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尔庄园同人）[瑞R]余命一个月的RK(7)
“身体衰竭得很快。”安迪看向对方指尖上浅浅的紫绀，摇摇头没有隐瞒，“我想还有……半个月，不，十天左右，你的器官就会没办法支撑下去。积极治疗的话，我会尽力，但——既然是你我也没必要隐瞒了——我没有延长生命的把握。这种衰弱的病例我是第一次见，可以的话，我还是建议入院治疗。”
“你知道这不可能吧？”
“是的。”安迪说。
怪盗笑了：“你说得很对，不愧是专业的啊。具体的说，还有不多不少，10天时间。这是不可逆的，药物和治疗不会起到任何抑制恶化的效果。我想要的是缓解痛苦，可以维持暂时的活动能力的药物。”
“好吧，等我一下。”安迪站起身，走出诊疗室。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他没见过患者这样坦率从容地面对死亡。
安迪回到诊疗室的时候手里提了一大袋东西，他把纸袋放在桌子上，一样样取出来解释：“这是促进呼吸的药，这是增强造血的。这些是营养类药剂，注射和挂水的装置在这个盒子里。血氧低的时候……啊，就是呼吸困难，或者强烈头晕无力的时候，这个可能能帮上你。液氧你带不走，这种便捷压缩式的储量小一点但也够用，这是1L的，大概可以用两个小时。然后这件是……”
他从袋子底掏出几个小盒，犹豫了一下，又掏出了一个小一点的白色盒子：“这些是止痛的，普通情况用这些，说明书都在里面。当然，虽然一般是禁止的……实在痛得不行了就用这个吧，这是吗啡。副作用很大，但时间不多，缓解痛苦方面没有更好的选择。”
怪盗认真地听完了他的话，半打趣地自言自语：“带这么多东西还真是不容易，回去瑞琪那里之后，要想办法藏好才行。真是困难的挑战。”
他把药物一件件装进袋子里，走到床边，回头对安迪笑了。
“再见了。”他说。
安迪叹了口气，挥手应了他的道别：“那……再见了。”
怪盗微笑了一下，转身离开，身影很快隐没在夜色里。
“再也不见。”
Day7
瑞琪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卧室的窗开着，窗帘被风吹起，洒下的阴影把那人笼罩起来。RK在那里睡着，怀里抱着一个枕头蜷缩着。
瑞琪不知道那时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他犹豫了很久才走进卧室，关上了窗户。他向怪盗伸出手去，却在触碰到的前一刻收回了手，转而为他盖上了被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和怪盗相处已经快要一个月的时间，他却感觉到了一些明显的违和感。作为许久的对手，即使瑞琪再迟钝，也意识到了怪盗刻意藏起来的事。
——怪盗在刻意接近自己，他在刻意与自己亲近。
得出的这个结论让他有些沮丧，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沮丧，就像他不知道，刚刚看到怪盗回来的时候心里突然的放松感是怎么回事。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太像自己了。他曾经想把怪盗当做普通人来看，来普通地对待，到这确实是天方夜谭。他没办法给他相应的“温柔”。
他没办法将他只看做一个十几岁的、平凡的庄园里的孩子，也没办法如以往那般将他看作目标、对手，这让瑞琪相当纠结。自己到底该如何对待他呢。
瑞琪看着对方睡着的安稳样子，忽然发现怪盗最近是真的越来越嗜睡了。
平时他早出晚归，有时还要夜里巡逻。先前几天怪盗还会看着电视等他，会倚躺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些薯片之类的膨化食品。瑞琪会无奈地切点水果，对方虽然一副吃苦瓜的痛苦样子，却依然会乖乖吃下去。
但最近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只能看见他在睡着。如果说是因为RK这段时间因为安逸的生活而松懈了，这种说法或许别人会信，但在瑞琪这里是站不住脚的。
那么就是身体原因了。
瑞琪眯起眼睛想。他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想去握对方的手腕查看什么，客厅里却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声。
“谁？”瑞琪眉头紧锁，回过头犹豫了一下，又将对方的手腕塞回被子里，还向上拉了一下被角，才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同时，睡着的怪盗睁开眼睛，盯着门的方向。他撑着床坐起身来，看向自己方才被握住的手腕，那里似乎还有瑞琪掌心的温度。
他要确认什么？
怪盗放下手。幸亏准备了应急预案，他想，那些孩子应该靠得住。
“哎呀。”
“哎呀。”
瑞琪打量了一下，这是一楼，窗户的高度大约有两米多，并不算高。他从窗户翻下去，像抓小猫一样揪着两个孩子的后领。这两个孩子显然是一对双胞胎，穿着兔子和萝卜的衣服，正在他手里挣扎。
瑞琪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别的人之后才把两个孩子放下。他半蹲在他们面前叹了口气：“你们是哪里的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
“我们是新生骑士训练营的！”
“我们最——崇拜瑞琪团长了！”
他们一唱一和，瑞琪看着这两个孩子有些头疼。他看出来了这两个孩子是在撒谎，他们甚至不敢看着自己的眼睛，但他没有想拆穿他们。
谁派他们来的？库拉……不，不可能，库拉不会驱使两个孩子来找他，那么说，难道是RK吗？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脸上却露出一贯温柔的笑：“小朋友，快点回家吧。”
两个孩子如获大赦地跑开了，瑞琪松开拳头，调整了一下呼吸，走进屋子里。他没看见地面上撒下了几滴银白色的液体，滴在草叶上，一会儿就消失了。
“还真忙啊，瑞琪团长。”
RK倚在卧室门框上，对他笑了。
“头儿，头儿！”
“怎么了库比比库？不是让你们去找显形草吗？”
“我们刚刚看到了瑞琪团长！”
“什么？不是说他要巡逻到傍晚黑森林关闭的时候吗？他怎么提前回来了？”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啊头儿？”
“嗯……这样，你们去盯着瑞琪团长，尽量不要让他碰到RK。嘟嘟你去浆果丛林那边把纸条上的显形草和锯齿叶多采一些回来，看好了，别像上次那样采回来桑叶。”
“明白！”
“我和小火儿就先从彩虹瀑布那里走捷径去RK地图上画的那个房子，一会儿直接在那边集合。”
瑞琪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走到他面前。瑞琪比怪盗高微妙的几厘米，阴影打在怪盗的身上。RK抬起头，正要像平日那样嘲讽几句，却被狠狠地抓住手腕按在墙上。
瑞琪凑近他的脸，近的能感受到相互的吐息。他用那双锐利的蓝色眼睛盯着RK：“你是不是在计划什么？”
RK感到手腕有些痛，他挑眉笑着问：“瑞琪团长觉得呢？”
“有关过几天丰收节的事？”瑞琪声音冷了下来，“丰收节很重要，我劝你不要做什么恶作剧，也不要把别的孩子牵扯进来。”
RK也反过来盯着他。
瑞琪等着他的回复，但得到的回复却是带了嗤笑的一句——“那又怎么样。”
怪盗从瑞琪的钳制中脱开，脸色苍白了半分，却带着疏远的笑意：“那又与你瑞琪有什么关系。”
瑞琪感到如坠冰窟。
他没有听过RK用这么冰冷而疏远的语气说话，他感到无所适从，心底的某处像是被冰锥划过冷冷的疼。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对方却笑了起来。
一反先前的冷笑，怪盗倚在门框上低声笑着，从喉咙里发出愉快的笑声。他说：“你真的信了啊？”
“哈？”
“我说，你真的信了啊？”对方像是耍恶作剧成功了一样，声音轻松，“你真的以为我会计划捣蛋行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