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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公主(2)

作者: 荆楚客 阅读记录

那天晚上,秦翘楚躺在那张床上,拿出机场买的书随意翻看,发现女主跟她同名同姓,忍不住好奇将她的经历快速翻完。

合上书,外婆的音容笑貌在眼前浮现,她泪如雨下,一遍遍默念“秦翘楚”这个外婆替她取的名字。结果眼泪滴到书上,眼前金光暴起,她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高速旋转令她昏厥过去,醒来就发现自己穿进书里,成了令人唏嘘的炮灰女主。

为何会是炮灰?

因为这是一个权谋世界,一切为皇图大业让步,分裂三百年的九州,四国君王都想一统称帝,别说女人,就连男人都是棋子。谋划、掠夺、杀戮,是走向大一统的必经之路,韫玉公主内缺良臣,外无猛将,徒有财富和美貌,最后只能成为男人们谋取霸业的垫脚石。

国破,被俘,沦为禁脔,被算计,凄凉死去,这就是原主的命运。

来到这个世界三年,随着时间推移,秦翘楚心里的恐惧一日胜过一日。离齐王兴兵来犯还有年余,她的计划也该开展起来了,蛰伏三年,成败在此一举。

正因为如此,她才迫切地需要盟友。观察许久,她发现太傅沈彻是个人物,只可惜当初看书是跳章看的,她对沈彻知之甚少,好死不死的是原主曾经得罪过他,得罪得还不轻,以致于她花了三年时间,也没能修正他对她的印象。

“你放心,你太傅永远是你太傅,长姐不惦记。”秦翘楚拍拍小兄弟嫩生生的脸蛋安抚,“我问他的事另有用途。”

“那你当初还……”秦俊彦小身板挺得笔直,并不上当。

“我前些天翻到一本古医书,说的是胎儿在母体里会喝下一些羊水,生产时肚子里的羊水经过挤压流进脑子,所以每个婴孩来到人世都会大声啼哭,就是为了把脑子里的水排出来,不然会一直犯蠢。嬷嬷说长姐刚出生时一声都没哭,这下你懂了吧?”

“原来如此!”

秦俊彦长舒了一口气,嘴巴咧到耳后根,大眼亮晶晶,老成地安慰:“长姐不要气馁,嬷嬷说我一生下来就哭声震天,都快把整个后宫的屋顶掀翻了,如此说来我脑子里的水肯定挤干净了。这件事我替你拿主意,太傅那里你还是不要打听了,免得将来又犯蠢。”

秦翘楚:“……”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阿荆回来了,想你们:)

第2章

“太傅来了。”

秦翘楚说不过秦俊彦,只好随口胡诌,秦俊彦马上站直身子,小脸苍白、神情恍惚,似乎吓得不轻。秦翘楚的郁结之情一扫而空,掐着兄弟脸上的小嫩肉,喜笑颜开:“看吧,恶人还需恶人磨。”

“长姐,别、别说了……”

秦俊彦一双黑眸睁得浑圆,瞪着她身后,欲言又止。秦翘楚浑然不觉,点点他的鼻头,继续调侃:“大恶人教出个小恶人,长姐哪里说错了”

“长姐,你保重啊!”秦俊彦趴在秦翘楚耳边飞快叮嘱一句,站直身子尴尬地跟对面的人打招呼,“太傅来了”

“吉时快到,臣来接太子,不知公主说的大恶人是哪位”

身后骤然响起喜怒难辨的声音,冷冽中带着疏离,仿佛淬着寒霜,使得周围的空气也跟着凝结。秦翘楚心中一滞,僵硬地转过头,朝来人讪笑。

“没谁!太傅听岔了,我跟太子闹着玩呢。”

“哼,”年轻的太傅上下打量着秦翘楚,视线落在她雪白的玉足上,眸中滑过蔑色,说出的话丝毫不顾忌她的身份,“长姐如母,公主如此打扮,又在背后议论是非,怎么能教好太子”

他的五官好似工笔画,立体细腻、脱俗精致。剑眉斜飞入鬓,俊脸白皙清朗,目光冷凛无垢,看她就像看路人,面上没有一丝起伏。

十六岁的妙龄少女,美得蓬勃而热烈。娇躯玲珑有致,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妍处若粉色桃瓣,举止中有幽兰之姿。

