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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桂(21)

作者:筋肉小娇娘 阅读记录

康之一边弯眼笑,一边尽力克制嘴角的弧度,“我说不试了吗。”

“你说不可以。”

“你当然不可以不经过我同意就随便亲我。”

阿惑终于反应过来康之没在拒绝,松开手,想去摸嘴唇,最后却挠在人中上,不多久又扬起一个甜笑,“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他还问康之喜欢什么样的人,康之明显不配合,一边说不知道一边往房间里走,客厅里忽然迸发一声清脆的“晚安”,又把康之吓一跳。

王彦兵死了,上面也没调来新人,副所长詹家致升半级,坐上所长的位子。康之也是这样猜的,研究所里藏了那么多事,用新人是很危险的举措。

陈广平一大早就打电话通知康之穿正式点,意思是新领导上任,多少给点面子。

康之没放在心上,该怎么穿还怎么穿,出门前被阿惑叫住。

“那个,陈广平刚才打电话跟我说你今天应该穿西装。”

“不穿。”

康之要走,被阿惑拽住,“换一下吧,我一会儿就能熨好。”

康之想了想,脱了外套。他手臂上有纱布,阿惑一看到,整张脸都皱起来,好像很心疼的样子,熨完西装甚至没让康之自己穿衣服,把康之送到门口,叮嘱他不要拎重物,不要搬东西,康之没答应,也难得地没嫌烦,说一句“走了”,又被轻轻地捏住袖口,阿惑说:“我还会熨衬衫,你要不要喜欢我一下?”

“不。”康之冷酷否决。

吴明惑这个人真很会蹬鼻子上脸,康之从公寓走到实验室,一路都在想。

早上又开会,还是说王彦兵的死讯,詹家致读了几条准备好的新闻稿,问大家有没有觉得不妥,有人上赶着拍新所长的马屁,还有人满脸忧愁,不知道在想什么,康之没出声,低调得很,却还是被詹家致点名要求提建议,康之觉得几条都差不多,很随便地选了一条,午间新闻里报的竟然一字不差,陈广平看出来了,詹家致不像王彦兵那样信毛徽,他想用康之。

詹家致怎么想,康之也明白——原所长王彦兵信毛徽,毛徽却让他出了意外,这是血的教训,而詹家致是个惜命的人,没法倚靠毛徽那就只能亲康之,毕竟所里也就两个核心。

康之希望这种信任是一个好的开端,他如果能有毛徽那样的权限,很多人的死生命运都会发生改变。但是康之也知道,詹家致和王彦兵,这两人和毛徽,这些人骨子里共享一种“恶”,康之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他们这种恶人。

康之还记挂于梁先前会上的不自然,装作随意地问陈广平于梁最近在忙什么,陈广平看起来好像真的参不透康之的想法,一五一十地汇报,语气轻松得很。

毛徽停职检讨,康之的工作量比平时多一倍,陈广平没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康之也没功夫关心于梁,他忙着备份毛徽那边的数据,看病历看到眼酸,就怕看漏了什么信息,让毛徽又葬送谁的命。康之忙到晚上十点多,晚饭都没吃,回到公寓,阿惑给他下了点面,才喝一口汤,康简的电话打过来,问新闻里死的那个领导是不是康之的所长,康之说是,又叫她别多想。

康简听出来康之在吃饭,笑说食堂真辛苦,大半夜还要给做饭。

康之抬头看阿惑,告诉小妹自己没在食堂吃。

阿惑抿着嘴笑,因为康之说“一个小孩”,好像是在指自己。

康简扯了一大圈,最后总结,以一个新闻人的感觉,王彦兵的死肯定不是电视上说的那种意外。

康之说爱信不信。

第26章

2019-05-22 20:39:23

一点糖加一点剧情的开头

原本王所夫人一直向詹家致讨说法,没闹出大的动静来,但总让所里人心惶惶,詹家致脸色也不好,每天板着一张脸,面对家属才装作和悦与惋惜,偶尔被人看到毕恭毕敬地接电话,额头上的汗直冒,陈广平猜研究所仰仗的高官也介入了这件事,最后总归是解决了王夫人和研究所的矛盾。

