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甜妻有空间(24)
“……只是……”
他顿了顿,喉咙的气流往下顺,“不要为晚辈气坏了身子。”
“顾师长真是抬举——我都是半只脚快伸进黄土里的老骨头了!”
墨西差点儿就着了顾维安的道,这个男人,兴许就是甜蜜劲儿,哄得自家孙女开心。
“墨爷爷。”
顾维安皱着眉,墨西酸了自己半天,他不是不明白,“您总该给我句痛快的话吧?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把我发落到了冷宫,实在是膈。”
“上次。”
墨西索性把话摊开,“顾师长说看上我们家凉子,我也说得很清楚,你们的身份、地位悬殊太大,你给我打包票说自己也是农民的儿子,当时我念你一片赤诚,谁知道,不过是些华丽丽的说辞罢了。”
“墨爷爷。”
顾维安的眉毛拧得很深,“您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什么,对我产生了错误的见解?”
“顾师长在兰城的好姻缘,人人皆知,口口相传。现在却频频来找我们家凉子,简直是要让她在这风口浪尖上过日子啊。”
说到墨凉,墨西的老眼,抑制不住闪着泪花,“可怜我那孙女,自小命苦没了亲爹亲娘,好端端地清白名声,却又要被不良人糟蹋了去……”
“墨爷爷。”顾维安瞧着病床上气得掉泪的墨西,连连替他抚顺着后背,“外面疯传的那些,都是假的。”
“我对小墨同志,是真心实意,经得起岁月考量的!”
第52章 戏精
墨西听完顾维安的一席话,像是冤枉了顾维安。
他扬起下巴,言语里带着质疑,“那你跟那陆司令的女儿,是什么关系?”
“墨爷爷。”顾维安对天宣誓:“我跟陆碧莲半点关系也没有。若是我日后对小墨同志的情谊有半点虚假,就让我……”
“行了。”
墨西终究心软:“横竖这件事,一个巴掌也拍不响,不是你的话,外头怎么传这事,闹得沸沸扬扬?”
“也许是我爷……”顾维安立刻收住了嘴,“是我爸。”
“不管是谁。”
墨西坐起身,语重心长地对着顾维安说:“你若是实打实,想要跟我们家凉子在一起,先把家里的一切,都解决好再谈。”
“墨爷爷说的是。”
顾维安又重新递上一杯茶,“谈了那么多,您口渴了吧?请喝水。”
这一次,墨西倒没有拒绝顾维安,一方面是对他的态度改变,另一方面也是自己确实口渴。
咕噜噜地喝到了杯底,墨西将盖子合上,把空杯递给顾维安,“凉子出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顾维安抱着空杯子,起身把杯子放下后,“我出去瞧一瞧。”
*
原来墨白上完厕所后,正准备回到病房。
她担心,顾维安跟曾祖父会因误会,争吵起来。
墨白洗干净手,老远就见到韩翠花气势汹汹地抱着墨雄过来。
她并没有想要搭理韩翠花的意思,扭过脸,假装没看见。
“哎呦喂呀。”
这韩翠花的第一声,墨白并没有理会。
“哎呦喂呀。”
第二声时,已经有好心肠的路人走过来帮忙,“同志。你若是身体不好,我带着你去见医生。”
“谢谢恁啊,同志。”
韩翠花对着好心肠的路人,点了点头。
“要不是如今这世道,还能碰上你这么个热心肠的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婶儿。”
好心的路人见到韩翠花这个样,多嘴问了句:“你的家人呢?怎么你一个人抱着孩子?”
“家人啊——”
看穿韩翠花在演戏,墨白决定离开这案发现场。
“我女儿不认我啊。”
韩翠花瞧着墨白要走,高声喊了句:“苍天无眼啊!”
她把墨雄放回地面,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腿,“人家现在跟着海城军区的干部好了以后,就不认我这个娘喽。”
好心的路人疑惑:“婶儿。这自古以来,子女孝敬父母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你那姑娘发达了,怎么就忘了你呢?”