她最吸引人的,是俏脸上那一双桃花眼眸。睫毛浓密纤长,眼尾弯弯上翘,四周略带红晕,眼神似醉非醉,被这样一双眼睛静静看着,令人顿生朦胧奇妙之感。

可惜,美色再动人,亦入不了他的眼。愚蠢又浅薄的美人,与草包无异,沾上便是麻烦。

听到沈彻的话,秦俊彦和两个宫婢齐齐变色,谁都不敢去看秦翘楚。沈彻的傲气是有资本的,他十七岁就中了状元,十九岁被虞王钦点为太子太傅,二十二岁的年纪已是四大托孤重臣之一。虞王临终前亲赐他亢龙锏,上打昏君下打佞臣,别说秦翘楚,就连秦俊彦在他面前都不敢放肆。

秦翘楚被训却丝毫不恼,眉眼弯弯,心里喜忧参半。

难得碰上一个对她不假辞色,不为她美色所惑的男人。若不是他总拒人千里,摸不清底细虚实,她真想马上与他挑明,许他无上权势富贵,和她共同御敌。有这样业务能力强又深得虞王信任的搭档,她哪里犯得着舍近求远绞尽脑汁地去“征服”什么楚王。

怪只怪原主将他得罪狠了,令她白白损失了几个亿。

“太傅所言极是,翘楚受教了。”

秦翘楚言笑晏晏,她穿着一件胭脂色银线浣纱寝衣,外面罩着宽大的袍子,即便如此窈窕身段仍一览无余。胸前翘挺,纤腰袅袅,一截皓腕从袖管中露出,晃得人眼花。

沈彻看得直皱眉,正要开口,却听秦翘楚抢先说道:“你们带太子下去吧,我有话同太傅说。”

秦俊彦一步三回头,眸中满是担忧,频频向秦翘楚眨眼,秦翘楚只当看不见,摆摆手示意阿桃赶紧带人走。沈彻将她姐弟二人的互动看在眼中,心里轻蔑至极。

哪个正经姑娘会将外男单独留在寝房

为官五载,他见过太多魑魅魍魉。有人沉迷女色,就有人纵情男色,礼义廉耻、人伦纲常统统弃如敝履,吃相难看得令人作呕。

没想到隐忍三年,她终究还是露出了真面目。

沈彻冷冷掀唇:“公主想跟臣说甚么”

秦翘楚踌躇半晌都不知如何启齿,沈彻讥诮的黑眸越发深沉。她有些不自在,又有些无所适从,不管书里书外,她都有张好看的脸蛋,无须主动搭讪异性,更不会做低伏小讨好哪个男人。

沈彻等得不耐烦了:“公主,登基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臣实在没有多余的功夫耗在不相干的事上。你若有甚么心思,臣劝你还是尽早打消的好,有些人不是你惹得起的。”

他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够清楚了,她若还纠缠不休,休怪他不客气。纵是公主又如何,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他有的是法子对付她。当初对她手下留情,那是卖先虞王面子,现在可没人护着她。

“我知道,”秦翘楚果然俏脸一白,犹犹豫豫道:“太傅能不能跟我……”

“公主!”沈彻拧着眉,严厉地打断她的话,斥道,“臣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我知道啊,”秦翘楚急急忙忙解释,“我没有肖想楚王,只是想问太傅能不能跟我说说他的为人和行事。”

沈彻:“……”

秦翘楚不瞎,知道沈彻已经在暴怒边缘,但她真没办法,她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太少,她将要做的又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自然得找个可靠的人打听清楚。

不鸣则已,一鸣必须惊人,楚王跟齐王一样,同为枭雄,若不能给他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以后就不好办了。

“你常在外廷,有没有听说过他有甚么特别的喜好”

“公主要做甚么”

沈彻眉眼沉郁,暗生警惕。她是虞国公主,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若做出不智之事,丢脸的只会是即将登基的小太子。

秦翘楚大眼眨巴两下,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甜美笑容:“不做甚么,就是听宫里在议论这次来参加大典的宾客,说楚王生得器宇轩昂,颇有当年大盈开国皇帝的风姿。”