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亦昇站在门口：“……”老子不远万里来这里，能不能让我发挥一下作用？

“咳咳。”进去，故意的咳嗽一声，彰显自己存在。

“古老大你回来了，还真给你买到粥了，好厉害。”吕梓易察言观色，看古亦昇立马起来给他让位置。

古亦昇“嗯”了一声，在他让出来的位置上坐下，打开了那一大碗的肉粥。

“那我先去处理一些别的事情了。”吕梓易看这里已经没有自己存在的必要了，连忙道。

“好。”木羽扯出一抹和善的微笑：“你去准备一下，过两天我们就回国。”

“是。”

等吕梓易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木羽和古亦昇两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你去哪找到粥的？”木羽看他拿着勺子她刚吃麦片的勺子用纸巾擦干净，在搅拌那碗粥。

“酒店。”古亦昇没有什么情绪的道。

“你用什么和人家交流的。”

“嘴。”

“……”怎么感觉好像他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难道是去买粥的时候被人家欺负了？

“辛苦你了。”木羽慢慢的手上，揉了揉他的脑袋。

古亦昇本来低垂着眼眸，被木羽这么一动，立马抬眼看她，那一眼似乎还带着些许的锋利。

“吃粥。”

“……刚刚吃了一碗麦片了。”

“所以呢。”

“……”她已经撑了……多日不进食，突然吃哪里能吃多少东西哦。

然而一勺还冒着热气的粥已被人送到她的嘴边。

木羽：“烫。”不烫也说烫。

古亦昇闻言用自己唇碰了碰：“不烫。”

木羽：“……”认命的张口吃下。

能怎么办，他受委屈才买来的粥，无论再怎么撑她也得吃下去。

说不上多好吃，木羽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尚且可以入口吧。

吃了好几口后，木羽真的咽不下去了，只是当古亦昇再次送到她嘴巴时，她还是张口了，不过这次没有吃到。

在她要含下勺子时，古亦昇快速的收了回去，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看你也吃不下了，那老子吃好了。”古亦昇心里带着点去，呼噜呼噜的是倒了大半碗粥进肚。

“你干嘛，这是你给我买的，你干嘛要吃掉。”

“你不是吃饱了么？”

“谁说，我现在又饿了。”他辛辛苦苦去给自己找粥回来，而她却管不住嘴，吃了别的东西……一腔心意被她浪费掉了！

可惜古亦昇不听了，三下五除二碗就见底了。

“哼。”木羽冷眼看他：“明明说是给我买的。”

古亦昇那舍得撑坏她，吃了就吃了，他能拿她怎么样，小事而已咯。

再说了，他去买粥，又不是真的受了委屈。

只是他不说，任由她各种胡乱猜测，再好好的心疼心疼他，哼。

……

等把喝完粥的碗和麦片碗都清理好，古亦昇再次坐回木羽面前，这次是要开始好好的谈谈了。

木羽猜到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质问她不保护好自己之类的，：“好困，想睡了，你困么？”

古亦昇眼睛盯着她，大刀阔斧的坐着，手搀在腿上，不说话。

木羽：“那你一会儿帮我看看点滴，如果要完了的话就摁这边的这个铃。”

炯炯有神有神的双眼继续盯。

拉起被子盖住自己，木羽一点点的把身子往被窝里挪。

她手臂背部和腿有大面积的软组织挫伤，后背有些静静的躺着不怎么会疼。

只是小腿伤到了些骨头，虽然没有骨裂那么严重，但也疼得厉害，特别是肌肉。

浑身都浑身都使不上劲。

看她这慢动作，又气又心疼。

古亦昇起身，大手把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从另一边绕过来搂在她腰上，轻轻让她躺回床上去。

木羽一躺下了又有些后悔了，刚吃得太撑了，这一平躺下来，感觉要从嘴里流出来了。

不行，她得躺下，她要睡觉了。

忍住。

木羽躺下立刻把眼睛闭上。

“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么？”耳边古亦昇语气凉凉的道。

木羽：“……”可以的。

“等你回去，是打断你的腿好，还是给你打造一条大粗链子把你锁起来才好呢。”古亦昇满带纠结的道。

木羽：“变态。”

“变态？那我真要给你看看变态是是你样子”咬牙切齿的声音。

木羽：“……哈里呢？”

“哈里？”

“……”她问一下自己的狗也不行么？

“你这么关心那条狗么？”木羽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也没有很关心吧。”

“你特么突然消失五天音信全无，老子给你打了几百个电话，你知道老子多担心你么？！

你倒好，你醒过来不安慰老子不关心老子就算了，你还去问一条狗？问一条狗的情况？等老子回去立马把它弄成五香狗肉摆在你面前！”

古亦昇越说越气，怒火能把屋顶都给冲掀开。

木羽：“……”她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随便拿哈里来做话题而已啊。

“救人好玩吧？伟大吧？舍生取义是不是？”

“……”是舍生取义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吧？

“你有没有想到过老子，啊？你有没有想过我？”古亦昇说到后面声音突然落了下去。

木羽抿着唇看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伸手把他的手抓过来紧紧的握着，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木羽心里也不好受。

第二卷 回首已沉沦 199 看谁难受

“是我的错。”木羽诚恳的道歉。

有人在关心着自己，本来是件好事，可如若自己不经意间伤到了那人，却也是让人很心寒的体验。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古亦昇攥紧手心里木羽的小手，没敢看她，低着头看两人一大一小握在一起的手。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是自己做的还不够明显么，为什么他竟还留有这样的想法。

“不然……你做事之前从不为我想一下？”

“我……”木羽心里有很多话，很多情感，可她本来就是一个内敛的人，现在还学不会，或者说做不到，去将自己的爱表达出来。

如果不是古亦昇，木羽永远不会因为一句话，在别人面前感动得痛哭流涕。

如果不是古亦昇，木羽仍是那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会去全身心的相信其他人。

“你拥有我的所有之后，你问我，我的心里有没有你，你自己感觉，有没有你。”木羽拉着他的手，摊开，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感受到手心下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古亦昇不知道为什么俊脸一热。

他只是偶尔没有安全感而已。

“古亦昇，我和你在一起不是想和你玩玩而已。”

木羽声声的话，明明声音不大，却跟雷声一样，在他耳边阵阵回荡：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饮鸩止渴非一瞬之贪，琴瑟相合非一时之欢。”

“和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有一秒是抱着随随便便的态度的。”

“或者我的认真在你那没有被感知到，但只要你告诉我了，我就会改，改成能被你所知的。”

“je/t’’aime，古亦昇。”

闻言，古亦昇回过神来，当即起身，趴俯在她身上，轻缓的把木羽揽入怀中，庄重的在她额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Moi/aussi，木羽。”

古亦昇没有学过法语，只是以前略有涉猎，看过一些法国电影，这句告白语，他还是知道的。

我爱你。

我也是。

……

等木羽能回国，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她心肺有些震伤，不然也不用在那里等这么久。

手脚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木羽原本就是一个十分怕疼的人，一点点的身体伤痛对她来说头皮都能发麻，这次真的是让她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