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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欺负我(73)

秦幼音一凛。

她不愿意。

她太自私了,不想阿姨对她有任何可能的反感,去影响她跟小炎哥之间的感情……

秦幼音垂头:“那,那不告诉……可是出院以后你去哪?宿舍人多又乱,你休息不好,我也没法照顾你……”

顾承炎扬起眉梢,看着她红润的唇,神神秘秘轻声说:“我在学校外面租了房子,刚找人收拾好,直接搬过去住就行。”

秦幼音吃惊:“什么时候租的?”

“出事前两天,”他说,“那时候你感冒了,还天天蹲在速滑馆的小更衣室里给我敷药,我想有个让你舒服点的地方,所以——”

秦幼音怔怔想起当时的画面。

她跟他挤在狭窄小屋里,到处是苦涩的药味,可她满心全是希望,盼着小炎哥的腿快点好起来。

到今天……

所有都落了空。

秦幼音长睫压低,指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搅得素白。

顾承炎后悔得要死,光顾着哄她去出租房,结果一着急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一手揽着她不放,一手摸到床头柜的抽屉拉开,掏出藏了大半天的精致纸盒,献宝似的给她:“媳妇儿,你看这个。”

秦幼音不由自主被吸引目光。

纸盒有鞋盒那么大,材质精良,图案甜萌,还打着塑封包装。

“……什么?”

顾承炎眯眼笑:“在网上代购的奶糖。”

他解释说:“我躺着没事干,就上淘宝看有没有好吃的给你,这糖好评可多了,我寄到陈年那的,他早上才给我送来。”

秦幼音爱惜地抱住盒子,小心翼翼摩挲:“是不是特别贵?”

“不贵啊,”顾承炎满嘴瞎话,专门哄骗小可爱,“一盒二十块钱,还包邮!你爱吃咱再买。”

秦幼音仔细拆掉包装,剥了一小块含嘴里,满满奶香填满口腔,驱走涨高的自责和低落,她轻轻点头:“超好吃。”

她又拿起一块,仰起脸纯洁问:“你要尝尝吗?”

“要啊,”顾承炎抓着她手臂拉近,把糖放回盒里,迫切覆上她湿润的唇,舌尖不由分说侵入,卷着她的柔软,沙哑喃喃,“这样尝才甜。”

秦幼音浸在他灼人的气息里,脆弱唇舌任由他欺压搅动,面红耳赤合着眼,心跳疯长,震耳欲聋。

他箍紧她的腰,俯身吻得更深。

虚掩的病房门骤然一响:“炎哥,出院手续已经——”

“哎妈呀我的狗眼!”没敲门的陈年鼻血差点飚出来,“我我我我有罪!继续继续!把我当空气嗷嗷嗷千万别杀我!”

秦幼音一头扎进顾承炎 颈窝里。

顾承炎气得牙痒痒,扯着枕头丢他:“滚滚滚!”

秦幼音捂着脸,音量堪比小蚊子:“先,先出院吧……”

顾承炎听媳妇儿的,窝着泄不出去的火拍拍她。

陈年张开一条手指缝,试探问:“哥,来了几个兄弟接你,让他们进来不?”

顾承炎身边的人,包括陈年在内,三天来都在为出事时没及时得知消息而内疚,一个个恨不能扒到炎哥床边端茶倒水当牛做马。

炎哥亲媳妇儿被打断,快燥死了,摸着她头发低低问:“肉肉,让他们进来行么?”

秦幼音点头,她力气小,害怕扶不稳顾承炎,还是需要帮忙的。

陈年得到首肯,忙探头知会,外头鱼贯跑进来二十多号人高马大的男生,居然还没停。

顾承炎摆手:“行了行了,都来干嘛?不怕吓着你嫂子?”

剩下的留在走廊里不让进了,门一关,二十多号站得笔挺,等着给炎哥拎包。

顾承炎顺顺秦幼音紧张绷直的背,淡声对他们说:“叫嫂子。”

二十多号男生立即挺胸抬头,异口同声来了句:“小嫂子好!”

