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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少爷的千金锦鲤(50)

作者: 缜白 阅读记录

唐念锦从衣服内层摸出一个小瓷瓶来,先前这婆子替她换衣服,不过是将外衣换成了嫁衣,里面的东西还在。

“多亏了您两位方才与我说的那些话,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她转了转瓶子:“这是我爹爹重金从京城买来的玉肌散,说是吃了以后能让人年轻十岁。”

她撇嘴道:“我可不信,世间哪有如此奇药?我吃了一份,谁想竟变得如同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般。”

“您别看我看着年纪小,如今已是二十六有余的年纪,嫁了人,夫君过世,这才回了娘家。可我那后母不满爹爹将这样的宝贝送我,这才暗中设计将我嫁出去。”

瘦脸婆子面露怀疑之色:“京城的好东西?真有这么神,你现在为什么还留着它!”

“实不相瞒,这东西好虽好,却只能服用一次。”唐念锦道:“若不然,谁的了它的方子,岂不是可以长生不老了!”

圆脸婆子面露贪婪之色:“姑娘说的有道理,这一份……”

唐念锦害怕道:“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嫁到寨子里去,指不定今后日子多么难过。我也懂得些人情世故,这一份送给两位婆婆,日后多靠您二位照顾了。”

瘦脸婆子伸手就要拿:“姑娘放心,嘿嘿,我们自然要照顾你的。”

唐念锦将东西往回一收,犹豫道:“这可真是好东西,”她眼中流露出不舍,“现在可是有价无市,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不是抢就得被拿去卖掉,我……”

瘦脸婆子一听,心中更是按耐不住,抓过这一小包,直接打开。

圆脸婆子不悦:“你倒是分我一点。”

两人争着各分了一半,忙不迭地将细粉吞咽下肚。正要说话,忽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轿子板和身边的人都晕染开来。

唐念锦取下瘦脸婆子头上的簪子,顶端锋利。她将簪子握在手心,缩进衣服里,见两人吞下的药效开始发作,清了清嗓子,面上浮现浓烈的惊恐,张口喊道:“救命啊!出事了!”

“快来人啊!”

轿子停了下来,随即落在了地上。领头那个壮汉掀开轿帘,朝里面看了一眼:“瞎喊什么!怎么了!”

唐念锦缩在角落里,而两个婆子双目翻白,四肢时不时抽搐,口中胡言着。

“她们怎么了?!”壮汉皱眉道。

“我也不知道,原本好好的,她们忽然就……就……”

“啊!”唐念锦猛然叫了一声。

“瞎叫什么!”

“她们……她们不会是中邪了吧?!”唐念锦颤颤抖抖地说,先前那两个婆子说过,蛮人最重鬼神之说。

她坚持要下轿,说这轿子被鬼混诅咒,婆子中了邪,就要赖在这隘口不走。

隘口前面是黑乎乎的密林山峦,旁边是峭壁,中间留着一道不宽的通道。一行人在路边停了轿,躲在亭子中避雨。

“已经是戊时一刻,再不走就要晚了。”另一人看了看天色道。

“不行不行!”唐念锦摇摇头:“轿子受了诅咒,我不能坐!除非你们重新回去抬一顶来。”

壮汉面露难色,又听见喇叭吹得刺耳,怒道:“别瞎吹了!”

他转头盯着唐念锦,半晌,才开口。

——

“前面就是隘口了!”叶令荨又夹了一下马肚,加快了速度。

两人已经可以隐约看见前面一处雨中红色,格外醒目。

喜乐的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淅沥的雨声,天色太暗,只有那处红色的地方,还点着火把,让人可以隐约看见是个送亲的队伍。