“大兄弟。”
韩翠花心里早就有了腹稿:“你有所不知,早年俺跟俺那口子处日子的时候,一直没怀上。找人算过后,说是养着那姑娘,以后这屋子里,晚不了荣华富贵。”
“富不富贵的没什么。”
韩翠花哽咽着:“只要能平平安安地,怎么都好。”
“那个女娃,晓不晓得你不是她的亲娘啊?”
围观看热闹的人,挺多。
“咋个不晓得嘛。”
韩翠花用手背偷偷抹泪,“就是因为我不是她的亲娘,她就处处拿捏着我。”
第53章 隔岸观火
好心的路人,怜惜韩翠花的遭遇,认为错误的方,必定是那嫌贫爱富的养女。
于是他宽慰道:“婶儿。就算那姑娘不是你生的,你养她到嫁人,也总该挂念你的这份恩情啊。”
人们总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以及听到的,却不考量其背后的深意。
小时候,墨白就看多了韩翠花这幅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嘴脸。她甚至时常想,韩翠花不应该在眠崖村屈才,她那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说辞,理应去那剧组里,说不定就成了一名角。
对付这样的人,你越是理会,对方就越是不饶人。
墨白手上的水已经干了,曾祖父那里,来不及耽搁。可就在自己远离韩翠花哭爹喊娘的现场时,被墨雄叫住:“阿姊,让俺好找。”
墨雄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足够走廊围观看热闹的人清楚的听到。
这位妇女同志在这里哭诉了半天自己的种种遭遇,那位故事中的养女就算听到了也没有上前,感情上是妇女同志陈述的都是正确的理论。
“女同志,你看着模样也不差,怎么做出这等子不孝之事?”
墨白被人群困住。
不明真相的人在大火的批|斗里,一人一个吐沫星子喷着。
“乌鸦反哺,羊羔跪乳,更有王祥卧冰求鲤,你怎地连个牲畜都不如?”
韩翠花虽然没念过书,但也能够听懂大概意思,瞧着给墨白已经扣上了个“不孝”的帽子,不如再添加一个“不洁”的标签。
“凉子啊。”
韩翠花拨开人群,走到墨白的身边,“俺知道,俺没有多少文化。”
“可你也不能——”
韩翠花边说,边掉泪,哽咽:“......你也不可能......”
那位好心人瞧着韩翠花哭得顺不过来气,连忙拍了拍韩翠花的后背,“婶儿。您别急,有话慢慢说。今儿个,大伙都是你的见证人。”
韩翠花用手胡乱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大兄弟。谢谢恁。原本这些事,俺就是踏进棺材里,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可俺今天才知道,那丫头,她为了攀高枝儿......”
“她分明都跟着我们隔壁村的三儿圆了房,还要隐瞒着那位海城军区的干部......”
韩翠花顺势坐在地上,抓着自己散下来的头发,双手猛拍大腿,嚎啕大哭:“凉子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档子污秽的事情来啊!我们墨家的门风全让你给丢没了!”
看热闹的,这下也算是听得明白,原来那位攀高枝儿的养女,不仅要割舍养母的情义,更是隐瞒自己破损的身子去为求富贵。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碎嘴了句:“也不知道海城军区,哪个干部瞎了眼睛会看上.....”
小龙出来找那位解决个人问题的顾师长,那顾师长人确实是找到了,正倚着墙壁,抱着手臂,瞧前面的群众正激烈地争吵着什么。
“顾师长。”
小龙上前瞧了瞧,过来汇报,“那群人说得太难听了,就算那位女同志真做了什么错事,也不该由着这么多人去批|斗!”
第54章 我就知道,她一定可以解决的
顾维安嘴角漾着淡淡的笑,小龙为人憨厚,不像赵大牛有那么多弯弯肠,“顾师长,都这个时候了,您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