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不语(136)
阿秦说罢,便去解自己的腰带。
逄阿见状心一惊。
“姑娘。万万使不得!”
“使不得?有什么使不得的?胯……胯下之辱,我都已经受过。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够难道我的?嗯?”
就在逄阿准备闭眼时,似乎想到什么,阿秦放在腰带上的手一顿。
“好像……好像还是有的。比如……比如说我摘不下来天上的星月,无法让时间倒回嬴异人丢下我们的……时候,如果时间能够倒回的话,我一定要在那个时候杀了这个王八蛋!”
听到嬴异人的名字,逄阿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目光。
阿秦顿了顿又道:“还有!我要……如何做方能让师父爱上我。你……你能不能告诉我?”
逄阿看到阿秦就像是路边摇尾乞怜渴望食物的小狗,这一刻阿秦眼中不见平日的戾气,水盈的眼就像是窗外的明月极其明亮。
“姑娘……”
逄阿又一次想要抽回手却是徒劳。
“嘘!”
阿秦朝着逄阿眨巴着眼:“莫要叫我姑娘。师父……师父说,这世上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我乃女子。如果被第四个人知道的话,那人只会是死人。”
如果不是今夜月色明亮,逄阿只会觉刚才他所看到的阿秦只是他的错觉。因为此刻阿秦水盈的眼中已经不再是小狗渴望食物时的表情,而是属于刺客般的冷森。
现在他活下唯一的念想便是再见那蓝一面。其他的事,皆与他无关。
逄阿道:“姑娘,你坐到我的手了。”
“你的手?我怎么……可能坐到你的手?”
脑袋昏昏沉沉,阿秦不愿站起身来,便扭动着腰,从而感觉屁股下面是否有一只手。
阿秦的柔软在逄阿手背上碾来碾去。
逄阿笼罩着月光的脸刷的一红。
这一回不待逄阿说话,阿秦便是一声尖叫。
她惊慌地站起身大喊道:“我的床上为何会长出一只手来!”
就在阿秦弯下腰想要看清床边的那只手时,逄阿已经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将手收了回去。
“咦。手呢?”阿秦望着床边用力眨了眨眼,“我方才明明坐到一只手来着!”
阿秦随即抬起头,一脸茫然地望向逄阿道:“喂。你……你可有看到刚才我坐到的那只手?那只手……很是修长。从大小上看几乎可以包住我整个屁股。你……可有看到?”
阿秦只顾着用力回想那只手的形状,并未注意到逄阿越来越红的脸色。
这是逄阿第一次触碰到女子那处的柔软,不过好在这姑娘已经喝醉酒,逄阿轻咳了一声道否认:“没看到。”
“没看到?”
阿秦说罢,蓦地将自己的脸凑到逄阿面前。
一张英气的脸突然在逄阿跟前放大,逄阿清晰地看到阿秦修长墨黑的睫羽就像是蝴蝶一般轻轻颤动,殷红的唇就像是新鲜采摘的蜜果。
带着酒香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只要阿秦微微抬头便能吻上逄阿的唇。
除了当年那蓝救他的那一幕,从未有女子这般靠近过他。
想要推开阿秦,然而当逄阿回过神来,他的双手已经落在阿秦的胸前。
因为是夏天的关系,衣料单薄,而逄阿因伤口感染高烧未退。
隔着裹胸布传来逄阿掌心的灼热。
阿秦愣愣看着逄阿放在自己胸前的那双手,她英气的长眉皱得更紧。
这个时候,逄阿亦是看着自己的手后悔不跌。
但就在逄阿想要收回手时,阿秦却用自己燥热的小手压住逄阿的手。
虽然阿秦胸前有裹胸布,看不出起伏,平坦得就像是男子一般,但此时阿秦将他的手紧紧压在那处。即便是逄阿想要忽略阿秦那处的柔软也不能。
更糟糕的是逄阿竟在此时想起当他从昏迷中醒来时,看到正在换衣服的阿秦站在自己跟前的画面。
就如同现在这般,女子的身体,在遇见阿秦之前,他没见过。
女子身体的柔软,在遇见阿秦之前,他更是没有触碰过。
可是这一瞬,阿秦却用力压住他的手不肯放,甚至还眨巴着眼问他:“喂。你说我的胸是不是很平坦?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来?”
