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甜妻有空间(41)
陆美静听到顾维安叫墨凉如此亲昵,内心早扭曲到变形,她的指尖嵌进肉里,暗自想着早晚有一日,要把那个英俊的男人给抢过来。
丁香闻言后点了点头,对着匆匆而去的顾维安说道,“那你们路上慢一点。”
海城的冬日,风刮得向来猛烈。
顾维安瞧着怀里那张苍白的小脸,心疼得不行。
早在过去,小白就是这样,什么苦都往自己肚子里咽。
他也有许很多次,都想同她讲,女孩子弱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每每瞧见她倔强的样子,顾维安到嘴边的话,也便像这风一样地散去。
他气,自己不够强大。
所以,小白才会不像其他女孩子,学着依赖旁人。
亏他还叫维安,却没让她觉得心安。
上辈子,他就该在入伍前,把他俩的婚事给定了。
也总是,能好过现在的。
昨日种种遗憾,如过眼云烟消散而去。上天既然给了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顾维安就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犯错误。
小白。
顾维安在心里念叨着。
再坚持一会儿。
镇上,倒是比往日要安静许多。
许是频临着年关,加上兰城及时批下了救济的粮食,大家伙吃得饱,都在各自的炕上暖和着,也不需要在这么冷的天,冻脖子、冻脚跟地出去讨生活。
人们的生活,正在一点一滴地好起来。
虽然仍没有彻底脱贫,但是在这么个寒冬腊月,只要生活里有了点盼头,人们就能够再通过双手,创造出美好的生活。
前阵子,顾维安保护老百姓粮食的事迹,在海城各乡县里的广播赞颂着。
所以,今天在镇上值班的医生,一眼就认出了他。
“顾师长。这位女同志是——”
值班的医生从座位上站起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连忙过去给额头上满是汗水的顾维安搭把手。
“她在发高烧。”
顾维安的俊眸装满着焦急,以前在眠崖村发烧导致人死亡的消息,并不是哄骗小孩子的话。
他有些怕。
顾维安抓着白大褂的领口,他说:“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她。”
顾维安想自己的魂魄,穿在顾离城的身上,原主现在已经三十三岁,还没说上媳妇,倒是一件奇怪的事。
他曾宽慰过自己,许是这个没有血缘的大伯忙着事业线,才耽搁了自己的事情。
可是后来,许多的人传——顾离城早早与那陆司令的女儿订下了婚事。顾维安才想到,大伯应该是不喜欢,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绝,才会因此一拖再拖。
前些日子,他初来乍到,去兰城,也多是与领导们讨论工作上的事情。
顾维安一直没见过陆司令。从他来到六零年的第一日,就盘算着,在没有小白的日子里,工作便是他的伴侣。
他宁可一辈子不娶,也要用一种方式怀念着小白。
也算是幸得老天垂怜,才有了跟她重逢的机会。
救她的时候,听说她这个宿主的身体也是十七岁。
二十四岁的顾维安,尚且同十七岁的墨白困难重重。何况是现在三十三岁的顾离城,同十七岁的墨凉。
现在的他,比她大太多岁了。
顾维安在工作上向来处理得清晰,怎么偏偏在感情上容易犯浑。
“顾师长。”
值班医生拉着男人的胳膊,“您也别太紧张了,护士们已经给那位女同志挂上了点滴,只要熬过了今夜,肯定会好起来。”
这夜里,如此漫长着。
顾维安坐在病床前,拉着墨白没有打针的左手,像她现在的名字,很凉。
“小白。”
顾维安对着墨白的小手吹着热气,“你可得给我快些好起来。墨家爷爷,可是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他知她最重情谊。
“老天,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好好活,不是让你这样睡着的。”
这话音刚落,墨白的手指动了动。
瞧见她醒过来,从心底涌出来的某种情绪,欢喜在顾维安的脸上绽放,他带着颤音,“……你……”
你醒了。
顾维安只能蠕动着唇,话也不成句的,干脆到了最后什么也没说,就坐在那里,看着墨白傻乐呵着。
“……水……”
顾维安将她的左手放下,挠了挠后脑勺,这才回过神,冲着她咧着嘴,露出整齐的大白牙,“瞧我。你别乱动,打着针呢。”
“慢点儿喝。”他起身给她倒了杯水,扶着墨白坐起来,“现在是冬天,记得多穿些衣服。”
见墨白没有理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顾维安在心里偷偷骂自己:怎么这样蠢?小白在这个年代,哪里有什么钱去买衣服。
刚想着要说些什么,墨白单手将茶缸递给顾维安,因为太久没有说话,所以感谢的时候,有些吃力,“……谢谢……”
算起来顾维安救过自己许多次了,墨白顿了顿,缓缓道,“我知道,现在我说这些很矫情。但是,如果你想要我用……”
她还是说不出口——“如果你想要以身相许来还救命恩情,那么我愿意”的话。
墨白在感情上,向来喜欢水到渠成。
第89章 就像人心冷了,便再也捂不热了
顾维安看着她别扭的样子,他伸出手,想揉她的小脑袋,却被墨白躲在了一处。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似乎能够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放心。你不喜欢的,我不会硬来。”
顾维安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面竟还有一颗糖,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
他递到小白的掌心,没再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直到空气里传来关门的声音,她也不曾说出一句话去挽留他。
小白。
就算是救条小狗,也会给他摇摇尾巴。
她倒是好得很,怎么就跟个榆木疙瘩一样,不开窍、不明白他的心!
顾维安倚靠着墙壁,他闭上眼,手抓着胸口处,那儿可真是烦闷。
护士来给墨白换吊瓶,瞧见顾维安在门外,连忙问道,“顾师长,您身子不舒服吗?”
顾维安竖起食指,示意护士不要大声喧哗,而后又摆了摆手,“我什么事,你去看看她,烧退了没有。”
护士觉得奇怪,里头那位不是顾师长带进来的人吗?看样子是两个人闹了别扭,开始冷战呢。
“顾师长,您不进去?”
护士问着顾维安。
这次回答的声音倒是大了许多,就像是故意说给里面的人听见,“我一个男同志,总归是要避嫌的。”
护士笑着低下头,然后推开了病房的门,就看到里面的女同志坐在病床上,脸红得厉害。
“顾师长。”
墨白的声音很轻,却也能恰到好处地传到顾维安的耳朵里。
男人在外面没有动,护士给墨白换完点滴出去时,用余光瞧着外面的正闹情绪的顾师长,偷偷地笑着。
“顾维安。”
墨白直呼了男人的名字,站在外面的男人才算有了反应,“做什么?”
“走廊风大,你进来坐吧。”
他便是这样一个男人,稍微被她关心,烦躁也好,郁闷也好,统统都不存在。
顾维安薄唇噙着笑,回到了病房内。
“小白。”
顾维安合上门,“下次你在唤我的时候,可以去掉姓。”
墨白找顾维安,无非是想着问他是怎么进到空间去的。
当时,她昏了过去,不知道最后任务有没有完成,空间若是倒塌了,那只粉红色的猫会怎么办。
“你这样说话,以后肯定会有许多的声音。”
“嘴长在别人身上,谁爱说说去。”
顾维安坐在墨白旁边,语气充满着关怀,“你饿不饿?”
算下来,自打来魂穿的这些日子,墨白好像没吃过一顿好饭。
“我刚在走廊,瞧见有其他同志端着莴苣。想着你以前是爱吃的,要是饿了,我去拿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