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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桂(33)

作者:筋肉小娇娘 阅读记录

自由之后呢?

不必想。

纪录片在放冰川的融化,康之按着阿惑的后脑,看到冰山塌进海里,溅起滔天巨浪。

全球变暖啊……

康之时不时抬眼看下钟,十分钟已经过了,二十分钟都过了,阿惑的眼泪还没止住,他开始担心男孩哭到电解质不平衡,他拍拍阿惑的后背,说:“我去给你倒杯水,喝水还是喝牛奶?”

“我不走。”阿惑哭得太厉害,糊了点透明鼻涕到康之睡衣上,嗓子哽着,话说不清楚。

“嗯?”

“我不要走。”

“不用这么快做决定,你可以慢慢想。”

“我想陪着你,我要等你一起走。”

阿惑想好了,虽然康之很厉害,虽然他也想出去,但他不能让康之一个人泡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如果他不在,康之每天回家都要自己拿钥匙开门,吃不到丰盛的饭,康之可能又会抽烟,一抽抽半包。而且康之是孩子的爸爸,宝宝需要爸爸,阿惑自己也需要康之,比他原先设想的需要多得多。至于康之说的看世界,康之看过世界,但他还是到了这个地方,说明世界也没什么好看的。

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家庭也不是,但阿惑认为自己还有责任在,他没有改变的能力,也没有拯救的能力,但他可以照顾康之,康之会是超级英雄。

“我要陪你。”

他还红着眼,爬到沙发上一手拿纸擤鼻涕一手抓着康之不让他走,擤完了就攀着康之亲,把喜欢和喜欢之上的感情全灌进吻里。康之不张嘴都能感觉到唇瓣上被糊了一层盐,男孩的吻不叫吻,只是小奶猫的吮吸,气流被他吮走了,唇上的肉自然而然嵌到阿惑嘴里。康之一直咬着牙,任唇肉被亲得发红发肿,阿惑也不急,慢慢吞吞地舔,浓的情蜜的意都藏在长久的舔舐中。

谁能招架住这样的喜欢呢?

康之给了阿惑尊重,给他选择的机会,给他思考的时间,但是阿惑不要走,要一起走,康之有什么办法?他抱着人换了位置,把阿惑压在沙发里,掠尽他嘴里的湿热。

第40章

2019-06-07 22:37:09/2019-06-07 23:17:15

再甜一下,明天进剧情了

阿惑说在家无聊,康之就叫陈广平去买乐高和拼图,在投影仪边上装了体感游戏机,甚至挑了几本浅显的专业书带着阿惑一起看。

康之回家以后再不工作了,有时候陪阿惑看电影,他只想作陪,可是一坐到阿惑身边就被人当靠垫,后来他索性直接把男孩搂进怀里,省得阿惑动手动脚。阿惑喜欢看喜剧片,窝在康之怀里笑到整个身子发抖,清爽的声音笑裂了,像鸭子嘎嘎叫,康之本来不觉得电影好笑,却被鸭笑声逗得忍俊不禁,一边弯着眼抿嘴笑一边让阿惑冷静一点,阿惑从来不冷静,小疯子一样撞在康之肩头,笑过头就开始打嗝,康之给他喂水,等人缓过来才教训“下次别这么疯”,阿惑胆儿肥得很,捂着肚子顶嘴,说:“可是真的很好笑啊,你看他哈哈哈哈哈。”,这种状况发生两次,康之就不准阿惑看喜剧片,不看喜剧看悲剧,男孩受激素影响变得多愁善感,为悲伤的剧情流眼泪,难过狠了就抱着康之嚎啕大哭,鼻涕眼泪都糊在康之衣领上,康之临睡了还得换衣服,解扣子的时候觉得自己不是谈恋爱,是养了个祖宗,祖宗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小祖宗,不知道生下来以后会像谁。看到爱情片,主角情动接吻,阿惑也要接吻,一开始还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抓康之的手指,脸仰得老高,康之偶尔会亲他,不愿意亲的时候阿惑也会自己凑上来接吻,等接吻变成惯常的互动,阿惑就直接问:“康之,你想亲吗?”,康之不是每一次都能好好回答,亲得敷衍了阿惑还要重来。康之从没谈过这么黏糊的恋爱,他认为新婚夫妇也不会这样,觉得奇怪,但很快自己给自己解释——他和阿惑都不算正常人。