这种如虹声势下,秦幼音细嫩的一张脸涨得要出血,完全不知所措。

她滑下床,站在地上,两只手攥成白生生的小拳头,绵绵应声:“大,大家好……”

顾承炎看得直乐。

甜甜糯糯的小姑娘,梳着蘑菇头,穿乳黄色盘扣短褂和百褶裙,小皮鞋也软软的,红着小脸蛋儿给这帮大老爷们做大嫂。

还一本正经说大家好。

然而下一秒,炎哥笑不出来了。

小嫂子觉得空口说不太够,会丢炎哥面子,局促地思来想去,把糖盒捧了起来,怯怯走过去,仰着脑袋挨个打招呼,还小气巴拉地一人给发了一颗奶糖。

汉子们一脸懵逼,双手托着奶糖不敢乱动。

顾承炎目瞪口呆,眼看着小媳妇儿把糖搁到别人手心里,忍不住酸气冲天,捶床抗议:“媳妇儿!我也要!”

第49章 欺负49下

听到炎哥的强烈诉求, 满屋子男生更没胆擅动,把圆溜溜的一颗奶糖当成定时炸|弹。

秦幼音迷茫望向男朋友, 跑到病床边把糖盒塞给他:“刚才给你,你不是不要的吗……”

顾承炎拦腰环住她,目光在一众小弟里冷幽幽扫过去,低声跟她说:“刚才是刚才, 现在是现在, 而且我不能跟别人一样待遇, 你得剥了糖纸喂我。”

秦幼音为难,掩着嘴说:“这么多人……”

“对, 就这么多人。”

秦幼音抬头一看,小弟们很懂地纷纷扭开脑袋装作无事发生,她从盒子里挑一颗最顺眼的出来, 瓷白指尖捏着糖送到顾承炎轮廓优越的唇间。

炎哥得到安慰,张口接住, 舌尖在她手指上轻柔掠过,浅浅吻了吻。

秦幼音犹如触了电, 无法言明的酥痒顺着神经血液飞窜到四肢百骸,她慌张把手背到身后,红晕从脸颊一直漫到锁骨。

顾承炎心满意足, 拎起床头叠放的棉衣给她穿上,仔细把扣子一个个系好, 才淡声说:“走吧。”

陈年推来早预备好的轮椅, 顾承炎借力站起, 接过长至腋下的拐杖,艰难挪动身体,旁边小弟们拥过来搀扶,他拒绝:“用不着。”

只有秦幼音能近他的身,紧紧抓着他手臂:“小炎哥……”

顾承炎没把任何重量分给她,咬牙换到轮椅上,摸摸她头:“没事,适应就好了,我自己可以。”

拆石膏要至少一个月。

一个月里行动不便,总不能真让小孩儿操心他。

他必须克服,天天做梦都想她留在身边朝夕相处,不是为了让她辛苦,是要亲手照顾好她。

从轮椅上车又是一番折磨,秦幼音能做的太少,眼睁睁看着顾承炎脸上血色褪掉,苍白地抿着唇忍痛,靠在椅背上不出声地平复呼吸。

腿伤的疼在前两天尚有药物作用,不算太难受,从今天起往后的小半个月,才是真正的煎熬。

车启动,缓缓驶入拥堵街道。

秦幼音贴在顾承炎身边,手寻过去,跟他十指用力相扣。

他的体温总是那么暖。

她挨得更紧,把睫毛上的水雾悄悄蹭在他的衣袖上。

顾承炎租的房子是医大周边环境设施最好的小区,刚交工没两年,步行到医大校门五分钟的路程,合适到无可挑剔。

户型面积不大,紧凑的两居室,户主装修完还没住过,相当于新房。

一行人分了好几拨,浩浩荡荡上到十二楼,把大包小包依次放下,谁也不好意思到处瞎瞅,准备抓紧撤退,别打扰炎哥跟小嫂子恩爱。

谁知道炎哥悠闲坐在轮椅上,已经能熟练操作这玩意移动,他停在玄关,懒懒向后一靠,下颚微抬,唇角若有若无往起一挑,绝对的气场全开。

一群男生互相看看,默默咽口水等待指示。

顾承炎招了下手:“肉肉。”

秦幼音小吉祥物似的冲过来,眨眨杏眼。

他朝左手边的房门指指:“乖,去那个房间看看喜不喜欢。”

等小吉祥物跑远,顾承炎马上换脸,摊开手侧了下头:“一个一个走,把奶糖给我交上来。”

陈年在一边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