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良知道,但是她联系不上。
气闷的挂断电话,狗良烦躁的挠乱了自己的头发:“早知道就不让她接这个什么狗屁活了!妈的!”
除了她清楚真相,剩下就是狗榕的家人们。
她好不容易托人要到了容青瓷的联系方式,却被对方一句话给打了回来。
“早该让那丫头吃点苦,不然她还真以为网络是什么人间天堂,这事儿让她自己解决吧。”
狗良原本也想让狗榕家出面压一下网上的□□,想了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看她堂姐的态度也能猜到,狗榕当美妆博主这件事有多不讨她家人的喜了。
她们家的人都巴不得狗榕处处碰壁,乖乖回公司上班,又怎么可能出面帮她压负评?
等狗榕知道这件事之后,她自然可以亮相澄清,根本不费一兵一卒。
狗良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她不过是受不了,明明事实跟传闻背道而驰,狗榕却要平白无故的接受这些扑面而来的脏水。
只要她被越来越多的人关注着,就不可能彻底杜绝恶言。
“那些很红的XX哪个没有黑料啊”。
不论是哪种职业,只要受到了大众关注,就会被扣上这顶帽子。
你红,你就一定有黑料,就算现在没有,那也一定是因为你藏得好,总有一天会被挖出来,然后成为群嘲。
狗良自己也曾因为视频评论的一句□□黯然许久,就算其余的全是粉丝赞美,也让那时候的她难过的差点喘不过气。
没有人天生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如果一个人真的能够坦然面对诋毁和嘲讽,原因无他。
只不过是因为之前经历过太多,所以才学会了不在意。
棱角是被苦难磨平的,盔甲是为了抵挡住万箭而铸就的。
没有人能够懂狗榕,但是她能懂。
原来帮不上朋友的忙,会让她这么难过。
她现在就算发条微博替她澄清,也不过会被人认为是亲友洗地,狗榕会被人嘲得更厉害。
狗良平复了呼吸,只能抓住最后的交救命稻草。
她带着哭腔打给了温槐安。
男人一听她带着哭腔的语气,语气立马紧张了几分:“良琴,怎么了?”
“榕榕被人诋毁了,我知道所有的事情。”她大口喘着气,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让咬字清晰确保电话那头的男人能听清:“但我不知道怎么帮她,你能不能帮我联系到沈总啊?”
温槐安轻声安抚:“别急,我把他的电话告诉你,你好好跟他说。”
狗良勉强笑了:“温总,谢谢你,真是麻烦你了。”
“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温槐安语气轻柔,言语温和:“挂电话吧,快去联系沈总。”
她匆匆挂掉,又拨通了沈渡的电话。
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秒,狗良一口气不带喘的、言简意赅地向沈渡说明了所有的情况。
男人的语气很平静:“我知道。”
“你知道?”狗良茫然的张着嘴,愣愣问他:“你知道她就是Yinel?”
“知道。”
“她告诉你了吗?”
“没有,我猜的。”
狗良没懂男人的意思,小声试探问道:“你为什么会猜到她是Yinel?”
沈渡只淡声道:“因为我相信她。”
狗良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出来了。
这是什么绝美爱情啊。
所以人都不相信狗榕和Yinel是同一个人,就这个男人无条件的信了。
沈渡见她不出声了,主动开口叫了她:“沐小姐。”
狗良回神:“啊?”
“两天后的飞机,你跟我一起去巴黎吧。”
“啊?”狗良没回过神来,愣愣道:“两天?我还要请假,还要买飞机票,来得及吗?”
“告诉我你的就职公司,还有,”男人顿了几秒,语气低沉:“是私人飞机,不用买飞机票。”
狗良咽了咽口水,小声报出自己的公司,然后又不放心的问了句:“沈总,您能帮我跟老板请到带薪假吗?”
男人愣了两秒,回复:“当然。”
狗良擦了擦鼻涕:“那就拜托沈总了!”
第66章 Guerlain小黑裙
沐良琴成功请到了带薪假。
而且是在带薪年假已经被她挥霍一空的前提下。
她不是什么业务骨干, 平时很少加班,周末双休,到点就咸鱼,原本跟沈渡说想请带薪假也是说着玩, 谁知道就真的实现了。
国营企业近几年内部腐朽的传闻屡听不鲜, 她没料到这等腐败之事居然有一天轮到了自己身上。
以前听容榕老骂沈渡资本家, 这回算是体验到了。
资本家真是…太他娘的爽了。
她偷偷查了Citation Longitude喷气式飞机的价格,随后淡定的放下手机, 心中顿时波澜壮阔。
生怕搞坏了什么东西把她几个月的工资都给搭进去。
前不久容榕的车库新成员,那辆阿斯顿马丁DB11就让她酸了好一阵子。
用女人最直白的眼光来描述,也就是十几个爱马仕铂金包的价格。
更不要说她那个看到好地段就想着给宝贝孙女的囤一套商铺让她躺着当包租婆的神仙爷爷。
这样衣食无忧的日子,谁不想过呢。
沐良琴只能祈祷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能让她从出生开始就咸鱼到死。
乘务员为她送上果汁,沐良琴笑着接过,想要看看果汁里头有没有加纯金箔。
最后证明这只是一杯纯鲜榨的百分百浓度果汁。
可能是因为机舱内奢华的装饰让她有些飘了,沐良琴不经从广角窗往外看去,云层仿佛踩在脚下,天空之上光线充足, 却也比不过她现在坐的这张可以连接手机随意调控角度, 甚至能够收听个人广播,控制照明和座椅温度的真皮靠椅给她带来的幸福指数高。
前排的沈渡已经戴上了眼罩准备休息, 沐良琴总算能放肆的打量整个机舱。
原本以为百万高定随便穿的狗榕已经够奢侈了, 没想到狗榕的男人奢侈度一山更比一山高。
或许这就是有无财产自由支配权的富二代之间最大的差别。
沈渡可以随心买下一架私人飞机, 而容榕就只能去跟她爷爷撒娇借来坐。
容榕的财产大部分都是固定资产, 写着她的名字的房产与商铺,归她所有的豪车和高定,短时间内都不可能变现,纵使她被家里再如何宠爱,三千万刀的私人飞机也不能说买就能买。
而沈渡的私人账户里,上亿的流动资金自主调配,买架飞机又算什么。
更不要说隶属于他名下的企业估值和各类金融投资。
也难怪狗榕时常感叹,她跟沈渡之间看着都是富二代,但其实差得很远。
沐良琴打心里希望狗榕能牢牢套住这个男人。
然后苟富贵,勿相忘。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她心里头幻想着成为未来沈太的头号走狗,不自觉笑出了声。
做梦真好。
沐良琴蒙头大睡了几个小时,到机场时,沈渡的助理礼貌的叫醒了她。
飞机降落在巴黎戴高乐机场。
天气比国内稍微凉快一些,但热风吹来,刚从低温机舱里出来的沐良琴还是打了一阵热哆嗦。
她跟在沈渡身后,走了没多久就进入了VIP通道,穿着制服的外籍工作人员接过了魏琛和她手中的行李袋。
从头到尾,她就只给沈渡提供了身份证号和护照,连登记手续都没办,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被带到了法国。
绕过一道走廊,几个人在休息室暂时安顿下来,等车子过来接。
工作人员端来了三杯香槟,沐良琴小心翼翼的接过,稍稍抿了口,并没有尝出金钱的香味儿来,遂端着酒杯故作姿态的走到落地窗前看起了风景。
沈渡坐在沙发上,拿出随身携带的平板,看起了证券新闻。
沐良琴看着烈日下来往行驶在跑道上的飞机,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魏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