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缺个小可爱(穿书)(7)
魏浔在不远处等了好久,也没见姜愉出来,时间太长,他等的不耐烦,就过来了。
安慰人的话说过来说过去就那么几句,魏浔挑了个字最少却最简单明了的。他俯身低头,“别哭了。”
这是一句很神奇的话,好不容易憋住的泪水又被这三个字给勾引出来了,泛滥成堤。
姜愉很想恭敬而礼貌地冲大佬微微一笑:您不知道别人哭的时候不能安慰吗!您不知道越不让哭越想哭吗!您不知道眼泪是个没出息还贼胆小的怪物吗!
但此时只能蹲在地上呜呜又很无奈地哭,嘴瓢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很多年后姜愉依然记得这一夜,垃圾桶旁边有个空的牛奶盒,不知是谁投篮没能投进桶里面,大概是被气的踩了一脚,上面还留有脚印,昏黄的路灯下面有几只飞虫,划出好几个圈……
初秋夜里微凉的风,轻轻吹着头顶上面男生清爽的短发,还有她耳边细碎的发丝,很痒又很戳心。
她只记得自己心中燃烧着的小火焰,和手掌手背上微微的刺痛,不记得当时的魏浔是什么表情。
手心里的奶茶不知是魏浔什么时候塞进来的,粉色的奶茶杯,像是草莓味的,一直散发着热度。
姜愉半跟在魏浔身后,眼睛已经肿成大核桃,走走停停,最终被他拉进了医院,他的手很大,干燥温暖,在她偶尔停下的时候会扶她一把。
医院这么一个敏感的地方,两个穿着校服的男女同学,很容易就成了周围人目光的靶子,热烈而八卦,姜愉把手扯出来,对上魏浔的眼睛,“太热了。”
魏浔点点头,摁了电梯的十三楼。
姜愉自认为最大的优点是专注,比如以前做PPT时,总是太过认真而忘记吃饭。
比如今天专注给眼睛洗澡排毒,被拉来了医院。当然意识还是有的,全市夜里还灯火通明的医院,是比犄角旮旯的乌漆抹黑的小巷子安全。
大不了在医院住一晚上,电梯里面姜愉看着手上的红痕,一条一条的,有的还在渗血,这是小伤,根本不用费工夫来医院,几片创可贴就可以搞定。
电梯抵达十三楼,魏浔关掉手机,在前面带路,时不时扭头照顾一下小尾巴的速度。
小尾巴东看看西看看,晚上的医院很安静,尤其是十三楼,安静的吓人,还好碰见了个别穿蓝色条纹病服的人,要不然不像是医院的样子。
她看着面前走的不是很快的大佬,在楼下大厅的时候好像就淡淡瞥了一眼指示图,却能轻而易举地在前面带路,走出了一股君临天下的感觉,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这一晚之所以给姜愉留下很深的印象,不只是她挂在墙头的狰狞回忆,也不只是哭的稀巴烂的黑历史,这些都是前戏,重头的往往在后面。
黑色显示屏幕上面是红艳艳的大字、和小字、还有数字:
十三楼,精神心理科包括精神科、心理咨询科。
特聘专家:刘教授,
现在时间:XXXX年XX月XX日XX点XX分
天气:多云转阴
这些字,一字不落地被她记了好多年。
此时,面前白头发的老爷爷正慈祥地看着她。
魏浔在一旁站着玩手机,屏幕上的光反射到他脸上和眼睛里,留下星星点点,连站着都这么好看,都这么好看了,是嫉妒自己长得白么?她很想吼一声,是什么驱使您把我送到精神科的!
姜愉坐着望他,过了一段眼神攻势的时间,大佬终于感觉到了,默默对上她微怒的眼神,抿了下唇,低声问道,“需要我出去吗?”