黑暗中无法视物,又有雨水干扰。陆宴的快马不小心被路上石头绊住前蹄,嘶鸣着狠狠摔了下去。

他骑在马上,感受到前面传来的动静,立刻松开了缰绳,抬脚踩了马背一下,借力向前一跳,堪堪落地。

而那马儿摔的厉害,在泥水中挣扎。

陆宴头也不回,直接像那处奔去。他脚下是淅沥的水流,溅起的泥土粘在原本干净的衣物,雨水打在草帽边缘,帽檐下是一双暗沉的眸子。

叶令荨原本见他摔了马,还有些担心,却见到少年动作干脆利落地跳了下来,继续朝前面冲过去。

她松了口气,绕着陆宴的马追了上去。

亭子里的送亲队伍见雨幕中冲出一个少年,虽然浑身都是泥水,眼神却阴沉地可怕。

他疾步到了花轿面前,伸手要掀开轿帘。

“你是什么人?!这可是我们家的新娘子,你不能——”轿夫怒吼一声,上去拦他,却被陆宴一掌击飞。

他回头恶狠狠地盯着轿夫,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字来:“滚。”

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来动他。

陆宴转头,拉开了轿帘。

里面端坐着一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一身新娘装喜庆吉祥,身姿曼妙。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变故,新娘子有些微微颤抖。

他伸手,轻轻揭开了盖头。

外面的轿夫揉着被打伤的地方,咳嗽了几声:“你,你太过分了——!这可是彭城县丞家的新娘子,你敢来抢人——”

见陆宴站在轿前一动不动,轿夫又继续道:“现在已是亥时,你若耽误了那边的吉时,往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隘口的风,更大了。

第46章 找到她

陆仁良还在房中看帐, 月儿进来替他添茶。-

屋内灯烛摇曳, 屋外大雨磅礴。

“有什么帐非得今晚全部看完?明日再接着核查就是了, ”月儿走到窗前将窗子关紧。“小少爷怎么还没回来。”

“上次和徐业谈的那笔生意赚了不少银钱, 但全投入了新庄子的修建和原材料的采购当中, 而且又招收了一批工人。”刘仁良翻着账本, 头也不抬的道:“等北边的货结算之后,还会有一大笔账目要清算核对。今天晚上我得早点算出来, 明天好送到各分庄去。”

笃笃笃!

伴随着淅沥的雨声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刘账房在吗?!我有急事!”

月儿几步走过去打开了门, 见外面站着的甲庄的侯杜, 自从他得了少爷的赏识之后,现在已经是新分庄的总负责人了,侯杜刚进门就急道:“刘账房, 出事了!”

刘仁良放下笔, 抬头看了他一眼, 皱眉道:“你不是和毛河他们去送北边的货了吗?”

“出事的就是这批货,现在进入雨季, 去北边的道上发生了大规模的泥石滑坡。”侯杜着急道:“有一半的货都被砸烂了, 还有一半的货被堵在山里, 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

“才出彭城就遇到这样的事?”刘仁良喃喃道:“可彭城到北边的那条商路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意外……”

“定州地动, 各处的山体都有所变化,”侯杜叹了口气:“谁想到今日的雨这般大,从北边一路下过来,现在才到彭城,你听外面的声响。”

“而且, 我们可把大部分的银钱都压在这批货上了,我回来这一趟是叫人前去救人,但是最后能救出多少来,也未可知。就连送货的兄弟现在都还生死未卜!”侯杜眉毛揪做一团,面露焦急之色:“你还是赶快通知小少爷,看看这件事怎么办?北边这批货先不说能不能救回来,反正银钱是不可能准时回帐了,再过几个月,南边的生意又急着用钱,契约都已经签订好了,若是我们违约,可是要赔惨了的!”

“小少爷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月儿也意识到情况的危急:“说是百瓷展结束后,应了昌王的约去酒楼了。”

“我刚才进城的时候见叶家的人骑着快马匆匆出了城,这批货物运送的队伍里也有他们的镖师。”侯杜摇摇头:“原本想着叫叶家的人去救灾,谁知我怎么叫,他们也没理我!”

“先去清算一下各分庄面上还有多少钱,少爷不在,我们必须顶住!”

——

已是深夜,隘口的亭中挤满了人。

陆宴薄唇紧抿,身子站得挺直,在喜轿前一动不动,轿帘已经放下,但他仍然一言不发,只盯着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