,久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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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静姝准备给母亲绣一个荷包,正选着配色呢,就见霁月兴奋的进来了。
静姝一边分线,一边道:“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小姐,小姐,鳖来了。”说着还挤了挤眼睛。
静姝纳闷:“鳖?什么鳖?我没让你去买鳖啊。”
霁月见静姝没动静,拉起静姝就走:“哎呀,小姐,就是那个瓮中捉鳖啊。扫地的小丫鬟来报了。鳖进前院了。”
静姝听了也急匆匆的出门子,“合着你现在管人家母女俩都这么叫啊。”,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返回去把荷包和配线拿在手里。
“不是小姐你要瓮中捉鳖吗?”霁月迷惑了。
“是我,是我还不成。都怪我好端端和你说鳖的事。”
两人步伐急切的往前走,谁知道,半路静姝居然拐了弯。
霁月一把拉住她:“小姐,你走错啦。前院在这边呢。”
“谁说我要去前院了,我呀,要去母亲屋子里找吴妈妈呢。问问我这荷包的配色。”
霁月这下更是一头雾水了:“啊?”
静姝腾出一只手来,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待会你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才是。知道吗?”
霁月重重的点头。
静姝突然又道:“等下我进屋,你就去找那小丫鬟,要是孙姨娘进了内院,马上也要报给我知道。”
“嗯,放心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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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抱厦,静姝便示意小丫鬟们不要做声:“我要找吴妈妈,别让母亲听见了。”
小丫鬟们忙给静姝端茶并请来了吴妈妈。
吴妈妈福了一礼:“小姐来找我这老婆子做什么。”
静姝连忙拉吴妈妈坐下:“也没什么大事啦。就是我看着母亲身上的那个荷包有些旧了,想给母亲换个新的。前些日子,母亲不是去赏花了吗。到时候便挑几样那园子里有的制成干花放到这荷包里,母亲见了定然很高兴。想让妈妈帮我看看配线的颜色,妈妈对母亲的衣服比我了解,看看选哪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