神特么需要你出去,姜愉发誓,这是她第一次骂人,还是在心里骂的,她怕一言不合被揍进楼下外科或内科。
魏浔瞧着小姑娘,眼里都是血丝,眼角还带点泪花,睫毛很翘,有些勾人,巴掌大的脸蛋,让人很想拍一拍,她正防备地盯着他看,魏浔回过神来,作势要走。
才刚刚走到门前,衣摆处被一股力量拽住,随后姜愉冲上前抱住他的胳膊,“你别走……”
话还未说完,就又被大佬扭住了胳膊,这次她的小脑袋瞬间被顶到了门上面。
“……”
“魏浔,……”姜愉真的很想骂人,来到这里三番五次地被人摁脑袋,扭胳膊,到了嘴边,却发现脏话只知道那么几句,而且有贼心没贼胆,只能深呼吸来调整心情。
魏浔第一次听到她叫自己名字,说姓的时候还气势十足,到了名就变得软绵绵的了,剩下的深呼吸,像猫爪子一样,拍到了他心口,痒的很。
“我不是来打你的,你下次能不能别再摁我脑袋了。”姜愉好声好气地冲大佬商量。
魏浔揉着眉心,他要怎么说,才能让小丫头相信他真的只是条件反射呢!
一段沉默铺展开来,姜愉戳了一下魏浔的腰,换来的是魏浔疑惑的眼神,重点是没有动手,她瞅准时机开始得寸进尺,两只手搂在魏浔胳膊上,死死的。
“你们小情侣真是如漆似胶,来来来,坐下,我问你几个问题。”老教授小眼神偷瞄着他们的胳膊,笑着招手。
老教授的问题,姜愉一一回答,很认真,很紧张,她生怕被确诊成神经病,她在这个世界才十八岁,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不能浪费时间玩儿飞跃疯人院的把戏。
“咳,你小女朋友没什么事儿。”老教授正色道,“她太困了,眼神都涣散了,回家睡一觉就好。”
“……”
魏浔很想否认小女朋友的称呼,看了眼胳膊上抓得紧紧的小手,否认了别人好像也不怎么信。
医院外面,只有霓虹灯忽闪忽闪地眨眼睛,抢了天上星星一半的光芒。
“光污染啊!”姜愉鹌鹑一样抱着魏浔胳膊,被风吹了一激灵,感叹道。
“可以松开了吗?会被人误会的。”魏浔晃了晃胳膊。
“大晚上的,不会被人误会的。”姜愉还不想放下手上唯一能让她感到安全的事物,譬如魏浔。
大晚上的,才容易让人误会好吧!
站着的地方还是酒店大门口,招惹了不少目光,贼兮兮的目光。
“带身份证了吗?”
姜愉摇摇头,她整理过原主的东西,身份证应该在她妈手里,一个高中生谁没事揣着身份证在身上啊。
下一秒就看到魏浔掏出身份证,嗯,还是有学生带在身上的。
或许是折腾了一天的原因,姜愉很快就睡着,做了一连串的梦。
夜里,她又梦见自己调戏小狗了,拿着一包狗粮,财大气粗地狗盆里洒,后来又被老狗追得满大街跑,撞上卖狗粮的小哥哥,小哥哥的脸长得跟魏浔一样,一个转身就把她的脑袋摁到了狗粮上。
他说,“跟了我,这一车狗粮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我还能跟你一块撒,撒的让他们特别羡慕非常嫉妒尤其恨。”
第7章 第七可爱
这家酒店走清新文艺风格,在一众金碧辉煌的豪华酒店中闯出一片天,来这里住的人多半都是年轻男女,但穿着高中校服还理直气壮地说开房的人却少见。
昨晚开房的时候,前台小姐姐最先看脸,心中感叹郎才女貌,视线下滑到校服时看他们的眼神骤变,语气不太和善,“身份证有吗?”
魏浔:“有,开两间房。”
小姐姐怔住,又很快恢复过来,“两间房啊,我待会儿带你们去房间,你们还是学生吧,怎么不回家来酒店睡觉啊?”
魏浔扯了扯衣服的领子,神色皆是不耐,高高瘦瘦的,冷清跟戾气交融,小姐姐有些后悔搭话,但他校服规规矩矩地穿在身上,是个学生模样。
他好脾气地回话,“天太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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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姜愉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后把校服套在身上,她没有别的衣服可穿,只能穿着这招摇的衣服。
校服口袋里装着一枚硬币,是选择恐惧症的治病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