毛徽复职那天正好是王彦兵的葬礼,他好像是真的觉得悲痛,面向原所长的灵柩落了几滴泪。相比之下,康之就冷漠得多,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但看起来还算肃穆。

王彦兵的死算一件大事,折腾了一整周,大大小小的会开不停,可是葬礼办完了,大家就理所当然地将他忘了,改口叫詹家致詹所长,再不提王所。

冬天也过去了。

天气暖和一点,阿惑的食欲慢慢转好,食欲好了,做的菜更丰盛,每天叫康之吃饭时都透着点小得意,像开屏的孔雀。

他不再那样小心翼翼,讨好还是讨好,但讨的不是活命,而是康之的喜欢。康之不太情愿每天被人问“你有没有喜欢我”,问多了,他觉得烦,连公寓都不想回,奈何阿惑做饭比食堂好吃太多,康之时常纠结是回家吃饭并且接受拷问,还是在食堂提供的营养餐里凑合。

被人放在心上不算是差的体验,康之觉得自己的心像一个空的泳池,阿惑是在往里面加水,拿一根小吸管源源不断地注,一定会有注满那一天,但是总是问水位线多高就很没意思。

终于有一天,阿惑怀孕满两个月,康之给他做检查,做完之后说:“你别问了,如果我认为我喜欢你,我会告诉你。”

阿惑失望了,心里想,这个人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感情?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他单方面和康之的不在乎赌气,在康之回家之前吃好饭,等康之回来就给他热菜,让他一个人吃饭,吃完照常收拾碗筷。连续几天,康之才觉出不对劲,问阿惑闹什么脾气,阿惑哼一声,让康之自己洗碗,一边观看康之洗碗一边生气。康之洗了两天碗,心想不如不问了,当没看见多好,后来叫陈广平买了一个洗碗机。

怀孕的人好委屈,红着眼睛跟洗碗机生气。康之说情绪起伏是正常的,但最好还是要保持心情愉悦,对大人小孩都好。于是阿惑自己开解自己,康之不喜欢他只是暂时的,如果康之有一天跟他说喜欢,现在的事都不是事了。

阿惑重拾信心,改变策略,问康之能不能看他书房的书,心想着找点共同语言也是好的。康之叫他随便看。阿惑本来挺高兴,翻几页书就傻眼了,康之的“随便看”恐怕是“你反正看不懂的意思”。

于是在一个春天的夜晚,因为肚子里揣着康之小孩所以荷尔蒙分泌极度失调的阿惑爆发了,指控康之:“我看不懂啊!你就仗着我喜欢你一个劲欺负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怎么才会喜欢我啊?”

他哭,康之反而笑了,真的觉得蛮好笑,康之越笑阿惑哭得越凶,气喘不上来,肚子也疼了,小脸白成纸片。康博士在家里给阿惑做检查,发现真是动了胎气,慌是慌的,稳也确实稳,把人从诊疗台一路抱到床上,从后面搂着他,手搭在肚子上,在阿惑耳边低低地哄:“喜欢看什么书?明天我叫陈广平给你买。看不懂很正常,谁能一下子看懂这么专业的书?你看不懂,所里其他人也不见得能看懂。”

哄着哄着康之自己也觉得震惊,这是他会说的话吗?

康之还说,不要为他看,看书是为自己好。

阿惑还是懂事的,肚子不疼了,眼里的水就止了,小声地和康之抱歉,说自己太着急了,抹抹眼睛催康之去睡觉。

康之的手热了,探到睡衣里去摸阿惑的肚子,九周,还没凸出来,要不是检查结果正常康之真的以为受精卵停止分化,阿惑假孕的时候孕得都比现在要真。他的手一直不拿开,另一手摸了摸阿惑的头发,说:“你睡吧,你睡着了我再走。”

阿惑转过来面对他,眼睛里又漾水光,康之对他坏他觉得委屈,这样对他好,更委屈,阿惑鼻子堵了,声音里带哭腔,“我叫你走你就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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