逄阿觉得自己的手就像是放在烙铁上,现在他只想离开阿秦小手的牵制。
脸庞泛起红潮,逄阿轻咳了两声,违心地说:“甚是平坦。”
阿秦瞪大眼睛问:“真的?”
逄阿用力点头,继续违心回答:“真的。”
看到阿秦开心地扬起一抹笑,逄阿长松一口气。
然而就在他以为阿秦这样便会放开他的手时,变脸比变天还快的阿秦突然冲着逄阿愠怒地大喊道:“你骗人!我明明是有胸的!你……你再仔细摸摸!”
“……”
伴着阿秦更加用力大地压住自己的手,逄阿只觉自己的脸变得更加滚烫。
无奈之下,逄阿只好支吾着说:“姑娘。我……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阿秦一脸不解地问,“你感觉到了什么?”
这一刻望着阿秦水盈的眼,逄阿呼吸变得紊乱,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比当初与父王对弈时还不知所措。
迫切想要收回手,逄阿只得说道:“感受到姑娘你的……柔软。”
第161章:白衣姑娘
天色渐亮,躺在床上的逄阿只觉自己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夜。
一宿未眠,眼中布满血丝的逄阿侧头看向睡在他身旁的阿秦紧皱了皱眉。
似乎察觉到逄阿的目光,睡梦中的阿秦蓦地睁开眼。
这一瞬,就像是看到天上下红雨,阿秦躺在逄阿身旁神情一怔。
逄阿尚未反应过来,阿秦抬起的手便重重落在逄阿脸上。
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房中响起,告诉着阿秦她不是在做梦。
“你怎会在这里!”
没有理清思绪,阿秦便如同一只被惹怒的野兽冲着躺在她身旁的逄阿大喝道。
仿佛早已料到阿秦的反应。
不论是刚才挨了阿秦的耳光,还是现在听到阿秦的大呼小叫,逄阿皆是一脸淡然。
“姑娘。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
问她自己?
醒来时,望向逄阿满是血污极是恶心的脸,阿秦完全失去了理智。现在听到逄阿淡定的话,阿秦一愣之后,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逄阿深受重伤,就连翻身都做不到,又怎会将喝醉酒的她抱上床。
也就是说,实际上是她喝醉酒后爬到他身旁的。
喝断篇的阿秦试图努力回想昨夜她都会逄阿做了什么。
但用力想了半晌之后,阿秦却沮丧地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
“姑娘。你……可不可以将你的手脚拿开。”
听到逄阿的话,阿秦又是一愣。
发觉自己的手还紧揽着逄阿精壮的腰,自己的腿搭在逄阿修长的腿上,阿秦的脸蓦地一红。
就像是被烙铁烫到,阿秦迅速收回她的手和腿,就像是逃命,立即跳下床跑出了小屋。
昨晚喝醉酒之后,她到底对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干了什么!
她是不是将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当成了师父,所以紧抱着这男人不放?
在小路上奔跑的阿秦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懊悔。
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怎么能够和她宛如天人的师父相比!
最可恨的是她竟然在喝醉酒之后,将这样的男人当做是自己的师父。
她要洗掉那男人身上的气息,洗掉昨晚发生的事情!
被自己昨晚喝醉酒后的行为恶心到,气喘吁吁的阿秦跑到湖边一头便扎入湖水中……
小屋内,动弹不得的逄阿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得到休息时,却再次听到有脚步声。
“公子赵,我听人说这便是嬴政买的屋子。”
赵成站在院中,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小屋门口随意栽种着几株柳树,柳树前面放置着用青竹所制用来计时的地漏,石桌上亦是放置着青竹水壶,简朴雅致布置与嬴政府中的奢侈华丽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