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不语(868)
门外有人?
她竟不曾察觉到!
百里冬儿紧皱着眉。
并未转头去看,躺在她身边的元朗。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仅武功在她之上,就连他身边的随从,也身手不凡。
半晌后,耳边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
元朗:“冬末兄,打算在床上躺上一天?”
百里冬儿没有回答。
她要做什么,与这混蛋无关。
房间内再次陷入寂静中。
百里冬儿察觉到男人下了床,站在床边,并且他灼热的目光一直紧锁在她的后背上……
就在百里冬儿觉得再被男人这样看下去,她的后背就会被男人凿除洞来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主人,早膳已备好。”
元朗走到房门口,然而在他打开门这一瞬,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他动作一顿。
百里冬儿已经翻窗离开。
发现元朗神情不对劲,左岭诧然道:“主人?”
元朗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且端进来。”
左岭将早膳端进房中时,他目不斜视。
很明显。
房间里,却没有第三个人的气息。
也就是说百里冬儿并不在房中了。
似乎想到什么,左岭眼底划过一抹了然。
难怪刚才将军在开门时,神情微变,原来是百里冬儿趁机逃出了房间。
左岭将早膳摆好在了桌上。
左岭:“将军用膳。”
谁知元朗坐在桌边却是问:“用过了吗?”
左岭立即答道:“不曾。”
元朗朝着他旁边的椅子抬了抬下巴,示意左岭:“坐,陪我用膳。”
但凡将军的命令,左岭只会服从。
没有丝毫犹豫。
左岭坐在了元朗身边。
然而正当他将百合银耳羹送到口中时,却听元朗道:“左岭,你以前可有过女人?”
“咳咳!”
被百合银耳羹呛到,左岭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以为是自己听错,左岭抬起头,有些震惊,又有些懵地看着元朗。
咳完之后,左岭支吾道:“将军,你……你刚才说什么?”
只见元朗长眉一蹙问道:“如今,你可是处男?”
左岭:“咳咳!”
若是说之前,他是被百合银耳羹给呛到的话,那么现在他被是被自己震惊的口水呛到。
他没听错!
因为左岭夸张的反应,元朗瞬间黑了脸。
是他惹将军生气了吗?
左岭心咯噔一沉,答道:“将军,左岭在十三岁那年尝得女人的滋味,逛过的花楼不多,前前后后加起来,不多,大概……大概只有二十多处。”
不多?
大概只有二十多处?
元朗闻言抽了抽嘴角。
左岭说完,好奇地问:“将军,你问这个做什么?”
元朗面色沉了沉。
原以为左岭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跟自己一样,不近女色……
左岭伺候在元朗身边多年,元朗的心思他虽然猜不透,却还能猜对五分。
左岭琢磨着问:“将军,你……那日你在白梅林中,难道并没有要了百里冬儿?”
左岭欲言又止的话戳中了元朗的痛楚。
元朗声音更低沉:“喝你的羹,少废话。”
左岭:“……”
第770章:装醉?真的醉?
左岭正默默,委屈地喝着百合莲子羹,突然听到一阵在门口响起的脚步声。
咚咚咚!
门突然被敲响。
左岭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坐在他身旁却根本没有用早膳的元朗。
只见元朗阴沉的脸上突然扬起一抹犹如老狐狸般的狡猾。
元朗:“是晋墨。”
呃……
晋墨与将军乃是多年好友。
将军听觉敏锐,自然是只听脚步声,便能判断出现在房门口的人乃是晋墨。
左岭正用眼神示意现在该如何?
毕竟将军的听力好,晋墨的听力也不差。
在晋墨靠近的时候,他已经听到房间内的动静。
元朗径直从座位上站起身。
房门外,晋墨敲了敲门,因为听到房间内的动静,便以为是百里冬儿在房间内。
不见百里冬儿发出声音,晋墨长眉微皱。
晋墨:“冬末兄?”
吱嘎一声。
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
晋墨脸上温润的笑却是一怔。
开门的人竟然不是百里冬儿。
一怔之后,晋墨诧然:“九重兄怎会在冬末兄房中?”
晋墨的目光试图绕过元朗朝着房内看去,然而元朗身型魁梧,挡在房门口,他的目光根本绕不过去。
元朗却是反问:“找冬末兄何事?”
晋墨:“……”
触及到元朗眼底的深邃,晋墨一怔。
元朗的口气,俨然是一副男主面对客人的口气。
晋墨却没回答,而是坚持刚才的问题:“九重兄为何会在冬末兄房中?”
元朗接下来说的话令晋墨犹如被雷劈到,浑身一僵。
元朗:“昨日冬末兄乃是与我同睡。”
元朗他在说什么?
衣袖中,晋墨紧攥住双手,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你说什么?”
元朗犀利的目光紧锁在晋墨原本温润如今却阴沉难看的脸上。
他很确定,晋墨对百里冬儿有着非分之想。
不过,非分之想,终究也只是非分之想。
百里冬儿会是他的女人。
元朗:“晋墨,你输了。”
晋墨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不过很快,他又再次恢复了以往的镇定。
晋墨什么也没有说,转瞬拂袖而去。
望着晋墨愤然离去的背影,元朗唇角微勾起一抹弧度。
像百里冬儿这般倔强傲气的女人比男人更加强势,而晋墨骨子里却多了一分清傲与儒雅,没有强硬的霸气,又怎能收服百里冬儿。
这场“仗”,他赢定了。
看到晋墨匆匆走进房中,拿起酒壶也不倒入酒爵之中直接灌入口中,晋墨的随从子言有些懵。
子言:“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这大清早的,便开始喝闷酒。
晋墨并不理会子言。
子言张了张口,却又将担忧的话吞回腹中。
虽说在午膳之后,会在船上举办一场拍卖会,但他公子千杯不醉,即便现在喝闷酒,也不会影响他的理智。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之前他去敲百里冬儿的房门,元朗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一幕。
难道说百里冬儿真的已经和元朗……
砰!
晋墨扬手狠狠将手中的空酒壶砸在地上,吓了言子一跳。
主子乃是一翩翩君子,他极少见自家主子如此生气过。
就在子言鼓起勇气,再次张口想要问自己主子生气的缘由时,晋墨突然站起身,推门离开。
子言想要跟上去,谁知却听晋墨沉声道:“别跟着!”
心中的郁闷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压在他的胸膛上,却推不开。
晋墨不仅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百里冬儿的一幕。
那时的百里冬儿穿着一袭暴露的红色抹胸,与长裙,修长的白腿几乎暴露在外,两只藕臂如同羊脂白玉般光着诱人。
一袭如瀑的黑发犹如堆云般高高盘起,插着随风摇动的步摇,双脚上套着发出轻响声的铃铛。
百里冬儿为了帮助一个西域花魁逃跑,所以自己假扮成花魁,在众人面前跳舞。
众人不由被百里冬儿的舞姿所惊艳,甚至是他。
百里冬儿的轮廓与西域女子无异,只是她的眼睛却是黑色的。这样的黑眸,深邃微寒,甚至比西域女子正宗的琉璃色更美。
她仅是一眼看过来,他便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竟漏跳了一拍。
他紧握了握手中的折扇。
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
便是别人口中所说的心动。
后来,他暗中跟踪百里冬儿,诧然发现百里冬儿竟然并非西域花魁,而是跑来顶包的。
“说!跟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