康之有时候教阿惑英语,或者领他学生物学和遗传学,他发现阿惑不笨,阿惑智商不如康之,但他绝不是康之一开始认为的那种“笨蛋”,阿惑说他读书的时候成绩也很好,康之以为不假。阿惑最喜欢康之教英语,又因为喜欢康之所以爱屋及乌地“喜欢”专业课,但他一听康之讲学术就忍不住犯困,小鸡啄米般点头,康之无奈把他抱回床上,阿惑身子沾了床,迷迷瞪瞪睁眼,说:“下次再教吧。”

有时候两人一起打游戏,考虑到孕期不能剧烈运动,康之只敢让阿惑玩简单的关卡,但阿惑不老实,他觉得康之紧张过头,趁康之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玩,解锁了高级关卡,康之当然能发现他这点小伎俩,不点破,只是警告他注意身体。阿惑妊娠十七周刚过没多久,他自己玩脱了,虚拟网球打进大师赛,一计扣杀扣太猛,跳得起劲,从半空落下,慌慌张张地找平衡,最后跌落在沙发上,肚子疼得像绞过,白着一张脸给康之打电话,康之赶回家,阿惑整个睡衣都被冷汗浸透,指甲掐进掌心,康之褪了他的裤子,发现后穴出了点血,心里咯噔一下,抱着人上另一间屋子的检查台,查了半天发现问题不大,他抚阿惑肚子说没事,阿惑一直发冷汗,嘴里念叨“我再也不玩了对不起对不起”,眼泪像东流的江水。康之生气又不好发作,问阿惑要不要止痛药,阿惑知道止痛药对宝宝不好,拼命摇头,康之脑子里几种声音缠斗,最终没打止痛药,帮阿惑揉肚子。阿惑一觉醒来,还是觉得疼,看到康之趴在床边,手搭在自己肚子上,眉头深皱,身上的痛感便一点点消散。因为这件事,康之沉默了几天,不笑,也不与阿惑亲近,阿惑一遍遍道歉,保证不会再背康之玩游戏,康之才勉强愿意搂他,阿惑心怀愧疚,第一次对康之说我爱你,康之挑眉冷笑。

康之很不高兴,“我爱你”是什么话,难道可以用来道歉吗?阿惑说了多少句“喜欢你”用来讨好,但他真的能意识到喜欢对康之来说是一种严肃的情感吗?

康之清楚阿惑年纪小,玩心重,但他不理解阿惑为玩个游戏置他自己的身体和肚子里孩子安危于不顾的行为。康之也后悔把游戏机搬进家里。他生了几天闷气,直到夜里醒来,撞上阿惑的凝视。

“怎么不睡觉?”康之问。

阿惑没想到他会醒,怔住了,表情不动,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哭,抹了把眼,强笑着掩饰。康之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无奈的同时把阿惑的头按到胸口,叹:“你哭什么?”

“我很爱他,我也很爱你。”闷闷的声音在康之心间绕开。

“先爱你自己行不行?”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啊!你这样让我好害怕,我知道错了,你想让我做什么你说啊,不要不理我……”阿惑搂紧康之的腰,哭得很响。

夏夜有蝉叫得声嘶力竭,阿惑哭碎了,也声嘶力竭。

康之心里的苗与蝉一起冲出干涸的土地,蝉在唱,苗急匆匆地长,被男孩泪水浇灌,终于顶破康之心里最软的肉。

“我很在乎你,所以我希望你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任。”

康之可以帮阿惑做一万项检查,但肚子里怀着定时炸弹的是阿惑,不论是康之还是阿惑,不论是谁,他们中任何一个都承受不住孕育的风险。

阿惑懂了,懂康之的在乎,他对康之说“爱你”,沉沉地睡过去。

终于和好了。

康之没有看报纸的习惯,但阿惑对报纸抱有莫名的喜爱,每天都要看,吃晚饭的时候给康之讲臻市的新闻。

“今天A3一整版都在说流浪人口。”

“说什么?”

“嗯……问流浪人员去哪了。”阿惑知道研究所拿流浪汉做实验所以才特意和康之说这个报道。

康之没当回事,给自己舀了勺汤,喝到番茄味忽然想起来康简提过一句想做这个专题,阿惑看的报纸就来自樊悠洋家的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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